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顺轻轻晃着脑袋说道:不管你有没有真的害怕,但是昨天下午发生的事,你今天一早就离开了l县。我就当你害怕了,出来躲来了,这样也算是完成了傅爷交办的事情。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已经是自由人了。
听到这里我大惑不解,问道:你既然已经是自由人了,为什么还要跟着我呢?
陈七顺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他轻声说道: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一个半大小子,居然值得让傅爷为你作特别安排。我现在自由了,没有其他事干,不如就跟着你,陪你玩玩,看看你有什么特别之处!
老爸跟我对望了一眼,都呆住了。这是什么鬼逻辑?就因为这个才跟着我?
我很想说:我真的已经被吓到了,好不好!你完全可以走了,不用跟着我了!
可是我感觉根本张不开嘴。
赖樱花听完陈七顺的话,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怪物。她错愕地侧视着陈七顺,嘴巴微微张开,整个人仿佛被石化了。
老爸似乎后悔了,他看着我说道:早知道会成这个样子,我就不该带你出来!
陈七顺听后又是一笑,他对着老爸说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动你们一根手指头的,也不会干涉你们办事。我就是跟着你们转转!
陈七顺说完,把眼睛一闭,又开始养起神来。
老爸瞟了赖樱花一眼,这个说法他们两个人如出一辙。
赖樱花缓缓扭过头,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窗外,看着火车外一片片树林一晃而过。
老爸没有因为陈七顺的说法而放松警惕,他始终紧张地注视着闭目养神的陈七顺。皱着眉头,想着什么。
从陈七顺口里证实了,的确是傅青云安排他来吓唬我的。我有些迷糊,傅青云用得着这样做吗?他吓唬我做什么?我就算被吓到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突然嘈杂的车厢里,有个男人大声说道:这路上还有六七个小时呢,这也太无聊了,来来来,我们玩会儿扑克!
说完,他掏了一副扑克出来。问道:有人玩吗?
赖樱花身后有个人回应道:哟,你带了扑克吗?来吧,到这边来!反正也是没事!
接着又有人挤了过来询问道:兄弟你玩不玩?不玩跟我换个位置,我来玩一会儿!
很快赖樱花身后就凑起了四个男人,围着小桌玩起了扑克。
跟着,站在过道里的几个农民模样的人,看着他们打的火热,也好奇地凑了上去。或趴在靠背上,或站在过道边,伸着头看起了热闹。
几个人打了一会儿,好像有个人手气不太好,连输了几把。他起身把扑克往小桌上一扔,说道:没意思!不打了!
只见他们中的一个男人说道:挺有意思的啊,消磨时间嘛!
那个站起来的男人说道:打着没劲,干脆来点彩头!
一个男人说道:这个来什么彩头,要来彩头,我们弄个有意思的!
一个人说道:什么有意思的?
这个男人说道:我们猜扑克!
猜扑克?!有人问道:怎么猜?
只见这个男人说道:猜老a!会不会?就是这样!
这个男人在扑克里取出一张黑桃a,一张黑桃k,一张黑桃q。他先给几个人看了一下,然后把几张牌翻了过去,在桌子上迅速地移动了几下。然后说道:只要你猜出来哪张是老a,就赢了!每人轮流做庄,最低压一块钱,闲家赢了返双怎么样?简单又不费事!
有个男人说道:试试?
试试就试试,来来来,我先来!一个男人也站了起来,摩拳擦掌,把几张扑克快速洗了起来。几个男人你一块,我两块地玩了起来。
一时间,押注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车厢。
一个身穿制服的乘警从车厢一头,挤了过来,看到这排座位前聚集的人群,他吆喝道:不要赌博啊!
顿时几个人的声音一下小了一点。
乘警瞟了他们一眼,也没有理会是不是有人听,又挤出了车厢。
乘警一走,几个人又大声喧哗了起来。
只见其中一个男人身上的零钱输完了,他掏出了几张崭新的一百块钞票,朝围观的人问道:谁有零钱?帮着换一下!
几个农民模样的人,看着他手里的钱没有说话。
他又连续问了几遍谁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农民迟疑地说道:我有!
他高兴地说道:快快,麻烦你帮我换下!
老农民模样的人,把手伸进内衣兜里掏了好久,掏了一卷零钱出来。
他点了点,只有两百多块。他数了两遍,清点了两百零钱,交给这个男人,换了两张一百元钞票。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他又小心翼翼地把钞票塞进了内衣兜里。
这个男人拿到钱似乎非常着急,接连几把都押错了,迅速输了个精光。
他又掏了几张百元钞票,问道:谁还有零钱?
围观的人摇着头,都表示没有了。
这个男人站起来转身趴在座椅上,看向老爸,问道:兄弟,有零钱没有?帮忙换一下?
老爸摇了摇头。
这个男人低头看了看陈七顺,陈七顺仍然闭着眼睛。他伸手拍了拍陈七顺,刚喊了一声:大哥!——
就听见陈七顺闭着眼睛骂道:滚蛋!
这个男人一愣,脸色变了变。他把脸又转向赖樱花。轻声说道:美女!帮帮忙!换个零钱!
赖樱花瞟了一眼陈七顺,从这个男人手上拿了一张百元钞票。然后打开小皮包,从里面数了一百块零钱,递给了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连声道谢,又转身加入了战局。
我无意识地看了一眼赖樱花手里的钱,一时间有些出神。
赖樱花盯着我“噗嗤”一笑,把小皮包一合。伸手把那张崭新的百元钞票递给了我,说道:拿去吧!
我愣了一下,看到赖樱花递到我眼前的钞票,没有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
老爸看到赖樱花给我递钱,连忙挥手制止道:他身上有钱,不用给他!
老爸话音未落,我却好奇地接过了赖樱花手里的钞票,认真地看了起来。
老爸顿时显得十分尴尬,伸出的手无力地收了回来。
我看着钞票,刚想说什么。
突然赖樱花身后传来一阵欢呼声。只听一个男人说道:你这眼睛还真是毒啊!你赢了!钱给你!
好像一个男人押了一百块,结果赢了,庄家返给了他两百块!
看热闹的人似乎看得心也热了,有人问道:加我一个怎么样?
一个男人说道:这是要轮流做庄的,你做庄赔不起怎么办?
那个换钱的男人说道:没事,我来包庄!
说完,他从兜里拿出来一叠崭新的百元钞票,亮了亮,说道:钱,有的是!
“哇——”人群里有人看见他这么有钱,惊呼起来。
几个人相互征求着意见,说道:你们同不同意?
有人答应了下来,说道:行吧!行吧!抓紧时间下注!
于是这个换钱的男人开始包庄,又有几个围观者加入了战局,嘶吼声不断。
我出神地看着手里的这张钞票,好半天才说了一句话。
我说道:我不是眼睛出了问题吧!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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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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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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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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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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