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一看,只见背后一个蒙着脸的家伙手上拿着一把砍刀,“唰”的一刀刚刚劈了一个空。
我人还没从地上站起来,又有两个蒙着脸的家伙从他身后闪了出来,手里提着匕首,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我操!这他妈都是谁啊?!怎么二话不说,直接动刀啊?!我心里大惊,把手里的烧饼猛地朝他们掷了过去,跟着双手急忙朝着鞋里摸去。
他们躲闪了一下,还没等我把飞刀摸出来,一个家伙挥舞着匕首,已经猛地刺向了我。我只好再次侧身一闪,刀刃划过我的衣服,扎了个空。
他顺势抬手一刀又划了过来,我仰身躲过他的攻击,抱着双腿朝旁边一滚。一边滚一边把手再次摸向脚上的鞋子,这次终于把两把飞刀都摸了出来。
这时第三个蒙面人挥舞着手里的匕首,冲了过来。我敏捷地跳了起来,一脚踢中了他的手腕,把他手里的匕首踢落在了地上。
他手里没了倚仗,连忙俯身去捡匕首。我正想趁机给他一刀,他身后那个提着砍刀的蒙面人又冲了上来,横着一刀就劈了过来。我连忙收身往后一退,结果身子猛地一下撞在了墙上。
他妈的,我已经退无可退了!
我眼睁睁看着劈过来的砍刀,别无他法,只好咬牙举起了右手夹着的飞刀拼力迎向砍刀,挡了上去。
“叮”的一声,我的右手一麻,手里的飞刀直接被砍成了两截,刀尖弹了起来,不知去向。手里仅剩的飞刀尾巴一头直接扎进了手掌的肉里,食指和中指之间传来了一阵剧痛。
那个家伙似乎愣了一下,扭头想去看看刚才砍断的是什么东西。
我大声骂道:我操你妈的!左手一刀朝着他的脖颈就扎了过去。
他大惊失色,身子连忙朝后一仰,险险地躲过了这一刀。他刚松了一口气,我反手就是一刀,狠狠地划在了他的右手手背上。
“啊——!”他一声惨叫,左手去捂右手的伤口,右手上的砍刀“啪”的一下,无力地掉在了地上。
我抬腿又是一脚,又踢在了他的裆上,趁着他夹腿惨叫的时候,左手夹刀再次朝他喉咙扎了过去。
旁边的一个蒙面人猛地冲了过来,从身后一把把他拽倒在地上,再次躲过了我这致命的一刀。
我弯腰就想捡起他掉在地上的砍刀,但是右手很疼,一时没有把刀拿起来,我摊开手掌一看,飞刀尾巴的一头扎进了肉里,根本拿不住那把砍刀。
“啊呀——”我一声嘶吼,忍痛一把扯掉扎在肉里的飞刀尾巴,左手把飞刀朝肘间一收,两只手合力抓起了地上的那把砍刀。然后死命的举起砍刀,朝地上的两个家伙冲了过去。
最后那个蒙面人连忙冲了上来,跳起来一个飞腿踢在我的左肩上,把我踢了个趔趄,手里的刀差点掉了。
我站稳了身子,再次举起了砍刀,大吼一声道:操你妈的,我他妈的杀了你们!啊——!
三个蒙面人魂都吓没了,连拖带拽把受伤的那个家伙从地上扯了起来,头也不回地顺着巷子就跑。
我已经红了眼,双手举刀,一路追赶,从没人的巷子一直追到满是路人的大街,惹得行人纷纷侧目而视。
我心里那个气大啊,我已经知道这几个家伙是谁了,这他妈几个人是K县武馆的那三个小子。我根本没想他们为什么会来砍我,我现在脑子里只想着如何砍翻他们,其他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一路疯追。
三个人开始还一起搀扶着跑,跑着跑着发现甩不掉我,不得已分成了三路。
我管你分几路,我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受伤的家伙,死命紧追不舍。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身后居然跟着几个半大的小子,一路追赶着看稀奇看热闹,似乎都想看到最后的结果。
于是,这一路就成了,那个家伙前面跑,我在后面持刀追,然后一帮人兴奋地跟着我。
那家伙满身是血,踉踉跄跄,慌不择路,脸上蒙着的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掉了。
当他跑到一个建筑物的大门口时,实在是跑不动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建筑物上的牌子,先是愣了一下,跟着身子一歪,晕倒在了大门口。
我根本没有注意追到了哪里,我的心里只想着砍死这个混蛋。如果他刚才偷袭我的那一刀实实在在砍在我身上,不用说我肯定也是非死即伤。
看到那个家伙倒了过去,我喘着粗气,颤颤巍巍走上前去,奋力举起了手里的砍刀,正想下手。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李肆瞳,住手!
谁在喊我?!我举着砍刀的双手颤抖着,疑惑地朝着发声的方向看去。
只见眼前一个人影一晃,有人伸手把我手里的刀夺了过去。
我的手突然钻心地疼了起来,人也清醒了许多,定睛一看,眼前的人居然是派出所的刘所长。
我愣了一下,抬头一看。
咦?!他妈的,鬼使神差地,这家伙居然一路跑到了派出所!
接着就看见刘所长一只手里抓着那把砍刀放在背后,一只手指着我厉声喝道:李肆瞳,你想干什么?!这可是派出所门口!
我偏头看了看派出所的大门,身子也是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听到门口的动静,派出所又跑了几个警察出来,一看一个满身是血昏迷的,一个瘫坐在地上满手是血的,都吓了一跳。
刘所长看了看手里的刀,然后皱着眉头问我道:李肆瞳,你搞什么呢?!学什么不好,学人家砍人!琇書網
我长吁一口气,摇了摇头,跟着把受伤的手举了起来,喘着粗气说道:刘所长,我是来报案的!
几个警察好奇地围着我们,刘所长笑了一下,说道:你砍人都砍到派出所门口来了,你说你是来报案的!
我一本正经地指着地上昏迷的那个家伙说道:他是K县武馆的,还有两个人,三个人一起拿刀偷袭我!还有两个人跑了!他也想跑,我特意把他赶过来的!
刘所长看了那几个警察一眼,一时间有些语塞,跟着安排人把我们带进了派出所。
老爸跟何哥也被叫了过来。
K县武馆这个家伙嘴硬了几个小时,最后何哥安排人上了手段,一下全部交代了。L县武馆因为他们三个被砸了,他们面子上过不去,又自知几个人对付不了东子,于是打算从我身上找补点场面回去,没想到也搞砸了。
因为事情又涉及到东子到L县武馆闹事,派出所非常为难。跟何哥商量了很久,也找到我说了利害,最终决定将事情淡化处理,批评教育,双方和解,各自处理伤情。
为了不把事情闹大,我嘴上答应了,但是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L县武馆来人接他的时候,东子接到消息也跑来了。
东子就站在派出所对门,抱着膀子,冷冷地看着L县武馆的人把那个家伙接了出来。
一看到站在派出所对面的东子,L县武馆的人一时间居然不敢踏出派出所的大门,场面一度非常紧张。最后派出所没有办法,只好派了几个人,一路护送着他们回了武馆。
东子看着我被纱布包裹着的右手,冷冷地说道:肆儿,别急!我迟早帮你找回来!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想道:偷袭,谁不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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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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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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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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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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