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只要等到牧云生完成这场婚礼,他们的主线任务应该就算彻底完成了。
宁秋水将牧云生补充完的账本收回,告诉牧云生,这个账本会在它和叶玉妆大婚的时候交给司仪。
按照四人的诉求,牧云生当然是越早完成这场婚礼越好,但牧云生有自己的想法,一定要按照牧家的规矩,在正午时分明媒正娶牧家最不想让他娶的女人。琇書蛧
好在已经到了现在,众人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了,便陪着牧云生一直在房间里等到了中午。
当牧云生终于打整好了自己,窗外也射入了一缕迟来的阳光,它起身,郑重地捧着叶玉妆的骨灰,来到了门口。
推开门,管家牧辰已经在外面等待多时。
见到了牧辰,牧云生微微对着它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骨灰递给了牧辰。
“牧辰,再陪我最后一次。”
牧辰双手接过了骨灰,笑道:
“只要少爷需要,我一直都在。”
言罢,它跟着牧云生一同前往了中央广场,虽然头顶的太阳已经穿开了阴云,但被浓郁怨气笼罩的广场依旧给人后背发冷的感觉。
尤其是刘承峰。
他一走进广场,就觉得好像有许多道锋利且阴森的目光射了过来,让他浑身不自在。
“奶奶的……别不是昨夜当司仪当的……”
刘承峰自言自语地骂着,一旁耳朵尖的宁秋水听见了,问道:
“大胡子,要不待会儿换我来?”
刘承峰愣住了一下,随后摇头。
“别了小哥,虽然司仪是谁都能当没错,但我这明显属于已经是被盯上了……干脆不如就好事做到底,送佛送上西。”
宁秋水目光瞟过了刘承峰手臂上那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摇头道:
“还是我来吧。”
“让你一个人担风险有些不合适。”
宁秋水的坚持,让刘承峰有些犹豫,似乎察觉到了刘承峰的纠结,一旁的安红豆开口了:
“我来吧。”
“你们都是因为我才进入这扇血门冒险的,还差点儿死在里面……我是有些愧疚。”
“现在大家都没有鬼器了,一旦被厉鬼盯上,几乎必死无疑,峰哥,这司仪你再当下去太危险了。”
安红豆说完,又带着请求的眼神看向宁秋水。
后者看了一眼刘承峰,见他没有出言阻止,于是拿出了身上的账本,递给安红豆。
“小心!”
他只交代了这一句。
正午时分。
2号院子里那些人没有再来。
他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缺席了。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彼此已经心知肚明,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装下去了。
牧云生和端着叶玉妆骨灰的牧辰已经准备就位。
它们光是站在那个地方,众人便能够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冷意从祖祠之中传来。
安红豆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抵触,站在了昨日刘承峰站着的地方,手持账本,对着牧云生问道:
“新郎牧云生,你与新娘叶玉妆情投意合,决定在今日结为夫妻,请问你是否愿意娶叶玉妆为妻,无论她贫穷或富有,无论她疾病或健康,无论经历多少世事风霜,你都愿意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与昨日刘承峰的中气十足不同,安红豆的语气带着飘摇的不确定,她更像是带入了叶玉妆的视角,以叶玉妆的口吻去询问牧云生。
这一幕的重演,使得牧家祖祠的那些老东西们彻底疯狂了。
咚咚咚!
东西摔落的声音从祖祠之中传出,充斥着愤怒。
四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却被祖祠中的一幕惊住了。
密密麻麻的人站在了里面,它们肤色惨白,眼中充斥着怨毒和杀气,身上竟穿着……寿衣!
而祖祠里的牌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掉在了地面上,一个又一个地排列在这些穿着寿衣的【人】的脚下!
怨气如浪涛一般席卷而来,就在四人感到窒息的时刻,忽然牧云生那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愿意。”
这声音看似轻描淡写,却又带着某种近乎偏执的坚定。
随着牧云生开口,众人身上那股恐怖的压迫感顿时减轻了大半。
回过头来,四人看见牧云生那漆黑的眸子里写满了从容。
那是它的态度。
不知为何,安红豆竟然有些被这眼神感染,她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索性无视了身后牧宅祖祠里那诸多的怨毒目光,声音洪亮道:
“一拜天地!”
牧云生与托着新娘骨灰的牧辰朝神祠一拜。
祖祠中,有冰冷的声音传出:
“牧云生,你这牧家的罪人,错已至此,仍旧不知悔改吗?”
牧云生面无表情,甚至没有多看祖祠一眼。
“二拜高堂!”
安红豆继续主持这场婚礼。
卅——
阴风中,若有猎猎肃杀之气,似乎针对安红豆而去,但被牧云生眼中的烈火拦下。
只见它转过身子,和牧辰朝着牧家祖祠大拜。
“汝等小贼,愧对牧家,当诛!”
“我牧家待你不薄,你竟为了一个野贱人毁我牧家几代家业,当诛!”
“你身体流着牧家鲜血,享牧家财流,非但不懂感恩,还恩将仇报,当诛!”
“……”
一声又一声的冰冷咆哮从牧家的祖祠中传来,愤怒至极。
若是放在从前,牧云生或许会反驳几句,或许会心生愧意。
但如今,它已经彻底想明白了。
面对那些祖祠之中供奉的老东西们愤怒指责,它一字未回,一字未吐,甚至没有多看它们一眼。
牧云生的眼中,如今只有封魂罐里那个与他相守一生的人。
它安静地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宿命尘埃落定,等待着一个亏欠了一生的场面。
终于,安红豆第三次开口了。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此声一落,牧云生露出了一个笑容,与牧辰手中的骨灰罐子长长一拜。
“玉妆……我终于在牧家当着所有人的面,正大光明娶了你一次。”
“你想这样吗……”
“其实,我也早想这样了。”
它说着,却没有带上叶玉妆的骨灰去自己的房间,而是接过了牧辰手中的骨灰,在漫天的恐怖怨气和的杀意之中转头看向了宁秋水他们:
“你们快离开牧宅吧……它们要出来了,我拦不住它们多长时间。”
宁秋水四人见状,也晓得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转头朝着牧宅的大门跑去。
偶然回头一瞥,瘆人的一幕已跃然眼底——
那密密麻麻许多穿着寿衣的惨白人形,全都走出了祖祠,它们手中捧着属于自己的牌位,看向宁秋水四人的脸上无穷怨毒,与此同时,牧宅也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变化……
PS:第二更,晚安!
今天飞机飞上海去了,实在是太忙,抱歉!这段时间的更新时间可能会不稳定,也会暂时变成每天两更。
来**写书,基本没有休息过,确实很累,但工作也不能停,更新也不能停。
望谅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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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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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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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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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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