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说道:怎么会没事。二姐当时担心孙永兴他们闹事,一直护着我,哪想到突然一下昏过去了。也就是因为她昏倒了,把孙永兴他们给吓到了。他们才离开的,不然以他们的性格,你们又不在,怎么会这么轻易收手。
当时我和子静把她送到医院去了,昨天晚上她人才醒了过来,就觉得花这些钱不值,硬是坚持着出院了,现在在家里休养。
老妈回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何首乌,说道:不然我怎么会争抢着买这个东西!
老爸双手搓了搓脸,低着头说道:我当时听说是千年何首乌,也是想到能不能给二姐补一下,不知道怎么的,就糊里糊涂地买了下来。
唉,你们那里是什么情况?老妈叹着气问我们道。
老爸看了我一眼,这才说道:医院的事情相对比较顺利。还是肆儿那块野生金芝起了作用。
野生金芝?老妈有些好奇。
老爸拿过包,把周老配的药拿了出来,说道:肆儿那块东西是野生金芝,非常贵重。老李介绍的省人民医院的教授周老当时看到了,立马出一万块钱想收了。
一万块?老妈很惊讶。
老爸继续说道:方子周老看了,我们的确上当了,那个方子对于治疗二姐的病根本没有用。还是肆儿提醒的及时,问周老有没有办法延寿。周老很靠谱,用肆儿那块金芝配了三十剂药,就是这个!
老妈伸出手,轻轻接过一个小纸包,就是捧着十分金贵的东西一般,小心翼翼。问道:这个怎么吃?Χiυmъ.cοΜ
老爸说道:三天吃一剂,饭前用温水吞服。
老妈眼睛里带着无限的期待,问道:真的有效吗?
老爸说道:这个要吃了才知道了,只可惜,这里只有三个月的量。周老说,如果效果好,最少能管一年。
老妈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吃完了怎么办?
老爸有些迟疑,他突然看向了我,说道:先吃看看吧,说不定,还有其他转机!
老妈这个时候似乎才发现我脸上的伤,她问道:肆儿,你脸上又是怎么回事?
老爸叹着气,说道:说来话长,后面再说这个事情吧!
老妈看着桌子上的何首乌,说道:那这些东西怎么办?
老爸也有些尴尬,说道:先找个地方放着吧!
老妈招呼二姐道:子静,你找一下你过去的衣服,给巧儿洗个澡换上,今晚她先跟你睡!明天再给她腾个房间。
坐在椅子上的巧儿眼睛一亮,似乎带着喜悦看着我,我朝她轻轻点点头。心道:老妈这应该是接受巧儿了!
二姐答应了一声,拉着巧儿走了。
老妈问大姐道:今晚你在这里睡,还是志国来接你?
大姐说道:应该要来接我吧!
老妈说道:那我和你爸先把药送过去,你等会儿。
肆儿!老妈又招呼我道:伺候着你振堂叔收拾了睡觉,也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说完,跟着老爸到二姨家去了。
我“噢”了一声,起身拉着振堂叔去洗漱。
好不容易忙完了,回屋计划等会儿洗个澡,换身衣服,这两天实在太累了,早点休息。
我脱下外衣,把衣兜里的两块金疙瘩和巧儿的户口簿以及信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我看着两块不规则的金疙瘩,心里想道:这个真的是金子的吗?那地洞里不知道还有多少?那该值多少钱啊?
钱?想到这里,我一怔,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个包呢?赵正喜的手下塞给我的包呢?
我一时有些抓瞎,抠着脑袋,回想了一阵,才猛地想起客车急刹时,我抱在怀里的包掉了!
我一时慌了神,把脏衣服又往身上一穿,冲了出去。
大姐喊道:肆儿!这半夜了,你往哪儿去?
我答道:我东西掉在车上了,我出去找一下!
我脚步不停,一路跑向了汽车站,汽车站大门紧锁。
看门的大爷,看我怎么说,就是不让我进去。
他对我说道:要找东西,也等明天早上上班了再来!现在我就算放你进去,班车都是锁了的,你也进不了车里!
我非常焦虑,不知道该怎么办。赵正喜的药并不是我着急的,那些钱才是我最需要的。
这时,汽车站出站口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女的推着一辆小推车走了出来。
我好奇地问道:大爷,那个阿姨这么晚了怎么进去的?
大爷看了一眼笑道:那是负责打扫卫生的清洁工,每天都要清扫下站里的垃圾。
垃圾?!我心念一转,我的包会不会当成垃圾给扔掉了?
跟大爷道了谢。远远地跟着那个清洁工阿姨,一直跟到了她倒垃圾的垃圾堆。
只见满满的一大堆垃圾,臭气熏天,堆在一根电线杆旁。电线杆上面有一盏路灯,昏暗的灯光照在垃圾堆旁边的几个空垃圾桶上,反倒是显得空落落、孤零零的。
我皱了皱眉头,这包会不会在垃圾堆里呢?
清洁工阿姨把小推车里的垃圾倒了出来,简单清理下小推车,就准备走。
我轻咳了一声,问道:阿姨,今天车站里清扫出来的垃圾都倒在这里的吗?
清洁工阿姨警惕地看了我几眼,问道:你干什么?
我不好意思说道:今天我的包丢车上了,我想看下是不是被扔到垃圾堆里了?
清洁工阿姨想了一下,问道:是不是一个装了药的灰色布包?
我一听大喜,连忙说道:对对对,阿姨,就是那个包!包呢?
清洁工阿姨伸手朝着垃圾堆一个方向一指,说道:那个包被人扔在厕所里,没人要。刚才大概倒在那个位置的,你自己找下吧!
我一呆,包被扔在厕所里?惨了,阿姨既然知道里面装的是药,一定是打开看了,钱一定是没有了!
清洁工阿姨推着小推车往回走了,我看着垃圾堆欲哭无泪,这包到底还要不要找呢?
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我开始捂着鼻子在垃圾堆里翻找了起来。
渐渐的,我也适应了垃圾的臭味,为了加快速度,干脆两只手都加入翻找。
我正翻的起劲,突然有人加入了翻垃圾堆的行列,而且不止一个人。
三个乞丐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过来,也在垃圾堆里翻找着有用的东西。
我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也在偷偷地看着我,我心想:他们不会把我也当成乞丐了吧?
我翻着翻着,一堆垃圾里露出了一根布包带。我使劲一扯,把包给拉了出来。
外观上,应该就是赵正喜的手下塞给我那个包,但是明显感觉包已经轻了许多。
我叹着气,打开布包一看,里面的一包中药都已经散开了。没有分毫钱的影子,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应该是拿走钱的人,拆开药包看了看,觉得没有用就把包扔厕所了。
我心里暗暗骂道:他妈的,白跑一趟,这钱又泡汤了。
我提着口袋正不知道如何处理,突然发现跟前的三个乞丐,已经停止了翻找垃圾的动作。
他们偷偷地把我围在了中间,死死地盯着我手上的包。
我一愣,心想:他们难道想抢包吗?
回头一想,好像不太对劲,本地的乞丐可没有这么猖狂。
我环视了一圈,心里一动,突然问道:喜爷怎么样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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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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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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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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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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