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板双拳捏的紧梆梆的,咬着牙恨声说道:谁杀了我的儿子,我就要他不得好死!我马上发花红,这三个家伙,抓住一个,我给十万!三个都抓住了,我给三十万!如果抓住背后指使的人,我另外奖二十万!
刘老板太阳穴上的青筋冒了出来,脸色有些涨红,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们断了我的后,我就把他们千刀万剐!
我们听得目瞪口呆,看样子,刘老板是打算避开公安,自己缉凶了!
老妈的精神有些紧张,她伸手抓住了我的手,好像生怕我突然跑掉一样。
刘老板出了一口气,说道:小兄弟,这钱也不多,你拿着吧!说不定,到时候还要辛苦你帮着认认人!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要你的钱,如果你真的抓到人了,麻烦告诉我一声,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坑我!
刘老板看了我两眼,没在坚持,他朝老妈说道:打扰了!
起身就带着人走了。
我没有送他们,因为我看见振堂叔又出现在了屋里。
振堂叔静静地站在神位那儿看着我,他应该是又钻进地道里去了,不知道他又进去干什么了。
我看了神位一眼,顿时一喜,突然想起梦里老道士说的话。何处是门?何处不是门?那神位下不就有个门吗!
我心里突然又有了期待,那地道下面还有一条路没有走过。东子家门口下水道里还有两根管道没有进去过,说不定下面好玩的东西还多着呢!
唯独有一点,这门不能白天出去,只能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然一旦发现我不见了,家里肯定要炸锅!
想到这里,我朝振堂叔笑了笑,只见他朝我点了点头。
我一愣,振堂叔现在是清醒的吗?他是让我过去的意思吗?
我四处看了下,老妈又到厨房忙活去了,二姐坐在饭桌前继续教着巧儿在纸上写写画画。
我连忙起身靠近了振堂叔,振堂叔看见我走近了,转身蹲在了一面墙壁的角落,轻声说道:樊家院子!
樊家院子?!我伸着头继续认真地听着,可是振堂叔却没了下文。
他又开始在地上玩起了泥巴。
我正想开口问问他樊家院子怎么了,外面的电话铃声响了。只听见大姐叫道:肆儿,你的电话!
我看了一眼振堂叔,他似乎又迷糊了,嘴唇不停地动着,却又没说出什么话来。
大姐又喊了我一声道:肆儿!快点!是你的同学!
我不得已起身跑了出去。
电话是李颖打来的,她在电话里问道:肆哥,你没事吧?
我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事!能有什么事?
李颖那头安静了一下,她轻轻地说道:肆哥,我妈说,如果不行就让我转学!
我愣了一下,问道:什么不行就让你转学?
李颖没有回答,她说道:我不想转学。
我脑子一抽筋,问道:你准备转到哪儿去?
李颖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默默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我有点愣神。
大姐笑道:吵架了啊?
我脸一红,吵什么架,都没搞懂李颖说的什么。
回到屋里,坐在桌旁,看了看手表,马上十点半了,可是今天约好道一宫的事情怎么办呢?
我扭了扭有些发酸的脖子,又看到了巧儿递给我的那个信封。
我把信封拿了起来,心一动,我出不了门,但是可以给知知写封信带过去啊。
找谁带呢?我想起了菜头。
说做就做,我拿出纸笔写道:知知,甚是想念。
因被禁足,无法赴约。
写着写着不知道怎么写了,我撕掉作业纸。又接着重写,就这么连写几次,都觉得写得不合适。
二姐在一旁好奇了起来,问道:肆儿,你干什么呢?
我伸手按着作业本,说道:我给小道士写封信。
小道士?妈说的那个小神仙吗?二姐感到非常好奇。
我“嗯”了一声。她伸手抓过我的作业本看了看,笑道:你写信还写文言文啊?
我抠了抠脑袋说道:她每次说话都一板一眼的,这样写好像才能和她对话。
二姐笑着看完我写的初稿后,收起了笑容。她说道:她真的能帮二姨吗?
我说道:也许能吧,她说过能延寿。
二姐轻声说道:你继续写吧,写完了我给你改改。
我想了想,继续写完,然后交给了二姐。二姐拿起笔改道:
知知:
甚是想念。
因被禁足,无法赴约。拜请二事,还望相助。
一事,吾有二友,因故身亡,已焚化成灰。因不知八字,一问几时入土,二问何时水葬?
二事,吾家姨母,病入膏肓,以药为食,苟延残喘。汝师能否施以援手,感激不尽。
如若事成,吾必五体投地,信奉道一。
福生无量天尊。
落款:李肆瞳。
二姐弹了弹作业纸,递给我说道:我只能改到这个样子了,勉勉强强吧。
我重新抄写了一遍,拿着信纸,看着看着,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想起那个聚财令的印记。心道:这封信怎么证明是我写的呢?干脆我也盖个印在上面。
我取下脖子上的护身符,找到聚财令的那一面,拿出一只钢笔,把墨水涂抹到上面,然后在李肆瞳的名字下按了个印记。
信纸的纸张不如宣纸吸水性好,印记的样子因为涂抹不均匀,不是很漂亮。我干脆把护身符的另外一面烛龙令,也用墨水涂抹了一遍,印在了聚财令旁边。
二姐和巧儿好奇地看着我在信纸上拓下的两个圆印,二姐问道:肆儿,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一边拿纸擦拭护身符上的墨水,一边笑着说道:这是我的符印,小道士看到就知道是我写的无疑了。
等墨水稍干,我把信纸折叠好,顺手装进了那个5号信封。然后找来浆糊把信封口封了起来。
又拿起笔在信封上写到:知知道长亲启。
做完了这一切,我跑到公用电话旁,拨通了锁匠铺的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几下,菜头就接起了电话。他说道:喂——
我说道:我是李肆瞳!
菜头高兴地喊道:肆哥!
我说道:我要麻烦你一件事!
菜头似乎有些激动地说道:肆哥,有什么事你只管说!
我说道:麻烦你到我家里拿一封信,帮我送到道一宫!
菜头来得很快,似乎是一路跑过来的。我简单交待了几句,他气还没有喘匀,拿起信就走。虽然匆匆忙忙,但是感觉兴冲冲的。
我趴在门口朝菜头背后喊道:记得一定要亲自送到知知道长手上!
菜头回道:知道了!放心吧!
我偏头看了看东子家,好像家里没人,不知道他那里昨天是个什么情况。
正要转身回屋,突然巷子口又出现了几个人影。带头的人拄着一根拐杖,一瘸一瘸走了过来。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是过不安生了!
琇書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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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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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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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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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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