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所长看着傅勇,问道:怎么了?
傅勇眉头一动,双眼死死地盯着我,问道:你刚才藏了什么?
刘所长扭头看向了我。
我感到有些紧张,说道:我的东西,我怎么藏都是我的事,关你什么事?
谭家梁回头看了一下傅勇,发现他表情非常严肃。立刻说道:刘所长!我怀疑他刚才藏了我们的东西!
说完,他讨好式地又看了一眼傅勇,傅勇没有说话。
刘所长皱了皱眉头,对着我说道:你刚才捡起来的东西是你自己的吗?
我说道:当然是我自己的!
刘所长说道:那麻烦你把刚才的东西拿出来吧!让他们看看,免得继续纠缠!
我有些后悔,当时往保险柜里倒东西的时候,怎么没有检查一下里面有什么东西。也没有猜到傅勇会谭家梁一起亲自过来辨认保险柜。银元倒还好说,这个墨玉指环只怕傅勇认出来了!
我默默地把银元和墨玉指环掏了出来,放在保险柜上面。
谭家梁好奇地看了两眼银元,把目光投向了墨玉指环。他伸手把那个墨玉指环拿了起来,想仔细瞅瞅是什么东西。
谭家梁的手刚拿起墨玉指环,就听见傅勇喝道:放下!你没有资格碰它!
谭家梁手一抖,连忙把墨玉指环又放了回去。
傅勇静静地站在原处,怔怔地注视着那个墨玉指环。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异样的神采,令我一时间难以用言语描述。
刘所长奇怪地看着傅勇说道:怎么样?东西是不是你们的?
谭家梁回头看了一下傅勇,傅勇没有给出任何指示,他一时也不敢随意回话。
看到傅勇没有说话,刘所长咳嗽了一声,看向谭家梁。他说道:谭家梁,保险柜已经打开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谭家梁气急败坏地吼道:他把保险柜的锁给换了,把东西都藏起来了!搜!搜!钱一定在这个屋里!
刘所长静静地看着谭家梁,等他吼完了,说道:搜不搜是我们的事!问你还有什么事?
谭家梁两眼空洞无神,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傅勇。
傅勇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墨玉指环不说话。
我皱了皱眉头,心道:没办法了,他肯定是认出来了!
我说道:看够没有!
傅勇抬起头来看着我,我上前伸手把银元和墨玉指环收了起来。
刘所长看见我把东西收起来后,谭家梁和傅勇都没有吭气。他出了一口长气,问我道:这个保险柜怎么来的?
我说道:我朋友蔡广生家里收了很多旧保险柜,我看着感兴趣,他就送了我一个。这个你们可以去查!
谭家梁一听这话,立刻插话道:对!对!就是他!那个王锁匠!肯定是他把锁给换了!勇哥,就是那个锁匠干的!
刘所长皱着眉头,扭头对着几个警察说道:你们做下笔录吧!
何队!刘所长招呼着何哥走到了一边,悄悄地说起了什么。
谭家梁似乎还想说什么,他看着刘所长说道:哎——!刘所,等下!
“啪”的一声,傅勇给了谭家梁一个耳光,他说道:滚!
谭家梁摸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傅勇。
只听傅勇扭头对我说道:东西哪儿来的?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蹲下来把地上的书本和杂物规整了起来,再次放进了保险柜。
傅勇冷冷地说道:这事儿还没有完!
他扭头对谭家梁说道:马上安排人把那个锁匠找到!
谭家梁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拄着拐杖,一瘸一瘸走了出去。
刘所长仿佛没有看见谭家梁挨打,也没有听到傅勇说什么,他兀自和何哥说着话。
我心里开始有些慌了,看样子傅勇要对王锁匠和菜头下手了,千万不要这里这里的坑才填了,那里又出什么问题。wWW.ΧìǔΜЬ.CǒΜ
傅勇安排完,就歪头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表情上看出来什么。
我咬牙说道:这事的确没有完!你们答应了绕城三圈给我道歉,就必须绕城三圈!
傅勇摇了摇头,说道:道歉是谭老幺的事,和我无关!我说的是你兜里的东西!
我脸色一变,把衣兜一按,说道:你想干什么?
傅勇盯着我的双眼,皱了皱眉头,说道:看来你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
我看了看老爸老妈,他们正在做笔录,几个警察正围着保险柜,里里外外地照相。
傅勇四处看了看,他轻声对着说道:把它交给我,之前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我保你什么事情也没有!
我冷笑了一下,说道:如果不是你们找事,我哪会有什么事情!
谭家梁又走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勇哥,我已经安排了!
我心里默念道:王叔、菜头,你们千万不要被抓住了!
一个警察走了过来,喊道:李肆瞳,你过来做下笔录!
我深深地看了傅勇一眼,心道:如果他们出了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老爸老妈笔录做完了,几个警察又找到了谭家梁和傅勇。
刘所长走到老爸跟前,说道:孙庭长,有所得罪,见谅!
老爸看着天井里的保险柜,说道: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刘所长笑道:放心!我们这边按流程来,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老爸看了何哥一眼,不再作声。
何哥走过来拍了拍刘所长的肩膀,说道:帮忙收拾一下!
刘所长连忙叫了两个警察,三个人一起才把保险柜又抬回了我的屋里。
东忙西忙,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两点。
刘所长带着人收拾完,就招呼着走了。
谭家梁和傅勇跟着也准备离开,老爸喊道:干什么?你们这就想跑了吗?
傅勇看了我们一眼,说道:你们不要着急,事情还没有完呢!如果最终确认李肆瞳没有问题,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完,带着谭家梁一行人走了。
等派出所和谭家梁的人一走,老妈一下瘫坐在了椅子上。问老爸道:你知道保险柜在肆儿屋里?
老爸黑着脸说道:我怎么会知道!刚才肆儿不停给我使眼色,我只是想这次不嘴硬些,恐怕不知道他们还要怎么折腾。肆儿,——
老爸还没说完,我想起了王锁匠和菜头,起身就跑了出去。拿起公用电话,拨通了王锁匠铺的电话。
电话通了,但是没有人接。
连续拨通了几次,都没有人接。我又拨通了王晓红家里的电话,也没有人接听。
不会出事了吧?!我心里越发慌张。
我惶恐地回到屋里,老爸问道:肆儿,怎么了?
我说道:他们可能去找王锁匠的麻烦了!打电话铺子里家里都没有人接!
何哥怀疑地问道:这个保险柜真的是菜头送给你的吗?我过去怎么没有看见过?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保险柜就是谭老幺丢的那个!
何哥和大姐二姐都吃了一惊,何哥说道:真的是王锁匠帮你把锁换了?
我没有提及菜头,只是说道:不只是换了锁,所有外观和内部都重新处理过了!
何哥吃惊地说道:他们信不信得过?保险柜里原来的东西呢?
我点点头说道:信得过!保险柜里的钱和匕首,我今天上午让菜头带给东子了!
何哥说道:好险!既然信得过,他们也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风险。你不要担心,电话打不通,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躲起来了!至少,他们暂时不敢动东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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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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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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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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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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