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小可爱,搞快一点,她都等不及了呢!
而此时张家院子角落里,月黑风高夜下,一个瘦小的身影正猫着腰贴着墙根缓慢移动。
草丛里传来蛐蛐无聊的叫声,突然,一簇黑影从他面前掠过,吓了瘦小身体一跳。
定睛看过去,他长舒出一口气。
原来是只不长眼的臭老鼠!
刘伍仁不禁暗骂:就连张家的老鼠都这么没有眼色!活该他们今晚倒大霉!
他竖起耳朵听着各房里的动静,见没有任何异样,猫着腰来到灶房门口。
把手里的黑油倒在墙根儿地下,一点点移动,把灶房跟主屋联通,又继续朝两边的厢房走去。
张司锦,让你敢动手打老子!
今天!老子就要让你们张家片瓦不留!
他眼中射出阴狠凶厉的光,在依稀残月下渗人可怖。
就在他拿出火柴,准备点火的时候…
“哟呵!狗东西!来找死来了?”
轻飘飘的女声在背后响起,吓得刘伍仁手上一个哆嗦,刚拿出来的火柴掉进了黑油里。
司锦嗤笑一声,“废物!十几岁的人哦,点个火都点不着,看来你这双爪子也不用要了!”
话落司锦抓起刘伍仁的左手,寂静的深夜里,清脆的骨头断裂声清晰无比。
下一秒…
“啊啊啊啊啊啊——”
变声期的少年粗粝沙哑的叫喊声响彻这片天地。
司锦嫌弃的皱了皱眉头,“聒噪?”
一巴掌拍在刘伍仁痛苦扭曲的丑脸上,让他瞬间闭上了嘴。
豆大的冷汗从他眉间滴落,刘伍仁愤恨的盯着司锦。
司锦无所谓耸耸肩,“我就喜欢你这种…嗯,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咯咯咯~”
黑夜里,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泛着幽幽冷光,她笑的真像个反派。
特别是她对面还跪着一个痛的站不起来的少年…
这时,东边厢房的油灯亮了。
借着微弱的光亮,刘伍仁看见司锦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时…
他终于知道害怕了!
张司锦…该不会想要杀了他吧?
就在这时,张京昌披着衣服出来。
“小妹,咋滴了?大晚上不睡觉,你笑啥呢?”
他话音刚落就看清楚了现在的状况,一瞬间脑子就清醒了。
老刘家的小王八羔子该不会来求小妹了吧?
不行!绝对不行!
那种狼心狗肺是非不分臭不可闻的人家,小妹说啥也不能跟着回去!
张京昌气怒之下飞过去就是一脚,正中刘伍仁胸口。
后者…“呃!”
刘伍仁发出一声短促的声响,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被踹的,一口气没上来晕死过去。
倒下到瞬间脑瓜子磕在墙上,发出“嘭”的一声。
司锦:“……”
她疑惑的看着大哥,“你踹他干啥?”
张京昌还以为小妹是心软了,吓得他赶紧扯着司锦的袖子往自己屋里拽。
“大半夜的你别跟这种不着调的半大小子说话,走走走,正好你嫂子睡不着,你跟她唠唠嗑!”xiumb.com
司锦一脸懵的被拉着到了东厢房,张大嫂也刚披好衣裳,睡眼朦胧的,“咋地了!?刚才啥动静?家里进山狸子了?”
张京昌一个劲儿的给老婆是眼色,奈何张大嫂从来就不是一个七窍玲珑的,更别提这会才被吵醒,人还迷糊着呢。
“你眼睛抽筋啦?”
张京昌:“……”
司锦被大哥大嫂的小动作逗乐,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大哥这一出是因为啥。
果然,关心则乱。
她缓缓开口解释,“大哥,外面那个混小子来咱家放火,正好让我给撞见了。你要是不信就去墙角看看,好像他还洒了什么东西在那。”
张京昌一惊,飞快跑出去查看。
迷迷瞪瞪的张大嫂也吓得瞬间清醒,“啥!放火?”
没一会儿张京昌进屋,气的鼻孔里冒粗气。
“这个小王八羔子!”
司锦拍拍他的胳膊,“大哥你别生气,我早猜到了。就凭刘家人的人品,他们肯定得想办法报复咱家,正好借着这次机会,给他们个血的教训。”
三人嘀咕几句,张京昌提上鞋直奔大队部。
第二天,小河村抓住一个纵火犯的事不胫而走。
很快,刘家人就知道了。
这个消息还是徐文友带过去的。
“你家老二让公安带走了,你们准备点东西,估摸得送劳改农场改造。”
身体一直没好利索的刘父又一次吐了一口血,“…冤孽!冤孽啊!”
刘母更是气的跳着脚的咒骂,骂老天不公,世道不好,也骂张家人小肚鸡肠,多大点事至于送公安局吗?
徐文友懒得理会这一家子不知好歹的,他就是过来传个信,至于他们想咋办他可管不了。
刘家哭天抢地,可惜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最后还是刘父发话了,带着大儿子刘伍才,拿上家里唯一值钱的三尺布料来到张家。
“张大哥在家不?”
他站在篱笆外喊着,堂屋里的张家人面面相觑。
张母:“刘大鼻子这个老不要脸的,他咋好意思来咱家?”
张大嫂:“呸!个老棺材瓤子!都说了老死不相往来,我出去把他撵走!”
张京昌看向司锦,后者送了耸肩,“不如去问问他们来干啥,要不就凭他那城墙厚的脸皮,保不齐明个儿还的来。”
刘父冷哼一声,带着三个儿子一块儿去了大门口。
也不知道他是咋说的,刘家父子灰溜溜原路返回。
这是司锦这辈子最后一次见到刘伍才,从门缝中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心中最后一点执念完全消散干净。
原主原世界中从未看清过这个丈夫的嘴脸,如今,她总算看明白了。
有些人别看外表忠厚老实,实则内里藏奸,最是阴毒。
刘家父子回去了,没几天,刘伍仁的审判结果也出来了。
都说杀人放火,纵火可是重罪。
刘伍仁虽然年纪还小,但在农村也算得上半大的小伙子了。
这个时期的法律还不算健全,对于这种危险分子一度采取从严从重处罚。
刘伍仁被判了5年劳动改造。
临走前,他捂着被司锦掰断的左手,阴沉沉的看着刘伍才。
“窝囊废的玩意儿!要不是你这个废物!家里的仇还用得着我一个老二来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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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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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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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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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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