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友皱了皱眉头,不明白张司锦打算说啥,他现在饿的眼前发黑,就想早点回去躺着,根本不想听刘家的家长里短。
要不是知道刘大鼻子的尿性,他今天根本不会来走这一趟。
这种婆媳矛盾本来应该是妇女主任的活儿,可…谁让妇女主任是他老婆呢?
他只能不甘不愿走这一趟了。
现在该说的话他都说完了,徐文友一刻也不想多待。
可人家都已经说了,他只好无奈叹了口气,又把屁股往炕里挪了挪。
“说吧。”
他猜想左不过就是那点鸡毛蒜皮的事,他听一听就当解闷了。
谁料司锦一出口就是王炸…m.χIùmЬ.CǒM
“徐叔你不知道,我爹娘他俩不想活了…”
司锦巴拉巴拉语速极快的把那天听到的内容说了一遍,一旁的刘父急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等司锦说完了,他才好容易插上话,“你别胡说八道!我跟你娘活得好好的,咋可能寻死?”
徐文友不悦的瞪了一眼这个从小就认识的老家伙,毫不怀疑他能想出这种损招。
但不得不说,他的办法绝对有用!
在歪脑筋这方面徐文友真的甘拜下风。
“老刘,你家儿媳妇说的是不是真的?”
司锦也不着急,就倚着门框似笑非笑盯着刘父。
这个男人对外一向是老好人模样,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揭露他的真面目。
刘父被问的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半晌,还是刘母气的跳起来。
“好你个丧门星!老娘当初就不该同意你个败家的进门!现在倒好,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呸!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啥玩意儿?大队长是你能…”
“你敢发誓吗?”司锦目光灼灼盯着刘母,那眼神刀子似的,像是要把刘母的伪装一点点刮下来。
刘母一顿,发誓她还真敢!
都是敢拿生死算计人的主,根本没有敬畏心。
“发誓就发誓!我王三妞发誓:要是我说过张司锦刚才那些话,天打五雷轰!”
话落天空依旧艳阳高照,刘母得意一笑。
“这下你没话说了吧?你个搅家精不下蛋的母鸡!俺们老刘家可不能留你这么个东西,张司锦,你现在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回你们张家,你被休了!”
司锦:还有这种好事?
不过,离婚可以,被休这种侮辱人的字眼儿可不能用在她身上。
不合适。
她慢悠悠瞅了一眼天上,透过不甚明亮的窗户纸望向天边,语气不疾不徐
“让我走?我张司锦嫁过来两年,给老刘家当牛做马两年,上伺候你们这一堆黑心烂肺的公婆,下照顾乱七八糟的小叔子小姑子,中间还要应付愚孝蠢男人,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赶我走!?不好使!”
徐文友诧异的看了司锦一眼,从前居然能没发现刘大鼻子家的儿媳妇是个嘴巴厉害的。
这件事得回家告诉媳妇!
他暗暗记下,轻咳一声,“那个,老刘啊,这是你们的家事,按理来说我不应该插嘴,但人家张同志说的没毛病,多大点事不至于。再说了,都是新社会了,啥休不休的,可不兴这么说话。”
刘父喘着粗气,收回看向司锦的阴冷目光,又换上笑脸对着徐文友。
“对对,我家那口子也就顺嘴一说,没有的事,没有…”
他话还没说完,天空一声炸响。
“轰隆隆——”
一道闪着紫光的天雷直直劈下,击穿了房顶,劈在刘母身上。
刘母瞬间僵直,头发炸立,眼珠子瞪得老大,里面全是惊恐。
刘父:“!”
徐文友:“!!!”
司锦:感谢签收,使命必达!
刘母倒下了,嘴巴鼻子还冒着黑烟,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
门外的众白眼狼听见动静冲进来,看见这一幕刘伍才吓得腿都软了,直接滑跪到刘母身前。
“娘!你咋了?你这是咋了?”
他用力摇晃着刘母的肩膀,屋内传出阵阵烤焦皮肉的气味。
他身后几个小的干脆呆愣在原地,根本不敢往前凑。
两个小姑娘直接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许久,徐文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老大,你别晃悠你娘,她刚被雷劈了,你别给晃坏了!”
他其实想说别给人晃散架子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刘伍才迷茫的抬起脸,“我娘咋还被雷劈了?”
徐文友:“……”这让他咋说,发誓应验了?
倒是司锦没啥顾及,冷漠道:“遭天谴了吧。”
刘伍才一愣,发应过来司锦说的是啥当即暴怒。
“你胡说八道啥!我娘那么好的人,啥事都考虑到咱们做小辈的,她遭啥天谴?”
司锦:“哦,那就是她乱发誓,结果不小心应验了。”
刘伍才:“……”
他不相信,转头看向刘父跟徐文友,“爹,徐叔,我娘到底咋回事?”
没有人说话。
就在刘伍才胡搅蛮缠这段时间,刘家门外又一次聚集了大批赶过来看热闹的村民。
司锦嘴角一勾,来了来了~
她看向炕上的刘父,眼泪说来就来,“好啊!你们老刘家果然拿我不当人!那天的话是不是我胡编乱造现在清楚了吧!我婆婆都挨雷劈了呢!”
刘父涨红了脸,张张嘴却不知该咋反驳。
司锦像是气到发疯,冲过去对着刘伍才就是一顿左右开弓。
“啪啪啪啪”的大嘴巴子声传的老远,一下又一下,打在刘伍才脸上,也像是打在刘父脸上。
只有徐文友不怎么在状态,他甚至想的是…张司锦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他现在喘口气都觉得没劲儿。
司锦还不光骂,一边骂一边把刘家夫妻的无耻谋划大声说出来。
吃瓜群众:“!!!”
刘父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气血不停翻滚,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噗——”
司锦眼疾手快,薅过刘伍才挡在身前,以免狗血喷头。
徐文友:“老刘!老刘!快!赶紧喊大夫!”
门口的刘家三兄弟恶狠狠的瞪了司锦一眼,撒丫子往外跑。
司锦也不拦着,今天不把刘家剩下的8块5毛2分钱花没了,她不甘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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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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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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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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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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