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丑在背后抬腿一脚把我给踹了下去,我“咚咚咚”顺着石阶滚进了地道里,一时间摔得头晕目眩。
摔进地道里以后,我咬牙坐了起来,手顺势摸向左脚的布鞋。
那只鞋里还有一把飞刀,可手还没有摸到布鞋,一把手枪又抵在了我的头上。琇書蛧
我的身子僵了一下,跟着有人上前把我给架了起来。
我偏头一看,原来地道里还有两个家伙,其中一个家伙手里也拿着一把手枪。
地道里一大堆泥土,赵正喜之前藏身的那个洞口果然被挖开了,甚至现在的洞口比之前的还大了一些,不清楚上面的洞里还有没有人。
云丑他们带了几盏煤油灯进来,摆放在四周,把整个地道里照的亮堂堂的。
云丑奸笑着走了过来。
我愤怒地盯着云丑,他戏谑的眼神让我感到一阵恶心,我忍不住大声骂道:我操你姥姥的!
我试图挣脱束缚,跳起来一脚踢向了他。但两只胳膊被两个人牢牢架着,把我的身子朝后一拖,我一脚踢了个空。
我不停挣扎着,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我想要反抗,但却无能为力。
一想到巧儿,我的眼泪顿时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心里想道:我真他妈太蠢了,刚才发现不对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守在地道口呢?!上来一个杀一个就好,干嘛弄得这么被动,现在还害死了巧儿!我怎么这么笨!我怎么这么笨!
我伸出手来,“啪啪啪”地使劲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扯着自己的头发。
那一瞬间,我的精神是彻底的崩溃了,嘴巴一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整个人仿佛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全身瘫软,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身子软绵绵的,坠在了架着我的两个家伙手上。
那两个家伙抓着我的两只胳膊,使劲想要把我朝上拽起来。然而,我就像一堆瘫软的肉泥,任凭他们如何使劲,我根本无法配合。他们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沮丧,似乎下定了决心,两个人猛地一松手,就像扔掉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把我直接扔在了地上。
我坐在地上,背靠在那堆泥土上,嚎啕大哭。
那两个家伙直接站在一旁死死地盯着我,如临大敌。
云丑歪着脑袋蹲了下来,就像是在大街上看什么热闹一般,偏着头,抱着手,瞅着坐在地上汪汪大哭的我。
看了一会儿,云丑似乎觉得有些无趣了,他起身对着我身后的一个家伙说道:把枪给我!他说东西就在地道里,好好找找!
那个拿枪的家伙把手里的枪递给了云丑,两个人连忙翻箱倒柜地查看起那些箱子来。似乎担心找的不够彻底,他们把装粮的仓柜也给弄倒了,一股呛人的味道弄得满地道都是。
徐小川拿着枪和那个看起来像烟鬼一样的家伙一起走了下来。
他们缓缓走到我的跟前,静静地看着我。
看我哭得满脸都是鼻涕口水,那个看起来像烟鬼一样的家伙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嫌弃。他偏头看了看另外两个正在翻找着箱子的家伙,转身朝两口大缸的方向走去。
只见他轻轻一纵,轻身跃起,双脚踩在了那口放着珠宝的大缸缸沿上。他身材虽然瘦小,但是至少也应该有八九十斤重,但是他一个人站在大缸边沿,大缸居然纹丝不动。
那个看起来像烟鬼一样的家伙只是朝大缸里看了一眼,没有说话,扭过头来顺势坐在了大缸的缸沿上。他晃动着双脚,一副悠哉闲哉的模样。
巧儿已经被他们杀了,我的心如刀绞,万念俱灰,哪里还关心他到底有没有发现大缸里的珠宝。
我哭得渐渐没了力气,声音越来越小,剩下的仅仅只有木然的抽泣。
那两个家伙把几口大箱子全部翻看完了,然后跑到那口装水的大缸跟前,拿着煤油灯朝里照了照。发现里面是半缸水后,又瞟了一眼那个像烟鬼一样的蒙面人屁股下的大缸,似乎认为那口大缸里也许装的也是水,便回头朝着云丑摇了摇头。
一个家伙说道:丑爷,没有找到!
云丑没有说话,他的脸色不太好。他扭头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箱子,走上前来朝着我脸上就是一个耳光。
“啪——!”,耳光声清脆响起,我只感觉左脸一麻,似乎一下没了知觉。
我没有动,靠在泥堆上仍然怔怔地发着神。
云丑问道:你把东西藏在哪儿了?!
我仍然坐在地上没有动。
云丑上前一脚踢在我的身上,怒声骂道:我去你妈的,你把喜爷的东西到底藏到哪儿去了?!
我胸口有些疼,偏倒在土堆上,心里想着巧儿兀自黯然伤神。我又把头趴了下来,不理会他。
云丑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看着我说道:咦?!对了,你还有个“聚财令”!那东西呢?!还戴在你的脖子上吗?!
云丑一边说话,一边蹲了下来,歪着头好奇地瞅向我的脖颈。
“聚财令”?!他说的应该是“双令符”。我眉头一皱,不由地伸手一把按住了胸口。
云丑嘿嘿一笑,右手一伸,直接把枪抵在了我的脑袋上。然后把左手伸进了我的衣领,摸索了一阵,抓住了我脖子上“双令符”的绳索,最后使劲一扯。
绳索断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云丑把知知送给我的“双令符”抢走了。
我心灰意冷,似乎对发生了什么,正在发生什么,即将发生什么,已经完全的麻木了。
云丑手里提着“双令符”退了回去,看着手里的“双令符”,他眼睛里发着光,如获珍宝一般,好奇地欣赏了起来。
坐在缸沿上那个看起来像烟鬼一样的家伙似乎也被这个“双令符”所吸引,一时间停下了晃动的双脚,怔怔地看着云丑手里的东西。
云丑看了一会儿,拿着“双令符”朝我晃了晃,然后问我道: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我双目无神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嘶哑地说道:它有什么用?!它能有什么用?!它只会要了你的命!
云丑先是愣了一下,跟着莞尔笑道:哦?!是吗?!财神爷,我倒要看看,这么个东西怎么要了我的命?!
我趴在土堆上,无力地摇了摇头,说道:丑哥,你别不信!说不定,它很快就会要了你的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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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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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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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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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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