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起来,那贼也并没有偷走多少值钱的东西。因为我还偷走了一根“大黄鱼”,那根“大黄鱼”还在水井里呢!
我不由的朝水井看了一眼。
只听老爸神神秘秘地说道:你们肯定猜不到我把东西藏在哪儿了!
老妈走上前去,使劲给了老爸一巴掌,嗔道:你别卖关子了!快点说,你把东西到底藏在哪儿了?
老爸朝着老妈“嘿嘿”一笑,把嘴朝着水井一努。说道:就在那儿!我把它们扔到水井里藏起来了!
任你多厉害的贼,他也绝对想不到,我把东西扔到了井里!老爸说完,洋洋自得地又抽了一口烟。
老妈、大姐和二姐听到老爸的话,起身就跑到了水井旁。三个脑袋伸到井口,欣喜地朝着水井里张望。
而我听到老爸的话,则是愣在了一旁,原来老爸也把东西扔在了水井里。
我终于算是搞明白了,为什么经常碰到老爸半夜还站在水井旁抽烟,时不时地朝着水井里看。他其实不是看到了水井里有什么东西在反光,也不是发现了我朝水井里扔了一个“大黄鱼”。
他实际上是在看他自己扔进去的银元和黄金。
老妈当即喜不自禁,她对着大姐说道:子清,我终于可以把结婚欠你的给补出来了。
大姐抱着老妈说道:妈,你在说什么呢?只要东西还在,给不给我又有什么关系。
二姐拍着手,说道:爸太厉害了!
老爸在旁边抽着烟,趾高气扬地看着老妈和大姐二姐。
他突然深深地抽了一口烟,朝着我吐了一个烟圈。
烟圈飘了过来,我挥手打散烟圈,正想是不是要说我偷“大黄鱼”的事情。
只听老爸说道:你们不知道啊,二姐查出病来以后,因为没钱,把我憋的有多难受。我几次都想把这些东西给取出来,可我又担心,取出来以后,如果一下用光了,再遇到特别紧急的事情怎么办?我一直都忍啊忍,如果不是因为上次丢钱的事情,你妈和我斗气,我还真的要再等等再说!Χiυmъ.cοΜ
老妈没有理会老爸的话,围着水井转来转去,转个不停。
二姐说道:妈,你转什么呢?把人眼睛都看花了。
老妈说道:不行,我受不了了,我要下去把它们捞上来!
老爸一听这话,急道:知道东西在里面不就行了吗,你把它们捞起来干什么?现在暂时又用不到。等到有急用的时候,再捞也不迟啊。
老妈摇摇头,说道:不行!这个事情都成了我的心病了!如果今天晚上不把它们捞出来,我这觉就别想睡的着了!
老妈突然抬起头,闭着眼睛似乎非常享受的样子。说道:我现在就只想摸摸它们!
老爸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好,我下去把它们捞上来!
说完老爸就准备下井,大姐连忙制止了他。说道:爸!天气这么冷,你又喝了酒,不要下去了!等会儿,志国要过来接我,让他下去捞!
老爸说道:没问题,我才喝了多大点儿!说着,就开始挽裤腿。
我试着说道:爸,要不让我下去!
老妈回头看了我一眼,连声说道:对了!你太重了,等会儿下去了,我们把你拉不上来就麻烦了。肆儿个头小点,又轻,让他下去合适点!
说完,老妈急急慌慌地跑屋里拿了两支手电筒过来,打开朝水井里照射着。那脸上的神情,就好像已经看见了那些扔在井底的银元和黄金。
老爸看了我一眼,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扭身去找绳子。
我挽起了裤腿,脱掉了袜子,走到水井旁。朝井里看了看,一股寒气从井里冒了上来,直接扑在我的脸上。
我打了一个寒颤,心想道:我扔的那根“大黄鱼”,要不要一起捞上来呢?
正想着怎么办的时候,外屋的门响了。何哥走了进来。
二姐看见何哥后,连忙叫了一声:哥!
何哥看见二姐,惊讶地说道:子静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二姐答道:就今天晚上!
何哥进来后看见我们全家都拥在水井那儿,奇怪地问道:爸,妈,你们在干什么呢?
大姐激动地扑了上去,说到:志国,我们寻宝呢!
何哥一愣,突然惊喜地问道:怎么?找到下面地道的入口了?
何哥的话提醒了我,我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那只突然消失的老鼠,水井下面会不会有地道的入口呢?那只老鼠会不会就是从地道入口处跑走了?
大姐呵呵笑着,答道:不是,还记不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
何哥笑道:记得啊!家里失窃嘛!
大姐轻声说道:我跟你说,被盗之前,爸爸还藏了一些宝贝。
何哥惊奇地说道:藏在哪儿呢?
大姐朝着水井一指,说道:就在水井里!
何哥好奇地走上前,朝水井里看了看,问我道:肆儿,你准备下去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妈让我下去把东西捞上来!
何哥看了看我穿的的衣裤,说道:你快算了!这天气这么冷。如果要捞,还是我下去吧!
也没等我回答,何哥就从老爸手里接过绳子,在自己身上绑好打了个结。
然后脱掉鞋袜,把裤子使劲挽到了膝盖以上。对老爸和我说道:爸,肆儿,我下去的时候,你们一定要把绳子拉住!
老爸和我连忙把手里的绳子抓的紧紧的,何哥腰间别着手电筒,从井口钻了进去。
水井大概就五六米深,绳子放了没一会,何哥就接触到了井水。他吸了一口冷气,叫了一声:哎哟,这井水好冰!
老爸趴在井口打着电筒问道:下面水深不深?
何哥在水井里,瓮声瓮气地回答道:水淹到了膝盖。可能有五六十公分深吧,裤子已经湿了。
何哥仰头问道:爸!东西大概扔在哪个位置?
老爸把手电筒在井里四处照了照,迟疑地说道:我当时直接就扔进去了,也没有仔细看具体位置,大概在哪儿也记不太清了,你往左边去一点摸看看。
何哥试着往左边走了几步,然后伸腿在水下用脚踩着井底试探着。
一会儿后,何哥说道:这儿好像没有啊?
何哥又往左走了一步,突然“哎哟”了一声,好像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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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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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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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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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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