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赧地垂眸与梁屿川对视,目光顺着他的话,不自觉地落到他的嘴唇上。
因为喝了酒的关系,梁屿川的嘴唇湿漉漉的,在灯光的照耀下,有光芒在上面流转,看起来格外吸睛,也格外诱人亲吻。
尤其夏眠早就跟梁屿川亲过无数次了,所以她清楚地知道梁屿川的嘴唇是多么的柔软。
也清楚地知道,他的舌头是多么的灵活。
他的嘴唇真的太好亲了,她非常非常地喜欢跟他接吻,无论是浅浅的一碰,还是深深的缠吻,她都喜欢。
所以,对于这样的邀请和勾引,她真的很难抗拒。
喉咙吞咽了一下,夏眠的目光紧紧地锁着梁屿川的嘴唇。
她知道周围有很多人,也知道眼下这个环境根本不适合接吻,可她的眼神却完全无法从梁屿川的嘴唇上挪开。
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夏眠深呼吸了一下,压着声音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这里这么多人呢。”
梁屿川勾起唇冲她笑,语气不以为意道:“知道啊,有人就有人呗。我们是合法夫妻,接个吻而已,又有什么关系?”
夏眠又克制不住地深呼吸了一下。
梁屿川这个样子真的太戳她了!
平时梁屿川在她面前总是冷静自持的,就算不冷静的时候,也不会露出眼前这种完全放松的、带着一点风流写意的轻佻模样。
此刻他窝在椅背里,整个人显得慵懒随意。
酒精让他的脸颊红润,嘴唇湿漉,总是黑白分明的眼睛也好像蒙上了一层雾气,削弱了他平日里的凌厉感和攻击性。
看着这样的梁屿川,夏眠脑子里蓦地冒出一个词。
——男妲己。
好勾人。
也好诱人。
看得她好想对他做点什么。
比如……
狠狠地吻上去,亲他的嘴唇,吸他的舌头。
但不行。
夏眠抿唇,她看看梁屿川,又看看周围的其他人,结果不出预料地看到了一群捂着嘴偷笑、不时朝他们这儿张望的人。
垂着的手更加攥紧,夏眠眨了眨眼眸。
对她来说,接吻可以,但在这么多人面前接吻,不行。
她不好意思,她做不出。
于是夏眠强迫自己别开头坐下,不去看梁屿川,声音故作镇定道:“要尝也行,等回去了再尝。”
梁屿川看着她:“回哪儿去?”
夏眠脱口而出:“酒店啊。”
梁屿川道:“我们今晚不住酒店,住帐篷。”
说着他朝帐篷的方向偏了偏头,“蓝色那顶。”
夏眠刚说完酒店就反应了过来,此刻,她看向那顶蓝色的帐篷,问梁屿川:“所以?”
梁屿川直直看着夏眠的眼睛,接话道:“所以,回帐篷吗?”
停顿一下,补充,“现在。”
-
在慢条斯理的,故作矜持的,吃完两个肉串后,夏眠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地跟着梁屿川,在众人暧昧的目光中回了帐篷。
因为比起桌上的烤肉,她还是更馋梁屿川。
只是——
“等一下!”夏眠伸手推了推梁屿川的下巴。
梁屿川疑惑地问:“怎么了?”
夏眠转头扫了眼帐篷,警惕道:“我要先试一下这个帐篷透不透,外面人会不会看到里面的影子。”
说着,她把里面所有的灯都打开,“你站在里面,我出去看一下。”
梁屿川拉住夏眠的手:“你放心,外面什么都看不见,而且这个布隔音很好,只要声音不是特别大,外面就听不见。不信你摸摸这个帐篷,看是不是很厚?”
夏眠道:“那我现在把帐篷拉上,你留在里面说话,我试试在外面到底能不能听见。”ωωω.χΙυΜЬ.Cǒm
见夏眠油盐不进非要测试,梁屿川也不再多说。
他纵容地放开了夏眠的手:“行,那你试吧。”
夏眠走到帐篷外,催促梁屿川拉上帐篷拉链。
这个帐篷要比普通的帐篷要更大,也更结实。
布料摸起来又厚又硬,像是在里面夹了什么东西,可能这就是梁屿川说这顶帐篷隔音好的原因。
等梁屿川把帐篷拉链全部拉上,夏眠退开到三米外的位置,仔细观察里面的情形。
和梁屿川说的一样,从外面看真的什么都看不见。
帐篷的布料非常遮光,甚至一丝光亮都没有透出来。
接着,夏眠出声道:“梁屿川?”
帐篷里无人应答。
她又提高了一点声音:“梁屿川?”
帐篷里依旧无人应答,反倒是把旁边路过的人给叫过来了。
“怎么了?进不去帐篷了吗?”
夏眠看向对方,这人她见过一次,但不熟,没有过交流。
于是夏眠摆摆手,赶紧解释:“不是不是,进得去,梁屿川在里面呢,我只是想试试这个帐篷的隔音到底有多好。”
“哦——”那人拖长音哦了声,一副“我明白我懂”的样子。
夏眠被看得脸颊发烫,灰溜溜地过去拍帐篷门,让梁屿川放自己进去。
梁屿川打开门,不懂出去一趟夏眠怎么脸更红了,表情也变得局促,于是问道:“怎么了?”
夏眠摇摇头:“没什么,我测试好了,确实隔音还有遮光的效果都很好,外面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见。”
说着她抬头看梁屿川,“你刚刚确实没有听见我喊你吧?”
梁屿川摇摇头:“没听见。”
夏眠:“那就行。”
梁屿川把帐篷拉链重新拉好,回过身:“那我们——”
话刚说出口,又忽地顿住。
梁屿川不明所以地看着翻箱倒柜的夏眠,问:“你在找什么?”
夏眠道:“我要找个盒子把你给我编的戒指还有花冠都收起来,等回去了我再买一个可以抽真空的真空机,把这些都放在真空盒子里,这样应该能保存更久的时间。”
这话听得梁屿川愣了愣:“这有什么好保存的,你可以拿它们拆着玩啊。”
夏眠想也不想地反驳:“干嘛要拆?这不编的挺好的嘛,留下来做纪念多好啊。”
她说着,小心翼翼地把戒指和花冠都脱下来放到边上的小矮凳上。
她说,“我都想好了,回去后要买一个新的首饰盒,里面专门放你给我做的各种各样的小东西。”
说完,一直没听到梁屿川的回复。
她有些疑惑地回过头,只见梁屿川蹙着眉,神色复杂地看着那放在矮凳上的十枚草编的戒指。
夏眠看不明白梁屿川的眼神和想法,于是干脆直接询问:“怎么了?你盯着它们做什么?你在想什么?”
梁屿川收回目光。
他冲夏眠笑了笑,摇摇头:“没什么。”
这哪里像是没什么的样子?
夏眠还想再问,但不等她开口,梁屿川就啪地一下关了灯。
顿时,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眼睛看不见时,其他的感官就会变得更加敏锐。
帐篷又阻隔了外面的嘈杂,所以夏眠可以非常清楚地听到帐篷里他们两人的呼吸声。
一个要轻一些,一个要重一些。
互相交替,此起彼伏。
并且越靠越近。
直至最后,交叠重合。
脑中的疑问被抛到一边,夏眠闭上眼,专心接纳梁屿川的呼吸与唇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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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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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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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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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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