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赵说道:说是把受伤的那个给抓住了,没受伤的那个跑了!
啊?!跑了?!他到底抢了多少钱啊?!有人继续追问道。
一分钱也没有抢到!那个老赵继续说道:押运车的司机见势不妙,开车撞向了那个开枪的劫匪。据说那个家伙又放了两枪,趁机跑了!
我靠!带枪的劫匪跑了,这他妈谁还敢在街上逛啊?!有人惊诧道,有人附和着。
发车时间到点了,司机师傅上车发动了汽车,缓缓开出了长途客运站。
车上的讨论声渐渐小了,车厢里逐渐回归了平静。
我身旁的王主任一直抱着手,闭着眼睛,蹙着眉头。尽管刚才整个车厢里说的都是他所在单位的事情,但是无论他们说的多么热闹,他都没有插一句话。
我开始以为他睡着了,一直到车厢里安静了一些,我靠着头枕正准备休息时,就听到王主任鼻子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牺牲的押解员同事。
这劫匪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光天化日之下,持枪抢银行运钞车。不知道何哥现在忙成什么样子了?!我脑子里想着事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汽车好像停了下来,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咦?!怎么车上一个人都没有,车上的旅客包括司机、售票员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
我连忙歪头朝车下看去,好像不对劲啊!车下也没有一个人影子。
难道是到站了?!我连忙站了起来,准备下车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刚一站起来,就看见车门处上来了一个穿着古装的怪人,他看到我以后,就一蹦一跳地走了过来。
啊?!他不是那个什么“五鬼”中间的一个吗?!他怎么出来了?!难道我又在做梦?!这是在做梦吗?!我抬起手来,正想咬自己一口。只见那个怪人已经走过来,坐在了我前面的座位上。接着门口又跳着上来一个怪人,接着是两个,三个,四个!
五个都齐了,他们看着我不停地笑着,把我围了起来。
那个长得像周乞丐的怪人直接坐在了我的旁边,看着我似乎显得非常兴奋。
突然车门自动关了起来,也没有看到司机,车就自己开了起来,感觉仍然是回l县的方向。
我把右手喂到了嘴里,使劲一咬,好像不疼啊?!那我一定是在做梦了!
我歪头看向身边的那个怪人,问道:我是在做梦吗?!
那个怪人笑道:对你来说,是梦也不是梦!
是梦也不是梦?!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不去搬那座金山了?!
那个怪人回答道:那座金山长了脚,自己会走了!
金山长了脚?!我实在是听不懂他说的意思,又问道:那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前排一个怪人跳起来指着汽车前方,抢答道:快了,快了!就在前面拐弯的地方!
前面拐弯的地方?!什么意思?!我抬头朝前方看去,只见车辆前方顺着山脚出现了一个大弯。
我好奇地扭头看向身边的怪人,问道:那个大弯怎么了?!
嘿嘿嘿!那个长得像周乞丐的怪人说道:别着急!等到了那个大弯,你身上的宝贝才会掉下来!我们才能捡宝啊!
我身上的宝贝掉下来?!你们才能捡宝?!我有些迷糊地摇了摇脑袋,感觉自己似乎有些不清醒了,就听到几个怪人开始有节奏地鼓起掌来,边鼓掌,嘴里边叫着:掉宝!掉宝!掉宝!
掉宝,掉个屁掉!我有些生气,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咚”的一声,我的脑袋撞在了头顶上的行李架上,疼痛感让我顿时清醒了过来。这个动作不但把我身边的王主任吓了一跳,也惊动了附近几个座位上的人,他们好奇地回过头来望着我。
王主任吃惊地望着我问道:你怎么了?!
我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想说自己刚才在做梦,就看到班车正朝着梦里的那个怪人告诉我的大弯开了过去。
大弯?!掉宝?!不会是要出什么事吧?!我的心里顿感有些不妙,嘴里猛地大声吼道:师傅!刹车——!
我那异常突兀的叫声,不但惊得在车上沉睡的人群猝然醒来,更是吓得司机师傅脚下一个急刹。
“嘎吱嘎吱——!”班车由于速度过快,刹车踩得直冒青烟,猛地刹停在大弯靠山脚的位置。
整个车厢里的人,就像被狂浪卷起来了一般,朝前飞了出去,大多数直接撞在前排的座位上,有几个人直接被甩到了引擎盖上。
我虽然站着,但是同样避闪不及,下巴擦过前排的椅子,直接把昨天的刀伤给擦裂了,一阵剧烈的疼痛感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那个司机嘴里骂道:我操——!正要扭头寻找罪魁祸首的我。
话音未落,从对面大弯里同向的车道上,一辆卡车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冲了出来,直直地冲进了公路下的灌木丛里,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司机看得目瞪口呆,连忙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打开车门,跑下车去查看那辆卡车的情况。
车上的有人骂骂咧咧地也跟着下了车,王思远好奇地看了我一眼,他指了指自己的下巴,说道:你这里流血了!
我伸手摸了一下,刀口擦破了而已,应该不是太严重。我摇了摇头,找纸擦了一下,跟着跑了下去。
司机师傅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打开后备箱找着工具,然后拿着撬棒跳下了公路。
我跑过去一看,卡车摔到了沟底,车头已经变了形,卡车司机满头满脸都是血,被卡在了座位上。
我心有余悸地朝着大弯望了一眼,却突然发现,大弯过去不远处,一辆面包车停在路边,似乎有人朝我们这个方向张望着,没一会儿又开着车走了。
有旅客主动上前帮忙,忙活了一阵,终于把那个卡车司机给抬了出来。www.xiumb.com
卡车司机虽然受了伤,但是意识是清醒的,班车的司机师傅对他说道:兄弟,你怎么开车的啊?!你知不知道,差一点,我们就撞一起了啊!我这车上可是几十条人命啊!
那个卡车司机说道:我哪儿想啊?!刚才一个面包车突然占了道,我躲它,才冲了过来!
你命真是大啊!有人说道。
面包车?!我疑惑地看了看那个大弯前的公路,心里想道:刚才那辆面包车,不会是魏建接吴老三的吧?!
又折腾了一阵,终于把受伤的司机找车送往了清水镇卫生院。
司机师傅上车后问了一句:刚才是谁喊的刹车?!
我不得已举手说道:是我!
那个司机师傅有些古怪地看了我两眼,没有说话,重新发动汽车,继续剩下的行程。
我不敢再睡觉了,一路上想着刚才的那个梦,不由伸手摸了摸衣兜里的三根小金棍,心里想道:那五个鬼嚷着掉宝,掉宝!莫非是说的这几个东西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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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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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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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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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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