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顿时激动地说道:在哪儿?在哪儿?
我指了指我的正前方。老爸把绳子交给二姐拉着,他拿着手电筒照了照,又换了个位置照了照。说道:我们上面看不见那个洞。
我说道:洞上面有个地方是凸出来的,可能挡住了,看不到。
我想起了那只老鼠,那只老鼠应该就是从这个洞里爬出去了,所以突然一下消失了。
老爸问道:洞有多大?
我用手比了比,说道:大概脸盆这么大!
我用电筒往洞里照了照,看不出来洞有多深,也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不过洞口的边缘生了一些小草,在灯光的映射下,绿油油的,透露出一丝生机。
脸盆这么大?老爸愣了愣,看着何哥说道:这么大,也钻不进去人啊。
何哥伸头朝下望了望,说道:肆儿,再看看其他位置!
我“哦”了一声,打着电筒四处照射着。井壁生了很多青苔,除了这个洞,没有发现其他洞口。
我使劲荡了一下,朝那个洞口荡了过去。
快靠拢洞口的时候,我伸出手去,想抓住那处凸起,但是上面的青苔很滑,根本抓不住。
我连荡了两次,都失败了,想用脚踩,碰到了凸起,但是也无法在上面停留。
最后我使劲一荡,力气用大了,“咚”地一下撞在那个凸起上。拿手电筒的手吃痛,手一滑,电筒一下掉到了井底的水里。
二姐喊了一声道:哎呀!肆儿你慢点!
我低头看了看,手电筒一时间没有进水,还是亮的,在井底的水里折射出一道扩散的亮光,跟随着水波一漾一漾的。
何哥说道:肆儿,算了,上来吧!
我说道:没事,把我放下去,我去捡起来,顺便看看下面的还有什么。
何哥看了老爸一眼,老爸点点头,大姐打着电筒照着井底,两个人抓着绳子,缓缓地把我放到了井底。
井水还真的是凉,双脚一钻进水里,全身都开始打颤了。
我伸手捞起水里的电筒,拿在手里使劲甩了甩,想把上面的水甩掉。结果一使劲,手电筒反而一下熄灭了。
我又使劲地拍了拍手电筒,没有一点反应。我心里骂了一句:他妈的,该亮的时候不亮!
老爸朝井里喊道:肆儿,干脆算了。明天白天再说吧。
我伸手摸到井壁,抬头朝着井口喊道:帮我照一下!
大姐的手电筒就照着我,我围着井底绕了一圈,把井壁都摸了一个遍。井壁也是石头砌的,除了水渍就是青苔,没有发现其他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
我有些丧气,抬起头,正准备喊老爸何哥拉我上去。突然不知道从哪儿掉了些泥灰下来,一下掉到我的眼睛里。
我“哎呀”一声,连忙揉起了眼睛。
老爸急忙问道:肆儿,你怎么了?
我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道:你们上面掉了什么下来,弄我眼睛里了?
老爸奇怪地说道:没有掉什么吧?你没事吧?
我的眼睛有些难受,感觉眼睛里面始终有个东西在扎我。只好趴下身来捧了几捧井水,清洗了一下,眼睛终于好受了一点。
我心里想道:这是是哪儿掉下来的渣滓呢?难道是老爸他们趴在井口,把井边上的泥灰碰下来了吗?
我试着睁开眼睛,奇怪地朝井壁中间那个洞口望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睛里进了东西的缘故,我似乎看见洞口有一丝黯淡的光亮。
“咦”,是我眼花了吗?我连忙又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又好像看不见了。
我后退了一步,想看得更加仔细一点。这一退,一脚踩到一个东西上面,脚一滑差点摔了一跤。
大姐趴在井口打着电筒问道:肆儿,怎么了?眼睛没事吧?千万别摔着了,快上来吧!
我没有理会大姐的话,把手伸进了水里,摸向脚边,摸索到了刚才垫我脚的东西。
我一愣,好像是一个塑料布包裹的窄长的东西。
我又仔细地摸了摸,扒开包裹着的泥沙,使劲把东西掏了出来。仔细一看,是一个窄长的塑料布包,沉甸甸的。还好,塑料布没有烂,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进水。
这个应该就是老爸当初扔进井里的东西。
我来不及细想这个东西为什么还在井里,抬起头,欣喜地喊道:爸!爸!ωωω.χΙυΜЬ.Cǒm
老爸探头问道:怎么了?
二姐在一旁问道:肆儿!又找到什么了?
我把东西举在手上,高兴地说道:这个东西!
大姐把电筒照到了我的手上,只听见老爸激动地说道:就是它!就是它!我当时扔的就是这个!
我喊道:快把水桶放下来!
老妈听到动静跑到了井口,问道:肆儿,找到什么了?
我大声回答道:好东西!
老爸则激动对老妈说道:东西找到了!我扔下去的东西找到了!
老妈又开始激动起来,几个人七手八脚把桶放了下来。
我把东西放进桶里,看着他们把水桶拉了上去。然后喊道:拉我上去!
老爸跟何哥使劲把我往上拉着,在经过那个洞口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眼,那个盆大的洞口黑漆漆的,没有一丝亮光。
出了水井,就看见老妈大姐二姐蹲在水桶旁,看着水桶里的东西。
我冷的哆哆嗦嗦地跑进屋里,把身上的水擦干了,换了内衣裤。
等我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老爸老妈他们几个人变得非常安静,把那个塑料包已经拿了出来,放在摆满假银元的饭桌上。
看见我出来后,老妈端了两碗红糖姜开水出来,让我和何哥喝了。然后说道:肆儿,你来打开它。
我走上前去,奇怪地问道:为什么要我打开?
老爸咳了一下,表情似乎有点不自然,说道:你的手有福气,你来打开吧!
何哥看着我似乎笑了,但看到老爸老妈的模样,又忍住了。
我伸手摸了摸塑料包,除了沾了点泥,整个包裹被一双鞋带绑扎着,没有破损。
我看了老爸一眼,问道:那——,我开了?
老爸点点头,说道:这个就是我当时绑的,看样子,应该是没有被人动过!
老妈递过来一把剪刀,对我说道:剪开!
我剪开了塑料包外的鞋带,塑料布散了开来。
老爸偏过了头,似乎有点不敢朝里面看。
老妈和大姐几个人,却把头一起伸了过去。
啊——!然后几个人同时爆发出一阵尖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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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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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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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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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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