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跟着走了出去。
我的脚刚踏出小卖部的门,从东子家门口就站起来一只狗,朝着我“汪汪”几声。
我一愣,这不是金毛小东吗?王晓红又过来了吗?
就听见王晓红在屋里喊道:小东,卧着!别乱叫!
然后是东子无奈的声音,说道:你就不能给它换个名字吗?
王晓红答道:从小叫到大了,现在改个名字,它也不习惯。何况,这名字挺好听的啊!小东!小东!小东!——
王晓红不停地叫着,金毛小东扭头就钻进了屋里。
我咧了一下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笑了。
赖樱花看到我出了门,就往巷子一边的墙边走了一点。
我走上前去,问道:什么事啊?
赖樱花看着我说道:戚兵自杀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奇怪地说道:他自杀了,我为什么要找你?
赖樱花面色古怪地看着我,说道:你难道没有拿到遗书吗?
一听赖樱花说到遗书,我顿时紧张起来。
我四周看了看,说道:拿到了。
赖樱花说道:你既然拿到了遗书,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说道:那遗书上面也没说要找你呀?
赖樱花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你打算是要呢还是不要呢?
要什么?戚兵的遗产吗?我看着赖樱花不说话。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想用戚兵的遗产?换取师父的消息吗?
我想了一下,回答道:我真的没有师父的消息。
赖樱花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不管你有没有你师父的消息。这件事,你都应该来找我。
我说道:公安局查了戚兵的底子。根本没有发现戚兵的任何财产。
赖樱花苦笑一下,从身上挎着的小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伸手塞到了我手里。说道:这就是戚兵所有的财产!我现在把它交给你了,你自己处置吧。
说完,赖樱花飘然而去。
我拿着信封楞在了一旁。心想:就这么简单吗?一个信封就把他所有的财产全部装完了?
我抠了抠脑袋,看了一下赖樱花塞给我的信封。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普通的牛皮纸信封。信封口已经被胶水封住,上面连一个字也没有。
我捏了捏,里面好像有一张纸。我拿起信封对着天空看了看,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我突然感觉背后怪怪的,我回头一看,只见老妈和二姐正趴在小卖部门框上,把头伸着,朝着赖樱花离去的方向张望。
我拿着信封走了回去,老妈又张望了几眼,这才好奇的看着我手上的信封。问道:她给你的?
我“嗯”了一声。
老妈突然说道:我可先跟你说啊,她可是比你大啊!二姐捂着嘴笑了一下。
我一愣,老妈说这话什么意思?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老妈扭头对二姐说道:你看下店,我去买只鸡回来给你们炖。
二姐应了一声,老妈就提着一个口袋出了门,一边走,一边朝着前面张望着。
我怎么感觉她就像去跟踪赖樱花了一样。
我拿着信封走进屋里,打开了台灯。
对着台灯,我又看了看,不知道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我好奇地撕开了信封,信封里就是一张折叠着的白纸。
我取出白纸,打开一看,白纸上只写着一个地址:省城民族路243号五楼六号。
这是戚兵在省城的房子吗?可是这只有一个地址,连钥匙也没有,又怎么打开呢?
想不通的事情,干脆就不要想了,我把信封扔进了抽屉,出了门。
大姐才起床,正在收拾。
孙家奶奶坐在椅子上看着我们表情有点不善,眼神犀利地看着我,一改往日那种浑浊。
大姐朝我使了一个眼色,我连忙避开孙家奶奶,走了出去。
二姐坐在小卖部正闲的无聊,看见我出来了,连忙拉住我,陪她说话。问着我昨天晚上老爸老妈讲述的一些事情的细节。
问着问着,我突然问二姐道:二姐,你梦到过三姐吗?
二姐听得一愣,半天了,才问我道:怎么?你梦到你三姐了吗?
我点点头,说道:嗯,我梦到过几次三姐,就是梦里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脸。
二姐似乎心里有些难受,握着我的手说道:我梦到过一次。
二姐把眼睛看向了屋外,轻声说道:她抱着一个小孩子,在我跟前跳啊跳啊跳,也不说话。就只听到小孩子的哭声。Χiυmъ.cοΜ
说到这里,二姐似乎流下了眼泪。
我则是震惊地看着二姐,我也想起来那个梦,那个关于小孩子的梦。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静静地看着二姐。
二姐突然擦了一下眼泪,扭过头来不好意思地说道:你没见过你三姐,其实我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好了,以后想你三姐了,想想我就行!
我使劲点点头。
老妈一只手提着一只活鸡,一只手提着一口袋菜回来了。
一进门就喊道:肆儿,快帮我把鸡提到后面去,我等会儿杀了炖。
我答应一声,从老妈手里接过鸡,提着从厨房的后门来到了房后面的小院。
自从和大姨二姨分家后,后面的小院被分成了三块,都用竹篱笆像其他人户一样隔了开来。
我也很少到后面来玩,小时候,总是担心我跑到了河道了去玩,爷爷奶奶老爸老妈一般是不让出后门的。
后面小院的格局其实和师父录像厅房子后面差不多,一面是河道,唯独二姨房子那边还连着一片竹林,竹林那边的房子就是原来振堂叔他们的房子,早已经被政府没收了,安排了其他住户住了进去。
老妈提着一把菜刀走了出来,拿过活鸡,把脖颈间的鸡毛撕扯了一些。走到靠近河道的那面,一刀割开了鸡的脖子。
她扭着鸡的脑袋,等鸡血流了一阵,感觉鸡的挣扎变小了,就把鸡脖子往翅膀下一塞,一把把鸡扔到了一边。
两只鸡脚不停的蹬着,渐渐地没了动静。
老妈朝屋里喊了一声:子清,把开水烧好,等下烫毛!说完,准备上去把鸡捡起来。
突然,东子家的院子里跑来一只狗,从竹篱笆缝隙钻了过来,一口咬着仍微微颤动的鸡,扭头就往东子家跑。
是金毛小东。
老妈吓了一跳,手里提着刀,嘴里“哎哎”不停喊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眼看金毛小东嘴里衔着鸡就要钻过竹篱笆,我随手一摸,掏出了昨晚老妈给我的那根假金条,朝着金毛小东砸去。
假金条一下打在了金毛小东的头上,金毛小东嘴里“嗷呜”一声呜咽,丢下嘴里的鸡,自己钻过竹篱笆跑回了东子家。
那根假金条弹了起来,不知道弹到哪里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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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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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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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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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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