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叔伸手把挡在眼前的东子拨到了一边,把头伸了过来,出神地看着我胸口的“双令符”,一时没有说话。
我这时才认真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只见“双令符”“烛龙令”的一面朝外,“聚财令”的一面朝里,紧紧的附着在胸口的皮肤上。“双令符”周围稍微有些血迹,但似乎又没有完全破皮。
红绳上的两颗“朱砂珠”倒是没有嵌入肉里,但是有一颗朱砂珠好像有些裂纹。
老爸老妈发现董叔两父子盯着我的胸口发呆,紧张地走上前来。当看到我胸口嵌入肉里的“双令符”,都吓了一跳。
老妈眼泪汪汪地惊叫道:哎呀,天哪,这东西怎么陷肉里了!肆儿,疼不疼啊?!
说完,伸手就想把“双令符”给我扯下来。
董叔一把挡住了老妈的手,说道:李姐,不要乱动!让我来!
老爸站在一旁,也赶紧拉住了老妈。
只见董叔观察了一阵,这才伸手顺着红绳轻轻地扯了扯,问道:肆儿,疼不疼?!
疼肯定是有些疼,我两只手撩着衣服,咬牙坚持着,说道:干爹,没事!
话音刚落,只见董叔突然快速一扯,就把“双令符”从我胸口上扯了下来。
当时把我给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双脚在地上直跺,牙齿咬的紧紧的,忍住没有叫出声。
等疼痛感减轻以后,我终于停了下来,又看了看胸口。之前“双令符”嵌入的位置,有一个圆圈一样的血印,中间皮肤被挤压久了,有些凸起的印记,正是“聚财令”阴文的样子。周围那一圈血印稍微有些破皮,浸出一些血珠,好在并不严重。严重的是整个胸口红肿有些扩大了,不知道骨头有没有问题。
董叔说道:肆儿,别乱动!
说完,他一只手抓着我的胳膊,一只手按了按我的前胸,又把我疼得“嘶嘶”倒吸两口冷气。
董叔认真检查了一遍后,终于出了一口气,说道:骨头没事!就是停血淤伤,回去擦点药,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老爸老妈一直紧张地围着我,听到董叔的话,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刚要把撩着的衣服放下来,董叔又指了指我胸口上的“双令符”,说道:肆儿,把这个东西取下来我看看!
我咬着牙,把沾着些许血迹的“双令符”从脖子上取了下来,递给了董叔。然后放下了内衣,把衣服扣了起来。
董叔把“双令符”拿在手上,认真地看了一会儿,这才摇着头说道:这个才是真的好东西!
老爸老妈站在一旁,奇怪地问道:这个东西有什么好的?!
董叔伸手提着“双令符”,说道:刚才那个墨玉的指环,最多也就是值点钱!这个东西可不一般了,平常人是做不出来的!
手艺高超的工匠就算是能仿制出来,但是做出来的,那就是个死物,不具神通。功力不足之人,想把它做出来,搞不好还会被反噬,适得其反。
老爸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老妈看着我,似乎非常惊讶我会有这个东西。
董叔继续说道:这红绳也是个不得了的东西,我虽然不知道它的来历,但能感觉到有一股奇异的波动。
他注视着红绳,眼中闪烁着一股难以捉摸的光芒。他看着我说道:肆儿,我不知道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来的,但我对这两样东西有一种感觉,是一种相互缠绕的感觉。它们之间似乎有着一种无形的联系,让人难以琢磨。仿佛两条蛟龙在云间缠斗,又像两棵古树盘根交错相互依偎。
董叔轻轻地摸了摸红绳上的“朱砂珠”,感受着它的质感。接着说道:这红绳上的两个结,像是蕴含着一股巨大的能量。可惜的是这个结有些裂开了,能量减弱了不少。
老妈弯着腰疑惑地盯着董叔手上的“双令符”,奇怪地说道:我怎么感觉不到你说的那些什么能量啊?!
董叔呵呵笑道:如果普通人都能感受到了,那就是神物了!还不得抢个你死我活!
老妈吓了一跳,连忙把嘴闭了起来。
董叔把东西递还给我,说道:这东西,可遇不可求,你可一定要收拾好了!
我点点头,默默地接过了“双令符”,心里想道:董叔虽然没有认出来这红绳是“缚龙索”,它正锁着“烛龙令”。但是说的话也跟知知说的大致不差了。
东子听到董叔的话来了兴致,他兴奋地说道:肆儿,这东西哪儿来的?!帮我也弄一个!
我看着东子苦笑了一下,说道:有机会我帮你问问吧!
董叔扭头朝着东子骂道:你快滚一边去!这东西你当它是什么,唾手可得吗?!告诉你!做这个东西可是要耗费精血的!一位得道高人,可能一辈子也就只会做一个!
只会做一个?!我顿时一愣,原来这个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知知做了一个,居然就送给了我!
我突然心一疼,不由得伸手按住了胸口。
啊——?!东子有些遗憾地看了一眼我手上的“双令符”,眼神中带着艳羡。
我胸口很疼,我没有把“双令符”再戴起来,而是直接揣在了兜里,与银元麝香放在了一起。
董叔看着老爸老妈说道:我不太清楚你们和黄崇德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但是黄崇德这个人的能量不小。此人城府极深,睚眦必报,省厅还有一帮人护着他。就凭今天晚上的事情恐怕还不能扳倒他。
这次的事情,我也不能太过于明着帮你们,你们还是要尽快想办法处理。我只能尽力帮你们拖住他。
省厅?!我突然想起了唐厅长。
董叔继续说道:后天的交易我建议你们多做准备,傅青云恐怕不是你们想象得那么简单。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及时跟小何说,让他转告我。
老爸连忙点点头。
从公安局出来,老妈就急切地问道:肆儿,谭家栋真的死了吗?!
我脚步一滞,想起了谭家栋死前跟我说的话,我“嗯”了一声。
老妈说道:回家后,这个事情千万不要在你二姐面前提起。肆儿,听到没有!
我回答道:哦,我知道了!但是心里想道:这谭家算起来死了两个了,不知道会不会善罢甘休!
回到家里,老妈第一件事就是给神位上了一炷香。
折腾了一晚上,我感觉到异常疲惫,只想睡觉。
老妈拿来红药水,简单地给我擦了一下胸前的伤口。看到我胸前的红肿,非要带我去医院。
我拒绝了,直接把老妈从屋里推了出去。脸脚都没有洗,脱了衣服就钻到床上睡着了。
睡着睡着就开始做起梦来。
我梦到了一个大池子,一个圆形的大池子,池子里没有水,但是金光闪闪的!
有五个穿着古代奇异装扮的人,围着池子边,不停地转着。
转一会儿,就用身子去碰一下池子的边界,只要身子一沾到金光,他们就被弹了出来。Χiυmъ.cοΜ
但是他们被弹出来后,就又爬起来继续转,始终周而复始地去触碰池子。其中还有一个怪人嘴里不停地吆喝着:快了快了!就快破了,大家再用点力!
我好奇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呢?!
五个怪人中的一个,扭过头来朝我呵呵笑道:这池子都空了,财马上就要运到了,我们得把它填满!快了快了,马上就要破了,我们还得使把力!
看着他笑嘻嘻的脸,我不禁一怔,心里暗自思忖:他的样子怎么长得有点像周乞丐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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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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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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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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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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