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期待地看着我,我打开了2号信封。
第二个信封比较厚,里有一张信纸,还有一个户口簿。
我打开户口簿,户主刘巧儿,家庭成员刘巧儿。这是只一个人的户口簿。
我打开信纸,上面写道:你带走了她,证明你值得信任,不管你是谁,请对她好点。
我原名叫刘兴,七岁被拐卖,最后到了戚家,成为戚家的小刀。
每天拼死拼生只为多吃一口饭。
她叫刘巧儿,我收养她的时候,她大概五岁,天天在垃圾堆里翻食,体重只有十二斤。
我当时想的很简单,有我一口吃的,就不能饿了她。
但是,我忘了,我的命运决定了,我终将不得好死。
我已经找不到我原来的家了,她现在就是我的一切。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就说明我再也无法陪伴她了。
她的将来,就拜托你了。
刘兴跪拜。
我痴痴地看着信,突然眼泪掉了下来。
小乞丐坐在一旁看着我,伸出手来擦拭着我的眼泪。
振堂叔歪头看了我一眼,发现小乞丐在为我擦眼泪,似乎愣了一下。
他连忙转过身来,手忙脚乱地把木陀螺塞到了我的手上,嘴里说道:不哭,不哭,你玩,你玩!
我看着手里的木陀螺,笑了一下,把它还给了振堂叔。
我伸手擦干眼泪,把信叠好,和刘巧儿的户口簿一起揣在了自己身上。心道:戚兵,以后刘巧儿就是我的亲妹妹。她的将来,交给我了!
老爸买了车票走了过来,看着我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他默默地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似乎想对我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
我问道:爸,怎么了?
老爸迟疑地说道:没有什么。
李叔和李颖买了面包和饼干过来了,把手上的吃的分给了我们。
振堂叔和刘巧儿拿在手里,吃的津津有味。
老爸没有吃,他看了一阵刘巧儿,突然起身又走出了候车大厅。
李颖边吃饼干,边问我道:孙叔叔又去干什么啊?
我也很奇怪,看着老爸的背影,疑惑地说道:不知道。Χiυmъ.cοΜ
老爸身影刚刚不见一会儿,候车大厅大门走进来了一个年轻人。
他在门口略微停留了一下,四处张望片刻,一下看见了角落里的我,似乎觉得有点奇怪。便朝着我们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微笑。
我一眼瞅见向我们走过来的年轻人,脸上一喜。正准备起身打招呼,只见他朝我轻轻摇了摇头,我愣了一下,没有起身。
年轻人走到了我们这一排椅子,与我隔了几个位置,坐了下来。
坐下后,年轻人就不再看我,而是盯着候车大厅的大门。嘴里轻声说道:不要看我!
我连忙把脸转了过去,心道: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怎么什么人都能碰到!
年轻人又轻声说道:最近可好?
我抠了抠脑袋,心道:今天算过得好呢?还是不好呢?
我看着座位前的空地,嘴里轻声说道:还行吧!
李颖和李叔一愣,扭过头来看着我。李颖问道:肆哥,你说什么?
我尴尬地一笑,说道:没有什么。
年轻人不再说话。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候车大厅的门,心里想道:他在这里干什么?
老爸抱着一包东西从门口走了进来,我看得一愣。
他买了很多的零食,一大包。我心想:买这么多零食干什么?在车上也吃不完啊!
只见老爸快步走了过来,还没走到我们跟前,一眼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年轻人。他也愣了一下,脚步有些迟疑。
年轻人没有理老爸,他翘了一个二郎腿,把头偏向了一边。
老爸轻咳了一声,继续走向我们。
我看着老爸手上的东西,问道:爸,买这么多干什么?路上又吃不完。
老爸脸色有点不对劲,他没有理我,把那一包零食放在刘巧儿身上,然后从身上掏了五百块钱出来,递给刘巧儿。
刘巧儿正在吃着饼干,看到递过来的零食和钱,呆了一下,抬起头茫然地看向老爸。
我们几个也都愣住了,老爸这是在干什么。
老爸对着刘巧儿说道:我们十一点半的班车,等会儿就要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听到老爸的话,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老爸没有买刘巧儿的票!
刘巧儿呆呆看着老爸手里的钱,拿着饼干的手缓缓地放了下来,眼睛里一下失去了光彩。
我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对着老爸大声说道:她叫刘巧儿!
老爸吓了一跳,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包括那个年轻人。
老爸还没搞清楚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正准备说什么,我伸手抢过老爸手里的钱,冲出了候车大厅。
老爸在背后喊道:肆儿,你干什么去?
我喊道:我去买票!
我一路跑到售票大厅,排队买票,今天我必须要把刘巧儿带回去!
我喘着粗气,有些激动,情绪一时间无法平复。不就多养一个人吗,我就不相信我做不到!
前面一个人买了车票,一转身看到了我,立刻往后一退,靠在了售票窗口上,紧张地盯着我。
我一看,怎么这么巧呢,又碰到了赵正喜手下的那个年轻人。
售票员喊道:前面的旅客,不好意思!让让,不要挡着其他旅客买票!
那个年轻人背了一个包,看了我一眼,从我身旁挤了出去。
我不由得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东西,还好他没有动手。
他难道买的是回L县的票吗?我回头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当我买了票走进候车大厅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男人坐在老爸旁边,正和老爸有说有笑。
老爸碰到熟人了吗?我有些奇怪地走了过去。
开始来的那个年轻人仍然坐在一边,眼睛盯着大门,偶尔眼神飘过来看一眼。
赵正喜手下那个年轻人,走到了另外一边的一排椅子坐了下来。这次他好像很规矩,抱着自己的包,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我心道:他今天总不会又去偷了一圈吧?
我走到座位前,没有搭理老爸,气鼓鼓地坐了下来,与那个男人中间又隔了一个位置。
老爸探出身子,看着我问道:票买了吗?
我没有理他,把头扭向了另外一边。
老爸有些尴尬,对坐在我们中间的男人解释道:我儿子,从小娇惯了些!
只见这个男人呵呵一笑,从座位上抬起身坐在了我的身边,朝着我伸出右手。说道:小兄弟!你好啊!
我听到声音一愣,扭头惊讶地看向身旁的男人。只听见老爸在旁边介绍道:这个是L县的老乡,几十年没有回去了,今天跟我们一趟车。
我没有理会老爸说的什么。
我看向了那个男人伸向我的右手,那只准备与我握手的右手手腕上戴着一只手表。
那是我的手表。
他的眉毛挑衅似的向上一挑,我知道他是谁了,他是——老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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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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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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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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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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