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浅奇怪得眨眨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年谨尧,傻乎乎地问他,“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听见了,也知道你是在装睡。不然,我那么巧进屋,你就醒了?”年谨尧微微笑着看着安浅,“说你想法简单吧,你纠结的不少。说你心思纠结吧,又天真的可爱。”
年谨尧实在是……
安浅被说的脸都红了,她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她真的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没有被年谨尧看到,自己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就不会被发现。
她忽略了年谨尧对她的了解,还有年谨尧的洞察力。
是啊,怎么可能那么巧就醒了呢?
而且,刚睡醒的人是有些朦胧的,安浅那会儿都洗漱过了,眼神清明,这明显就是早就醒了回来装睡。
原来,年谨尧不曾骗她,他真的什么都知道,对她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这一想,安浅又羞又恼,气鼓鼓得像只河豚似得瞪着年谨尧,“你既然都知道我听见了,那干嘛不和我说?也不戳穿我,就看着我演戏?”
“你怀着孩子,那时候又快到预产期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要你知道我在外面……”年谨尧实在不好说出这种话,作孽啊!
安浅还想再说什么,年谨尧点了她的脑袋一下,“你要真想知道我在外面做了什么,真那么好奇的话,那你就快点好起来。等你能出院的时候,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看样东西?看什么?”安浅很好奇,年谨尧不说还好,一说她更好奇了。
“看一样你一直担心的东西。”年谨尧这话说得神神秘秘的,让安浅恨不得现在就飞出医院。
可是,安浅今天才被气到,是真的有被辛桃气到,需要留院观察。
果然啊,那话说的不错,不要愤怒!愤怒,会降低一个人的智慧。
安浅刚才就是被辛桃那句“你果然不懂年谨尧啊”的话给激将了,不得不说,这一局,安浅输得彻底。
好在安浅还算清醒,没有因为吃醋而脑子混乱,夹枪带棒的对亲人乱打一气。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安浅也不愿意在医院待着。
她好担心孩子,也不想继续再用药,孩子还是要吃一段时间的母乳才可以,还好她之前都有储备,这几天还能顶一顶。
“可能还要再住几天。”年谨尧摸摸安浅的脑袋,像摸安浅养的猫咪千翻儿一样,柔声道:“我就瞒着你的事再次向你道歉,并且保证没有更多事情瞒着你了。如果你真的想了解更多的我,那出院之后,我再让你多了解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安浅听年谨尧这样说,反而脸红了。m.χIùmЬ.CǒM
“哎呀,你讨厌死了!说什么呢?我……我才出月子不久……”
看安浅脸红扭捏的样子,年谨尧一下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了!
这一下没忍住,年谨尧哈哈大笑了起来,“安浅,你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呢?我会不知道你才出月子吗?我的意思是,让你知道我还会些什么,免得你说辛桃比你了解我多。”
“啊?”安浅蒙了一瞬……后知后觉是自己想……想歪了!
这一认知让安浅更羞了!
天爷啊!她一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安浅越想越不好意思,脸都红到脖子根了,翻身趴在床上,把脸埋在被子里,年谨尧说什么她也不肯出来。
真是没脸见人了!
还好这时候外面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虽然只有很轻的三下,但安浅还是听见了。
“谁?”安浅露出一只眼睛看着门口,问道。
“汐汐,是我啊,你在里面还好吗?”是梁薇的声音。
“我没事……”安浅赶忙坐起来,慌乱的应了一声。
梁薇虽说和贺羽订婚,但她还未经人事,不太明白男女之间那些事情之后细微的变化。
她只觉得,在外面听着安浅的声音不太对……别是有什么事吧?
“我方便进来看看你吗?”梁薇在病房外,问道。
“方便,方便,你进来吧。”安浅应声之后,梁薇轻轻开门进来。
梁薇身后跟着贺羽和贺雅,她开门进来,看到安浅脸颊红润靠着床头坐着,眼神有些许闪躲。
至于年谨尧,就像没事人一样在病床边坐着,看着门口进来的三个人。
“你……”梁薇还想问安浅,就被贺羽拉到了身边来搂住,不让她再多问!
“你们和好啦?”贺羽接着梁薇的话问下去,可梁薇被贺羽搂在怀里,很奇怪地抬头看着他的下巴。
梁薇一点也不关心年谨尧是否得到了原谅,她是关心安浅啊,看安浅的样子似乎有点不太好似的。
贺雅在一旁尴尬地轻咳一声,垂下眸子,没有看安浅和年谨尧。
她现在是最尴尬,最没脸的。即使今天的事情,她也是受害者。
可是,她曾经对年谨尧的疯狂,实在让她不好意思面对安浅。
年谨尧和安浅都注意到贺雅的尴尬,夫妻俩对视一眼,仿佛有一种默契不言而喻。
“我们俩又没吵架,什么和不和好的?”年谨尧看着贺羽,说道:“今天的事是有人故意为之,我要是和汐汐吵架,岂不是中了对方的圈套。”
“是啊,这事儿本来也是辛桃故意为之,她的那点恶毒心思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显而易见。我要是上了她的套,岂不更被辛桃笑死了。”安浅也这么说。
安浅理智得明白,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这件事本都不是贺雅的问题。
“你们……”贺雅听到年谨尧和安浅这样说,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安浅不怪她,还能明白其中关键,贺雅心里真的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听见贺雅说话,安浅微微笑着看向她,问道:“怎么了?我说的难道不对?这事儿从一开始就是辛桃在恶意找麻烦,难不成,我要听她的,不信你们的?她不过就是要看我回来跟老公闹,最好闹得夫妻不和,吵架的时候说各种伤人心的话,她就高兴了,这就是她的目的!”
贺羽在一旁听着就笑了,看向贺雅,说道:“我说什么来着?汐汐又不傻,就算我们什么也不说,她自己也能明白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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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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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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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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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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