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这么一探,他眼中猛地闪过一道精光。

  他发现,在刚刚的进攻之下,三足盘蟒竟然从七寸的位置,断为了两截,而之前三足盘蟒的探头,只是它临死前的回光返照罢了!

  “怎么会这样?”

  陈云杰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崩山阵的威力他再清楚不过。

  刚刚只凝聚了三成的崩山光,是绝对不会造成这种伤势的。

  而且,他在断口出,感受到一股锐利的剑意!

  剑意,这可是剑修的专属。

  陈云杰眼中闪过一抹奇怪的光芒。

  他们佣兵团这三十个人当中,可没有一个剑修。

  况且,修出剑意的剑修,最少都是金丹了……

  就在此时,他终于注意到了,峡谷深处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陈啸谷。

  “快,快救人!”

  陈云杰向两侧山崖大吼。

  “啸谷老弟!”

  伴随着声音,一道青色身影从山崖之上跃下。

  这声音自然是陈云翔发出的。

  他早在接到撤退命令的时候,便已经撤离到了这里。

  来到满身是血的陈啸谷身前。

  他眼中闪过一道惊骇的光芒。

  无他,陈啸谷伤的实在是太重了,浑身上下都是伤口,鲜血都已经干涸,整个人气若游丝。

  他想将陈啸谷扶起。

  可手在碰到陈啸谷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一股电击般的感觉。

  指尖瞬间出现一道细小的伤口,渗出殷红的鲜血。

  看到这一幕陈云翔,瞪大了双眼,他还从来没见过这种诡异的伤势……

  于是,他赶紧对陈云杰传音:“大哥,啸谷身上的伤不读,你快过来看一下。”

  陈云杰此时正在指挥人分割三足盘蟒的尸体。

  听到这声大喊,赶紧赶了过来。

  “大哥,你看啸谷这伤……”

  听到陈云翔的话,陈云杰赶紧放出神识去探查陈啸谷此时的情况。,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陈啸谷全身上下,充斥着一股诡异的剑意,在无时无刻的吸取陈啸谷的生机!

  这股剑意,跟蟒身上残留的剑意一模一样。

  看到这里,陈云杰瞬间明白,刚刚之所以能轻易斩掉三足盘蟒,正是因为这道剑意的缘故。

  “大哥,现在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救啸谷吗?”

  陈云翔在旁,急切的问道。

  陈啸谷是他招进佣兵团的,如果出了问题,他没办法跟陈家那一支交代。

  “唉,难啊!”

  陈云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他身上的剑意,应当是某位金丹中期的剑道高手留下的,除非境界超过其主人,否则……”

  说到这里,陈云杰摇了摇头:“我境界不够,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延一口气,也许能拖上几日……”

  陈云杰声音低沉。

  他只是一个小型佣兵团的团长,不是什么丹道大能,更不知道如何治疗陈啸谷身上的伤势。

  他只能凭借自己多年身为佣兵团长的经验,帮陈啸谷将伤势稳定下来。

  说罢,陈云杰向陈啸谷体内渡了一缕真气。

  这一缕真气,暂时帮陈啸谷稳定住了伤势。

  至于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大哥,如果啸谷老弟坚持不住了,咱们还是将三足盘蟒受益留给他一份吧……”

  陈云翔沉吟着说道。

  佣兵们死亡后,佣兵团会发放一份抚恤,但不再享有受益分成。

  这样可以保证活着的人,可以分到更多的受益,有利于保存士气。

  抚恤的水平,根据各个佣兵团的实力而定。

  想丰山陈家这种小型佣兵团。

  对于筑基修士的抚恤,只有五万灵石。

  对于一般修士来说,五万灵石已经是一笔巨款。

  但是相对于三足盘蟒十几万下品灵石来说,就很低了。

  “他那边毕竟还有一整个家族要供养……”

  陈云翔说话声中,带上一抹伤感。

  陈啸谷是他安排在丰山城的。

  他对丰山陈家的状况最清楚不过。

  整个家族只有陈啸谷一个筑基修士,剩下的都是一些练气期的杂鱼,如果他们不管的话,很快这个家族就会消散。

  听到陈云翔的这番话,陈云杰点了点头:“这样也好,这次斩杀三足盘蟒啸谷出力是最大的,如果不是他找到七寸位置,并用剑意破开了三足盘蟒的防御,我们这次肯定是要功亏一篑的。”

  陈云杰声音中带上了一抹感叹。

  这次狩猎一波三折。

  如果没有陈啸谷,他们现在指不定正在山林中逃命呢。

  收回思绪,陈云杰又对陈云翔吩咐道:“我在这里帮啸谷稳定伤势,你带人快去将那三足盘蟒收拾干净,最好赶在天黑之前离开,不然迟则生变,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陈云杰缓缓道,不知为什么,在杀了三足盘蟒之后,他并没有预想中的那样惊喜。

  反而是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危险。

  无缘无故,十分诡异。

  尤其现在他们一行刚经历了大战,正处在虚弱之中。

  如果再来一只金丹期的妖兽,他们可遭不住……

  就在陈云杰一行快马加鞭打扫战场时候。

  三千里之外,丰山城。

  嗡!

  丰山城的上空,虚空泛起涟漪,快速显化出三道身影。

  其中一个,一身白衣,面若冠玉,风度翩翩,周身气势晦涩如海,犹如谪仙临凡。

  正是匆匆赶来丰山城的陈天问了。

  他左手牵着陈雨萌,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瞪得浑圆,陈天问缩地成寸的手段,超乎了她的认知。

  而站在陈天问右手边的,则是一个身穿黄蓝锦袍的陈家长老,名叫陈洪潇,元婴后期,在整个西境都有很高的知名度。

  陈天问之所以将其也一块儿带来,除了带路,还想借他的名头,少一些麻烦。

  “家主,这里就是丰山城了。”www.xiumb.com

  陈洪潇指着下放群山之中,不起眼的小城,语气恭敬。

  他现在对陈天问已经心服口服。

  那种缩地成寸的神通,带着他们两人只用半天,就到了丰山城。

  放到平常,他来丰山城一趟,全力飞遁的话,至少也要两天时间,事后还需要花费很长时间,补充消耗的灵气。

  可是,陈天问带着他们走了二十万里的路,连大气都不喘一下。

  “丰山城内,最大的就是丰山陈家,我用不用通知他们一声?”

  陈天问点了点头:“去吧,我一会儿就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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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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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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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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