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开口喊道:菜头!
菜头回头一看,这个时候才发现我站在他的身后。他惊喜地说道:肆瞳,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说道:我来了一会儿了。你刚才这是玩的魔术吗?
他笑笑,收起硬币站了起来。说道:这哪是什么魔术,我舅舅让我练练手速而已。
练手速?练手速能把硬币变没了?我感到很奇怪。说道:可我刚才的确看到硬币不见了啊!
菜头说道:怎么会变没有呢?这个只是利用手速,把东西藏起来了而已。
然后,他笑着说道:肆瞳,你看!
他把硬币又放在了箱子上,然后手一挥,硬币不见了。他把手掌一翻,硬币夹在他的两个手指之间。他又举起手掌朝着我一挥,夹着的硬币也不见了。他把手掌往下一放,硬币从袖口滚了出来,落在了掌心。
他这一连串动作,把我看得眼花缭乱。
我突然想到了头次跟吴老三炸金花,那扑克牌也可以这样变喽!我突然问道:你能变扑克不?
菜头一愣,脑袋一歪,似乎想了一下,嘴里说道:扑克?
他没有理会我,独自转身进了里屋。过了一会儿,菜头拿出来了一副旧扑克牌。
他把扑克牌随意取出来一张,放在箱子上,又歪头想了想。然后一挥手,扑克牌不见了,再一挥手,扑克牌又出现了。
他蹲在那儿连续试了两次,这才回头问我道:肆瞳,你刚才说的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说道:你真的会变啊?!
菜头低着头,又试了几次,说道:今天才弄这个,有点不太顺手!
我试着问道:那你能不能想变哪张就变哪张呢?
菜头又是一愣,他说道:想变哪张就变哪张?
我说道:对啊!比如说,我想要梅花2,伸手就变个梅花2。我想要个——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菜头把扑克牌全部翻过来,摊在手上看了一遍。一挥手,手上多了一张梅花2。
轮到我傻眼了,看着菜头把扑克牌全部摊在箱子上,按着顺序,手一挥,梅花3,再一挥梅花4。
我连忙说道: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样子。
我走上前,蹲下来,把扑克牌洗了一遍,然后把整副牌扣着,说道:这样,你这样拿着,看能不能变出来想要的牌?
菜头有点迟疑,他拿过扑克,说道:我能不能先看一遍?
我说道:可以啊!
菜头没有洗牌,直接把扑克翻过来看了一遍,然后左手拿着扑克,眼睛微闭,似乎在想着什么。
右手迅速碰了一下左手的扑克,然后分开。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他举起的右掌抬了起来,可是掌心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我正准备提醒他的时候,他右手放了下来,手轻轻一抖,一张扑克牌滑到了他的手上。
菜头闭着眼睛把牌拿在手上一晃,是一张梅花2!
他把梅花2放在一边,两只手又碰了一下,右手多了一张梅花3!
菜头手上不停地动着,按着不同花色的顺序,闭着眼睛从扑克牌里把相应的扑克取了出来。
最后两只手上一边拿着一张大小鬼!
看见菜头的动作,我感觉我像见到了鬼,见到了真正的鬼。我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两只手,但是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如何做到的。m.χIùmЬ.CǒM
菜头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看着我说道:肆瞳,我懂你的意思了。就是像香港录像里面那样,对不对?想要什么牌,就发什么牌!
我机械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你是怎么做到的?
菜头似乎也显得很兴奋,他说道:嘿!你别说,这个还真的挺有意思,我原来没有玩过!你等下!
菜头把牌收拢分成两份,洗了一遍,把扑克捏在左手。
然后停顿了一下,闭着眼睛想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睛,对我说道:这次你要什么牌?
我说道:你能变个红桃a出来吗?
菜头一只手拿着那副扑克牌,想了一下,另外一只手一碰一挥,手上多了一张“红桃a”。
我瞪大了眼睛,说道:方块3!
菜头捏了捏手上的扑克,手一挥,方块3出现在了手上。
我张大的嘴已经合不拢了,原来他真的可以做到随心变扑克牌!
菜头兴奋地问道:怎么样?对不对?
我木然地点点头,只见菜头就像忘记了我在身边,转身过去,开始玩起了扑克牌。
洗牌,变牌,藏牌,一时间玩的不亦乐乎。
我看了好一阵,终于忍耐不住问道:菜头,你能不能教教我?
菜头被我的问话打断了,他扭头奇怪地问道:你学这个干什么?
我不好意思地抠了抠脑袋,说道:我头次跟吴老三打牌,他使诈,我输了。
菜头好奇地说道:吴老三?你难道想学这个去跟他打牌啊?
我愣了一下,其实我也没有想好,是不是要用这个去跟吴老三打牌。但是如果能学会这个,肯定也挺好玩的。
我蹲在菜头跟前说道:菜头,你教我好不好?
菜头看了我一眼,想了一下,说道:教你可以,拿东西来换!
拿东西换?是问我要钱的意思吗?我摸了摸身上,只有几块钱,我掏出钱来,说道:我只有这点钱?
菜头低头玩着扑克牌,说道:我不要钱。
不要钱?我有些傻眼,难道他不喜欢钱吗?
我摸了摸胸前的护身符,心道:这个可不能给他。可身上还有什么呢?
我又摸了摸,除了王锁匠那个黄金拳套,一下摸到了昨晚振堂叔交给我的那些,他小时候的玩具。
我掏出两个木陀螺,问道:这个可以吗?
菜头看了一眼,眉头一皱,摇摇头,伸手变了一张牌。
我拿出那五枚铜钱,问道:这个呢?
菜头瞟了一眼,仍然摇摇头,又伸手变了一张牌。
我看得心痒难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道:他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估计这本事我是学不成了。
我失望地掏出了那三颗骨骰子,说道:你既然都不要,那就算了吧。
菜头无意地扭头看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问我道:这个是什么?
我一见菜头似乎感兴趣了,拿着骨骰子晃了晃,故意不经意地说道:骨骰子啊!这可是老东西了!
菜头一听,放下手里的扑克,伸手把骨骰子拿了过去,爱不释手地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拿这个换,我教你!
我听后大喜,马上答应道:没有问题!
菜头收起骨骰子,然后拿着扑克牌对我说道:其实这个非常简单,首先你要记住所有牌的顺序,然后这样!
菜头开始演示如何洗牌,如何记住牌的顺序,如何从整副扑克牌中快速切牌,如何把取出来的扑克牌藏起来,又如何把藏的扑克牌拿出来。
我在一旁傻傻地看着,除了他用的手法和藏牌的方法我记住了,但是要记住牌的顺序可真是难为我了。
就这样,菜头陪着我,我们两个人轮流地洗牌变牌藏牌。我两只手都练酸了,但是那种兴奋劲让人不知疲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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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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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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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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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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