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家芝似乎有些言不由衷地说道:我们老三回来的时候,正发高烧,给烧糊涂了,好多事情记忆有些模糊。今天早上才回想起来,其实当时绑他的人里并没有李肆瞳!
老爸听到谭家芝的话,马上扭头看了我一眼。我心道:这应该是傅青云出手了,没想到这速度这么快!不知道何仕平的事情怎么样了?!
没有李肆瞳?!两个警察奇怪地对望了一眼,看着病床上的吴老三问道:你们报案时对案情的叙述是件非常严肃的事情,现在要变更可不是儿戏。吴文友,事情真的是你妈妈说的这个情况吗?!
吴老三躺在病床上,两眼望向窗外,看也没看我们一眼,鼻子里“嗯”了一声。
一个警察不耐烦地说道:吴文友,问你话呢!好好说话!
吴老三回过头来,张嘴说道:是!是我记错了,绑我的人就只有一个,没有李肆瞳!
一个警察对另外一个警察使了一个眼神,两个警察推门而出,估计是出去商量请示去了。
看到身边没了警察,我看着吴老三,问道:吴老三,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吴老三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谭家芝不耐烦地说道:刚才我们已经说过了,老三记错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无奈,好像想要一口把我吃掉一般。
听到她刺耳的声音,我不由地偏了偏头,伸手按了按耳朵。
老爸看到她的态度也有些生气,他刚要说话,开始出去的两个警察又回来了。
他们对着谭家芝和吴老三说道:现在要对你们的变更报案,重新进行笔录!
一个警察对着我和老爸说道:请你们回避一下!先在外面等等。这边结束了以后,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告诉你们的。
我和老爸出门后,便在病房外的过道座椅上坐了下来。
老爸四处张望了一番,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他轻声对着我说道:肆儿,你说的那个东西现在根本取不出来。我们是不是跟傅青云商议一下,推迟一下那个东西的交付时间?!我下来想办法尽快把东西都拿回来。
我看了老爸一眼,心里想道:吴老三已经改口了,也许何仕平明天就会找到。傅青云履行了约定,我到时候如果拿不出东西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当初赵正喜上供迟到了,傅青云可是一脚就差点要了他的命。我得要想办法把保险柜里的东西拿出来才行!
我眼睛盯着对面的病房门锁,脑海里回想着黄崇德办公室门锁的样子,嘴里敷衍地回应老爸道:嗯,我下来再想办法跟他说吧!
正满怀心事地回复着老爸,对面的病房门“吱呀”一下打开了。李颖的爸爸穿着白大褂,身后跟着两个护士,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我惊喜地站了起来,喊道:李叔!
老爸也是吃惊地站了起来,跟着喊道:老李!
李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似乎有点勉强地笑了一下,说道:老孙,肆瞳,你们怎么在这儿?
老爸不好意思地说道:带肆儿过来办点事情!
李叔看了看我们身后的病房,好像想起了什么,点头说道:哦,那你们忙着,我还要去查床!
说完,匆匆带着身后的护士离开了。
老爸看着李叔离开的身影似乎若有所思。
我感觉李叔没有原来那么热情了,我倒是没有太在意。我心里盘算着一个计划,正在考虑到底要怎么实施。m.χIùmЬ.CǒM
又坐在座椅上等了好一阵,两个警察终于走了出来。
他们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反而是问了我和老爸一些关于振堂叔的问题,做好笔录,让我们签了字。
然后就让我们回家了,老爸很是奇怪地问道:我们肆儿不用和吴文友对质了吗?!
一个警察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刚才反复问了吴文友,他确定绑架这件事情和李肆瞳无关,所以暂时不需要了。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老爸带着我回了家。
刚一走进小东街,就看到几个人手上拿着一些传单样的东西从小东街口走了出来。
巷子里站满了街坊邻居,正在议论纷纷,不知道说些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吗?!我突然有些疑惑,因为老妈和二姨也站在人群之中,但是面色不太好。
老爸的眼神里也透露出一丝迷茫,我们不禁加快了步伐。
巷子里的人们表情不一,大多数人面带喜色,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仿佛正在为什么事情而高兴着。
老妈和二姨站在人群之中,脸色阴沉,言语不多,与周围的街坊邻居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们挤到了老妈和二姨面前,老爸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妈叹了口气,面带忧虑地说道:城建局和文物局的人来了!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二姨皱着眉头说道:他们今天上午挨家挨户搞测量,登记房屋的情况。说上面马上要组织专家组,鉴定论证小东街的文物价值。让我们现在不能再对现有房屋做任何改建和维修。要等专家组鉴定了,再根据鉴定情况看是否需要整体搬迁!
小东街整体搬迁?!老爸和我吃惊地对望了一眼。
黄正雄!一定是黄正雄头次那个建议起了作用!我心里暗想道:这何仕平的事情还没搞定,这个老混蛋又开始搞事了!
老妈看了看四周喜气洋洋的街邻,对着老爸说道:这条街上除了我们李家,恐怕都巴不得赶快搬迁了!
老爸皱了皱眉头,说道:现在还没到那一步呢。走吧,我们先回去!
我看了看仍在气氛热烈讨论着搬迁事宜的街坊邻居,心道:他们对小东街的感情和回忆,和我们老李家比,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他们巴不得赶快搬迁,住上新房子。而我们一旦搬迁了,李家的根,就真的断了!
老妈先把二姨送了回去,然后跟着我们回了家。
一走进小卖部,老妈就急切地问老爸道:永昌,肆儿的事情怎么样了?!
老爸看了我一眼,说道:吴老三那边,肆儿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了!
老妈连忙舒了一口气,她拍了拍胸口,如释重负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落了地。那振堂哥的事情呢?!说清楚了没有?!
老爸沉着脸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无奈。他看着老妈说道:“樊家大院”的事情闹得太大了!恐怕不会善了!
老妈听罢,脸色苍白,叹了一口气。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振堂哥的命怎么这么不好!
我看着老妈,想着不知所踪的振堂叔,完全能感受到老妈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悲伤。
我心里想道:所有的事情,必须要一件一件尽快了结了!不然,不知道还会冒出什么大麻烦!
等老爸陪着老妈回屋做饭去了,我支开了大姐,拿起了公用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电话一接通,我就说道:你好,我找蔡广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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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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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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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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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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