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说道:嗯,能不能给我做一个一模一样的?!
我对那个木盒子很是好奇,它的图纸既在黄崇德桌子上看到过,又在王文波桌上的书页里看到过,说不定跟李家传家的铜盒子之间有着什么关系。最有意思的是,王文波说送给黄正雄的那个盒子是他设计的,那个盒子图纸上明明画有一个夹层,他却偏偏不承认!
当然没问题啊!那个木匠回答道:就是要费点时间,还要上漆什么的,最低要半个月吧!
半个月?!我稍微想了一下,问道:多少钱?!
那个木匠朝四周看了一下,悄声说道:二十块,你看怎么样?!
行!我答应了下来,问道:你做好了,到时候我怎么找你拿呢?!
我就住在七一村,也就是福利院那边!那个木匠似乎因为又接了一个活,心情很好,非常高兴,笑着说道:我姓杨,我家离福利院不远,你去了问杨木匠就行!
福利院?!听杨木匠提起福利院,我突然想起了黄正雄占的福利院地修的房子,现在他死了,不知道房子还要修吗?!
对!离福利院很近。你也可以直接到福利院问我,他们也都认识我,那个盒子就是福利院王院长找我做的!杨木匠兴奋地回答道。
我有些好奇地问道:杨叔,我之前去福利院,好像旁边在修房子,现在还在修吗?!
杨木匠一愣,跟着说道:在啊!一直没停过,现在修了一圈围墙,把地盘全给围起来了!
啊?!这黄正雄已经死了居然也没停?!我有些发愣。
小兄弟,你确定要做一个?!杨木匠又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做!
杨木匠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他轻声说道:那能不能先付点定金?!
我摸了摸衣兜,把兜里的钱都掏了出来点了点,一共五块四毛钱,我拿了五块钱递给了杨木匠当做定金。
杨木匠拿到了钱,欣喜异常,说道:那就说定了!半个月以后你到我家里来拿货!
我们两个人约定好了时间,又看了一会儿他修理大门。
肆儿!走吧!东子看了一会儿,也没了兴趣,他看了看表,走过来问我道:要不要跟我去敬老院找下王思远?!
我一看手表,时间已经快五点钟了,说道:算了,马上也要上晚自习了,他这段时间应该也不在!下次吧!
东子愣了一下,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不在?!
我有些尴尬地解释说道:我见过他一次,他好像去给那个脸上有问题的小伟看病去了!
东子疑惑地说道:是吗?!没事,反正我也没啥事,干脆一个人先过去看看,如果见到他了,就跟他谈谈!
东哥,我跟你去!小亮从身后冒了出来,带着希冀的眼神看着东子。
东子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小亮高兴地跟着他,窜前窜后地小跑着。
我与他们道别后,抄近路朝家里走去。
走到半路上,一阵浓郁的香味从路旁的烧饼店中飘散出来,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撩拨着我的鼻尖。我的肚子仿佛被这股香味唤醒,开始咕咕作响,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我摸了摸兜里的钱,还剩了四毛钱。我花了两毛钱,买了一个最便宜的饼子,拿在手上狠狠地啃了一口,终于缓解了肚子里那种难受的饥饿感。
我一边咀嚼着饼子,一边继续朝前走去。
很快,路过一堆垃圾旁边的时候,一个特殊的人影吸引了我。
只见这堆垃圾旁,盘腿坐着一个紧闭双眼的光头老人,衣着十分破烂,如同乞丐一般。
他的身形佝偻,背上背着一个捆绑着一卷被褥一样东西的木架,直接盘腿坐在垃圾堆旁。他的衣服上布满了各色的补丁,仿佛随时都会破碎成碎片。他的双手枯瘦,如同鸡爪一般蜷缩着。他的皮肤非常黑,给人的感觉就像在太阳下曝晒了无数年。他满脸褶皱,皱纹仿佛是用刀深深地刻在了脸上。光光的头上没有一根头发,头皮黝黑发亮,甚至连眉毛也稀疏到看不清,让人无法准确揣测他的年龄。
引起我注意的地方还并不是这些,而是他突兀的额头。他的额头中央,眉心之上,有一个黑黑的肉疙瘩,就像是长年累月磕碰所形成的老茧一般,厚厚的,硬硬的。
他是个和尚吗?!我好奇地驻足观察着他,可黑黑的光头上好像也没有戒疤。我心里想道:这个样子,不知道有多少岁了,至少应该有七八十岁了吧?!看着真是可怜,这么大年龄了还要在外乞讨生活。
我观察了一阵,发现他坐在那儿一动不动,鼻间好像连一点气息也没有,胸口没有丝毫波动。我突然有些担心,他不会是死了吧?!
我缓缓走上前,一只手拿着饼子,一只手伸过去,想去探一探他有没有鼻息。指尖刚刚伸到他的鼻下,突然之间,这个光头老人猛地睁开了眼睛,缓缓把目光投向了我。
哎哟!光头老人突然睁眼,把我给吓了一跳,也让我感觉有些尴尬。我慌忙把手收了回来,弯腰对着光头老人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只见光头老人的嘴角似是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慈祥如春日暖阳般的微笑。流露出的眼神仿佛春风拂过大地,轻柔而和煦,使我全身如沐春风,无比温暖和舒适。
那一瞬间,我失神地想起了我的爷爷和奶奶,他们的慈祥面容隐隐约约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突然发现,我好像有点想不起爷爷奶奶的样子了。
等我回过神来时,发现光头老人依然盘腿坐着,没有一丝变化。但是开始看向我的眼神,现在转向了我手里的烧饼。他的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整个世界现在在他眼里,只有我手里的烧饼。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已经啃了小半块的烧饼,心里想道:这吃过的,也不能给他啊!
我连忙把兜里剩下的两毛钱拿了出来,伸手递给光头老人。
光头老人垂眼看了看我手里的钱,没有说话,他摇了摇头,继续盯着我手里的烧饼。
他不要钱吗?!我看了看手里的烧饼,心里想道: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吧?!
他不要钱?!我有些奇怪,这钱可以去买吃的啊?!他为什么不要?!我迟疑地把钱收了回来,把手里的烧饼被我咬过的部分撕了下来,然后把没咬过的部分伸手递给了光头老人。m.χIùmЬ.CǒM
光头老人的身子终于动了,他伸出双手,朝我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跟着双手接过了那块烧饼啃了起来。
我看着狼吞虎咽吃着烧饼的光头老人,心里十分吃惊,暗自想道:看他行礼的样子,莫非真是个和尚?!这么大年龄了,还出来干什么呢?!
很快,一小块烧饼就被光头老人吃得干干净净。他吃得很仔细,粘在手上的芝麻,就连掉落在地上的残渣都小心翼翼地拈了起来放在了嘴里。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的吃相,心里暗暗思忖着他是不是已经饿了很久。我摸了摸衣兜,转身朝烧饼店飞奔而去,心里想着用剩下的钱,再给他买一个烧饼。
等我小心翼翼地捧着热乎乎的烧饼回来时,却惊讶地发现垃圾堆旁早已空无一人,那个光头老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已经没了任何踪迹。
就这么点时间,怎么一下就没人了呢?我感觉一头雾水,手里拿着烧饼顺着街道找了一圈,仍然没有找到光头老人的人影,只好作罢。
我带着疑惑走过一个无人的巷口,突然感到耳后生风,似乎有一股凌厉的气息,从身后的巷子里如饿虎扑食般扑了过来。我心里一紧,顿感觉脖后一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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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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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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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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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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