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会。但我一般不喝。”

  “哦。”叶莺垂下脸,下一刻又笑着抬起来,自己先仰起头抿了一小口:“那要是今天是我生日,能否破例陪我喝点?”

  入喉的那一刹,她的脸纠成了一团。

  “你生日?”纪连齐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分明记得,她是夏天出生的。

  “你不是农历七月出生的么?”

  “啊?这...”叶莺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差一点露馅了!

  原主的确是农历七月出生的,而今天过的则是她本人的生日!

  不过,这糙汉子竟然会知道原主是农历七月出生的,真是有心啊。

  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叶莺只好顺着他的疑惑解释:

  “被你识破了!哈哈哈,我骗你的啦,只不过是想让你陪我喝两杯罢了!”

  罢了罢了,86年的时候自己在哪还不知道呢,以后生日还是不要过今天这个日子了。

  纪连齐是相信了,盯着叶莺的眼睛问道:“为什么要喝酒?”

  他虽然不是很清楚叶莺具体到底在深市倒腾什么,但从她讲电话、以及和郭凡交流时,也能大概知道个一二。

  “就因为今天的事情?”

  当然...不是了!虽然她真的很生气,但还不让她借酒浇愁的程度。xiumb.com

  就——单纯是因为,这是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惯例,只不过以前生日是喝红的。

  但这小破城中村条件不允许,只能整点白的回来尝尝了。

  “就当是吧,赏脸不?”叶莺笑着说道。

  纪连齐拿起,猛地喝下半杯:“赏。”

  “噗——”

  叶莺差点憋出内伤,这男人未免也太逗了点。

  “好,那就把这两瓶都干了,一人一瓶喔!”

  白酒度数大,还辣喉咙,叶莺几乎是皱着眉头咽下去的。

  纪连齐摇头,不明白她为何明明喝不了,还要强行逼自己喝。

  .....

  半个小时后,叶莺一不小心喝多了,眼前的景物似乎都在晃。

  下一刻,她不胜酒力趴到了桌上。

  纪连齐无奈将叶莺抱起,轻柔地放到床上。

  替叶莺盖好被子后,纪连齐正欲起身之际,一双手忽然环住了他的脖子。

  “唔——”

  接着,一双柔软的唇贴了上来,鼻尖还能闻到酒味。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纪连齐的身体彻底僵住,脑海里已是一片空白。

  他怔怔地盯着近在咫尺,一闪一闪的长睫。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纪连齐的呼吸陡然加重,知道自己应该推开的,但他的两只胳膊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压根就抬不起来!

  叶莺忽然发出轻微的呓语:“小锦鲤...这回终于被我逮住了吧。”

  小锦鲤?

  纪连齐顿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狼狈地推开了叶莺,让她躺回到床上。

  见鬼了!

  在叶莺身旁躺下后,纪连齐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海里一直在想着方才的...亲吻。

  他为什么不排斥她了?!

  五个月前,他明明还...

  身边的叶莺传来沉稳的呼吸,应该是睡着了。

  纪连齐忍不住转了个身,接着夜灯微弱的灯光盯着她的睡颜看。

  还是那张脸,只不过瘦下来变得精致好看了一些。

  究竟为何会发生这种转变?

  越想越精神,他觉得自己今晚大概是难以入睡了,索性顺其自然。

  半夜,叶莺的身体突然朝他靠了过来。

  脑袋竟还一个劲儿地往他的怀里钻。

  纪连齐的身体又是一震,浑身的血液似乎有一刹仿佛凝固了。

  他犹豫片刻,最终推开了她,下床。

  果真是一夜未眠。

  纪连齐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直到天亮,叶莺被闹钟叫醒。

  她的脑袋还有点疼,还有点昏沉。

  身边已是空无一人,抬眼望去,发现纪连齐已经收拾好物品了。

  叶莺揉揉惺忪睡眼,忽然精神起来:“纪连齐,你这是准备要走了吗?”

  纪连齐冷淡且疏离地点头,“嗯。”

  望着他漠然的神色,叶莺心头闪过一丝不解。

  虽然他平时也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却是没像今天这样的。

  发生什么事了?

  难道她昨晚趁醉装疯,对他做了什么吗?

  叶莺下意识想要忆起昨晚,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喝多后,她依稀能感觉到有一双沉稳有力的手将她抱了起来。

  再后面的事情,她就一无所知了。

  “为啥?不是过几天才去吗?这才没两天呀!”她还是问了出口。

  听她这一问,纪连齐别开眼:“不为什么。”

  叶莺皱了皱眉,倏地从床上起来,却因为动作过猛,加上头还有点晕,摇晃了几下后又瘫到了床上。

  她是真想听听这个汉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一会儿这啊,一会儿那的,问啥也不说。

  见叶莺跌下,纪连齐伸出来的手,又硬生生地缩了回去。

  然后脚步凌乱地出了房间。

  叶莺越看越不解,昨晚两人在喝酒的时候,他看起来分明还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忽然想起自己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连忙起床穿好衣服。

  把自己捯饬好以后她打算先去一趟东洋海运。

  军区的车中午就会来接纪连齐,她现在赶去东洋海运的话,应该中午前还能赶回来见上他一面。

  叶莺从抽屉里先到和东洋海运签署的约定,正欲出房间之际,胸口处闷闷地,刺痛的感觉又忽然出现了。

  她折回去,从药瓶子里拿了一颗药,咽了下去。

  最近这个症状出现得很频繁,她没忘记在大堰村时,纪连齐和她说过她的心脏可能有问题。

  在深市又一次出现这个情况后,她立马就去看医生了。

  最后医生给她配了这个药,并让她定期去复查。

  叶莺把药咽下,感觉呼吸稍微有些困难,走路脚步也跟着凌乱。

  纪连齐见状,微微蹙眉,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忽见叶莺捂着胸口缓慢地蹲下了身体。

  忽然间,她两眼一闭,倒在了地上。

  “叶莺!”

  纪连齐再也坐不住了,飞奔过来扶起叶莺。

  他把人打横抱起,准备送去卫生院,出门时恰好碰到了刚好来找叶莺的郭凡。

  见状,郭凡心里早已清楚,大喊一声:“快,把她送去钟医生这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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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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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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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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