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班主任办公室里后门上贴着的那张课程表,实际上是后来被换过的。
“你怎么知道最初始的那张课程表现在就在教务处里面?”
对方显然知道不少信息,而且也能和白潇潇已知的事情对上号,但白潇潇没有这么容易就轻信对方的话,在以前的血门里,她已经不知道被人算计过多少次,再笨的人也该学聪明了。
王塔的表情有些古怪。
“你知道谢娟吗,就是我们班上的那个纪律委员,昨天晚上她出去了,后来没有回来,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实际上她并没有死,只是被困在了财贞楼里。”
“消息,是她传给我们的。”
白潇潇沉默了片刻,回道:
“中午下课再说吧……时间还够。”
王塔点头。
现在说话的确不太方便,教室里比较安静,他们谈话的内容如果不想被其他人听见,就必须将自己的声音压得非常低。
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王塔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时不时还会在白潇潇的背影上打量几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坐在他身旁的女人彭萝,则一直低着头,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关心……
…
宁秋水独自拿纸条来到了小黑屋的面前。
周围的树木还和之前一样萧瑟。
虽然现在是白天,小黑屋的周围也没什么阴影,但看上去就是能莫名其妙的让人后背发冷。
它有一种独到的诡异感,就好像在那个破旧的铁皮房子里面,关着无数可怕的阴影。
宁秋水来到了小黑屋的门口,门内又突兀地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宁秋水在心里比对了一下,发现这敲门声和昨天听到的几乎一模一样,无论是频率还是力道。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同一个人。
咚咚咚——
敲门声又一次响起,这一次,宁秋水也抬起了手,模仿着门内的人敲了敲铁皮门:
咚咚咚——
这一敲,当场就给门内的人干沉默了。
门内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仿佛死一样冷寂。
宁秋水不甘心,他抬起了手,又对着铁门敲了几下: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他都感觉到自己的手敲痛了,可是小黑屋里仍然没有人来给他开门。
“糟糕,有点失策了……”
宁秋水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之前被关小黑屋的学生,应该是班主任亲自送过来的,所以班主任有能力打开这扇铁门。
但他不一样。
班主任并不担心他逃走,因为宁秋水这一次本来就是奔着小黑屋去的,所以压根儿就没有来送宁秋水。
“有人吗,麻烦开一开门!”
无奈之下,宁秋水直接对着小黑屋里叫了起来。
远处路过了一个似乎是请假去了医务室看病的学生,回来的时候看见宁秋水在那疯狂敲着小黑屋的门,当时眼睛都瞪圆了。
他想着,自己是不是高烧把脑子烧糊涂了?
就这么恐怖的地方,他们平时路过的时候都不敢多看一眼,怎么有个学生还在外面这么用力地敲门呢?
难道,这个学生并不是人,而是小黑屋里的那些……?
一想到这里,他的两条腿就莫名有些发软。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宁秋水似乎发现了他的注视,回过头来对着他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和一个礼貌的笑容。
这学生当场就被吓得双目翻白,连滚带爬的朝着远处逃走了!
站在小黑屋面前敲门的宁秋水,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我有这么吓人?”
他表情疑惑,抬手又要准备敲门,门内却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谁?”
宁秋水不假思索地回道:
“我。”
这个答案,好像给门内问问题的人cpu干烧了,它沉默了好久好久,才又问道:
“你是谁?”
宁秋水解释道:
“我是被指派过来小黑屋里面打扫卫生的学生,麻烦开一开门。”
小黑屋里的人并没有给宁秋水打开这扇铁门,他们似乎很谨慎,谨慎得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你们班的班主任没有送你过来吗?”
“没有,我自己来的,他今天有事。”
“让你们班主任过来开门。”
“哎,这位同学,你就通融一下吧,我这里还有班主任给的纸条呢,你要不看看?”
“嗯,把纸条从门缝里塞进来。”
听到这话,宁秋水想也没想,直接将纸条从下方的门缝处塞进了小黑屋里。
片刻之后,铁门传来了锁被打开的声音。
小黑屋里和它的名字一样,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而且明明里面很热,阵阵的热浪扑面而来,可宁秋水站在门外,却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他感觉到小黑屋里有数不清的目光正在注视着他。
人类对于黑暗的恐惧从来没有消退过。
想要如同宁秋水这样肆无忌惮地走入小黑屋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勇敢是最简单的一关,也往往是最难的一关。
甚至在进入小黑屋之后,宁秋水还非常礼貌地顺手把门带上了。
铁门发出了有些刺耳的摩擦声,『吱呀』过后,宁秋水的眼前彻底失去了光明。
不过他进入小黑屋里时,虽然能明显体会到那可怕的灼热感,但并没有受到伤害,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像是你将自己的手伸进了火炉里,明明能感受到火焰的高温,但身体却出奇地能够适应了。
宁秋水知道,这不是他变成了小超人,而是那张班主任给的纸条生效了。
“扫把在墙角……”
“扫完就赶紧出去……你tm摸哪呢?”
宁秋水声音带着歉意:
“对不起,我实在是看不见,不过你一个男的为什么胸这么大?”
黑暗中,那个冰冷的声音咬牙切齿:
“那是我女朋友!”
宁秋水诚挚地道歉:
“冒犯了!”
他放慢了自己的速度,按照黑暗中那个冰冷声音的指引,最终慢慢找到了小黑屋的角落,并且拿到了扫把。
心不在焉地扫了一会,小黑屋里冰冷的声音传来了不耐烦的催促:
“行了,已经扫得够干净了,出去吧。”
宁秋水:
“这才扫了哪儿啊?”
“虽然我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地面上全是灰,我给你们倒腾干净,你们住的也舒服一点儿,不是吗?”
那黑影面对宁秋水的诚意,却没有一点儿理会,反倒是愈发的不耐烦起来:Χiυmъ.cοΜ
“跟你说了,小黑屋里非常干净,让你走就走!”
“哪来那么多废话?”
宁秋水叹了口气。
“好吧……”
他将扫把放回了原位,不过并没有离开,而是将手揣进了裤兜里。
两只手,两个裤兜,两件东西。
宁秋水先是掏出了左边裤兜的那根手指。
“你们认得这根手指吗?”
他将手指拿出来之后,抛到了小黑屋的地面上。
周围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宁秋水也没有着急,他静静的等待着,许久之后,终于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这根手指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郑少锋给我的。”
宁秋水如实回答道。
“千万别跟我说你们不认识郑少锋,我这一次来小黑屋,想见一个人。”
“谁?”
“黄婷婷。”
ps:早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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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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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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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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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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