岗村宁次有点懵,感觉脑水有点不够用了。
谢宝庆这是啥意思?他为什么不开枪攻击下面的队伍?
没看清?
想低空确认一下?
那也没必要非这么低吧?
连士兵的头盔都被吹落了。
自己也险些撞到山坡上机毁人亡。
眼见那枚照明弹越落越低,天空中的零式战斗机依旧在那盘旋并没有再次发动攻击。
如果刚才那次算是攻击的话。
岗村宁次黑着脸向随从下达了命令:“再发射一枚照明弹。”
随从急忙又装填了一枚照明弹,砰的一声射上了天空。
随着照明弹在空中炸开,谢天嘴角露出了狞笑。
“老王八蛋,抓住你了。”
这枚照明弹依旧是射向其他部队的上空,岗村宁次这是要用一架飞机几名士兵的代价换谢天这条命。
理想当然是好的,但是谢天已经知道了岗村宁次的阴谋,他又岂会上岗村宁次的当。
他的目标是……岗村宁次。
只可惜谢天没有吸取上次的教训,现在飞机上的机载武器不能用,他手中唯一的武器依旧是手枪和七发子弹,而且,在飞机一掠而过的短暂几秒钟时间内,他还要控制住手枪五十米有效射程这一线机会,这一丢丢时间,也许只够他打出一两枪。
单手操纵飞机对谢天来说没难度,但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用手枪击中目标几乎就是天方夜谭,更何况岗村宁次这个老王八蛋是拿手下的士兵当成诱饵,前后两枚照明弹发射的范围都没有覆盖到他站立的位置,谢天等于是要在黑暗中捕捉到岗村宁次的身影并且击中。
这难度系数,击中了谢天就可以封神了,手撕鬼子裤裆藏雷那种。
不过不打这个老王八蛋几枪谢天如何能泄心头之愤,现在就盼着子弹长眼吧。
明亮的照明弹下,零式战斗机再次俯冲下来。
岗村宁次身边的侍从眼见战斗机俯冲下来的方向竟然是岗村宁次站立的地方,吓得急忙用身体挡住岗村宁次将他向敞开的车门里推。
岗村宁次盯着俯冲下来的战斗机,瞳孔也缩成了危险的针孔状。
他要干什么?
他要用飞机来撞我,跟我同归于尽么?
跟谢宝庆同归于尽,岗村宁次不愿意,在他眼中谢宝庆不过就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土匪罢了。
跟岗村宁次同归于尽谢天也不愿意,他现在想明白了,他身上还背着太多的责任,他有两万多个兄弟在看着他,还有蕲州几十万老百姓也在等着他给他们带来好日子,现在又有了太原一两百万老百姓,为了他们,谢天也不能死,就算日本天皇站在面前也不值得他以命相搏,更何况只是一个岗村宁次。
老子活蹦乱跳的就能打败你,脑袋被驴踢了才会跟你同归于尽。
“砰砰砰”“砰”,谢天对着黑暗中向汽车中钻的两个身影扣动了扳机,飞机一掠而过,最后一枪完全打空落到了十几米开外。
岗村宁次的侍从一声痛哼把岗村宁次撞进了车里,自己脖子上挨了一枪血流不止,如果不是他反应快,谢天这几枪还真有希望蒙中岗村宁次。
这也是岗村宁次的悲哀,第一军的高级将领在太原的基本都被谢天消灭干净,他自己带来的人还没到太原乘坐的运输机就被谢天击落,现在身边可用之人所剩无几,唯一一个可以交流的喜多诚一还特么的被谢天装在狗笼子里卖给了重庆,第一军剩下的那些佐官根本不敢靠近岗村宁次,所以才让谢天很容易就找准了目标。
可惜就是没有击中。
不过谢天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击中,完全就是靠着直觉射击。
盘旋了一圈回来,前后左右的一群鬼子已经奔跑到岗村宁次汽车的前后左右,纷纷举枪向俯冲下来的零式战斗机射击,乒乒乓乓打得战斗机火星四溅,一枚幸运的子弹甚至穿过螺旋桨打到了机舱玻璃上。
谢天打空手枪里的子弹,嗖的一声又把手枪丢了下去。
特娘的,老子不过了,再送给你一把,砸死你个老王八蛋。
一名小鬼子脑袋被手枪砸了个头破血流,车里的岗村宁次接过鬼子递过来的那把沾满鲜血的空手枪就郁闷了。
谢宝庆,你这么喜欢用手枪砸人么?
看到谢天宁愿用手枪攻击自己也不使用飞机上机载的机枪和机关炮,岗村宁次就已经明白自己的毒计已经被谢天识破了。
完全没有道理啊,设计的那么巧妙,他不把飞机拆开都很难找到座椅下的装置,他是怎么发现的?
如果是驾驶飞机之前发现的,他完全可以拆除装置用机载武器攻击。
这说明他只是在刚才的俯冲过程中才发现自己设下的机关。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装置安装的时候破坏了机载武器的发射系统,他迫不得已才使用手枪攻击的?
岗村宁次百思不得其解,还在寻找答案呢,结果这时车窗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砸碎车窗直接落进车里。
岗村宁次心中一惊,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
完了完了,这一次这个瘪犊子带着手榴弹了。
车内车外的鬼子一阵混乱,开车的小鬼子高喊一声天皇万岁,合身扑到了从车窗上砸进来的那个黑乎乎的东西上,绝望的闭紧了双眼,就等着片刻之后轰的一声为国尽忠了。
结果……
司机和岗村宁次等了半天,并没有等到那一声‘期待已久’的爆炸声。琇書蛧
鬼子司机小心翼翼的撑起身子,伸手摸到被砸进车窗的那个东西,吃惊的啊了一声,把那东西拎了起来展示给岗村宁次看。
看到黑影中那只臭烘烘的大皮靴轮廓,岗村宁次只觉得一股热血直接涌到了嗓子眼,他闷声不响的把这股热流硬吞下去,黑着脸命令道:“命令部队打开车灯,按照原定路线全速前进,谢宝庆不敢攻击。”
司机无语的把大皮靴放到一旁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狂跳的小心脏,发动了汽车。
谢宝庆不敢攻击,那这只大皮靴是怎么到咱们车里来的?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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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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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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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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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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