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队浓妆艳抹,大概六、七岁的女孩子。身上古装装束,头戴花环。挑着一担装满了五颜六色的塑料花的花篮担子,从这边缓缓地了走过来。
“荷花,大点我们也挑花篮啊。”阿香姐对着王小清手上的荷花说。
阿香姐自己没生女孩子,看到漂亮的女孩子都流口水。
这队挑花篮的队伍,走了半个小时都还没走完。花篮担子:用竹条做的长细条扁担,两头挂着盛满五颜六色的花朵的花篮。挑花篮担子的小孩两手叉腰,一个小碎步,随着脚步的节奏,担子一颠一颠地摇摆起来,走的速度非常缓慢。
王小清没心思去欣赏这些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花篮担子,伸着头向队伍的后面张望。
她在搜寻伍帆。
“花篮担子队这么长,这得多少孩子啊?伍帆他们的‘镖旗’快出来了吧?”看来阿香姐比王小清还急。
“今年的花篮担子是比往年的多,证明新堂村的人越来越富有了。”伍松坤接过他老婆的话说。
挑花篮担子的,这担装满塑料花的篮子及孩子身上的装饰,都得挑担的家庭自己承担。一担花篮,把篮子装满,孩子这身装饰,得花费不少钱。那个年代,买得起花篮担子及这套行头的家庭,已经算是比较富有的了。
“看见了,‘镖旗’出来了。”阿香姐伸长了脖子,终于看到了慢慢移动的镖旗队伍。
王小清听到阿香姐说‘镖旗’队出来了,不由地暗暗窃喜。终于可以看见那张梦魂牵系的脸了。
“镖旗”队伍朝王小清她们站的地方过来了。
先出来的是“女孩”镖旗队。女孩“镖旗”队,是一群十五到二十五岁左右,未婚的女孩子。
只见她们穿着各式样的长旗袍,头上扎着彩带或花环,肩上扛着一支装饰艳丽的彩旗。在潮汕地区叫:扛镖旗。
女孩“镖旗”队,也是长长的一队,她们也是从王小清她们面前缓缓地经过。
看到是女孩对,王小清顿时垂头丧气。
她完全没兴趣去欣赏从她面前经过的女孩“镖旗”队。
她心急如焚,焦躁急不安地在原地踱着步,手上的荷花跟着她摇晃着。
大家都在专注地欣赏着从眼前经过的女孩“镖旗”队,特别是未婚的男孩,更是不放过任何一个从自己面前走过的女孩。王小清的焦躁不安,但没有人注意她。
男孩“镖旗”队放在了最后。女孩对走得差不多了,男孩队终于出场了。
“来了,这下是真的来了。”阿香姐侧过头对王小清说。
王小清轻轻地吐了口气,这下是真的可以看见伍帆了。她真的等得花儿都谢了。
男孩的“镖旗”队,也是由十五至三十岁左右的未婚男子组成。只见他们统一穿着暗红色的长衫,戴着黑色的礼帽。肩上同女孩“镖旗”队一样,都是扛着装饰好的彩旗。
他们排成一支长长的队伍,正向王小清她们站的这个方向缓缓走来。
王小清的心,跟着这支队伍正在万马奔腾。
“小清,你看那个是不是伍帆?”阿香姐激动地扯着王小清的衣服说。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王小清顺着阿香姐指的那个人看去。高度是像伍帆,但是又好像不是。
经过了脸部的化妆,又穿上了长大褂,戴上了礼帽,着实不好辨认。
男孩的“镖旗”队,慢慢地从王小清她们站的地方缓缓经过了。
那只是跟伍帆身高相仿的另外一个男孩。
都走出来一小半了,怎么还是没见伍帆出来,王小清焦急万分。
她的眼睛在“镖旗”队里努力地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张从她面前经过的面孔。
“看,小清,这个就是。”阿香姐激动地向王小清的肩膀重重一拍。
“哎呦,痛死我了,荷花都差点让你拍下来。”王小清也终于看到了日思夜想的脸。
被阿香姐这么重重一拍,又委屈又开心。
“伍帆,伍帆,我们在这。”阿香姐兴奋地向着队伍里的伍帆一边挥手一边大喊。
伍帆听到阿香姐的叫喊声,朝她们站立的方向望来。他看到了王小清抱着荷花,跟阿香姐一家人站在村口的出口处,他的脸上开出了花。
他对着她们点点头,笑了笑。嘴角微微向上翘,美得让人窒息。
“哇,是伍帆,好俊啊。”“像个白马王子。”“如果能嫁给伍帆,该多幸福。”人群里的女孩看见俊美的伍帆,都不淡定了。七嘴八舌地谈论着,花痴着。
“就说伍帆化了妆要迷死一大片吧,你看那几个女孩,一副花痴样。”阿香姐指了指她们后面站着的几个女孩子说。
王小清侧头看过去,只见三个二十几岁样的女孩子,看到伍帆朝她们这边看过来笑,以为是在对她们笑。都羞红了脸,矫揉造作地你推我,我推你地打闹着。
王小清一下子心情就不好了,心想:伍帆是我的,看你们花痴了也白费。
站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身穿华服的伍帆,扛着彩旗从她们面前缓缓经过。
化了妆,穿上长衫、戴上礼帽的伍帆面如冠玉,气宇轩昂。一米八的个子,站在“镖旗”队里,宛如鹤立鸡群。
眼前这个伍帆跟以往看到的伍帆又是不一样的。这个伍帆经过化妆的修饰,五官更加俊美。棱角分明的轮廓,一对剑眉下面是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微微地向上翘着,像是两把小扇子;打了鼻影的鼻子更加高耸挺直,厚薄适中的粉红色嘴唇微微张开着;嘴角漾着一抹令人目眩的笑容。用貌比潘安来形容此刻的伍帆,都不过分!
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俊美之人,王小清看呆了。
伍帆在看到王小清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始终都在笑。
王小清的眼睛,跟着伍帆俊朗的背影,直到街头转角处。伍帆一转身,看不见了。
“伍帆也太帅了吧!小清,你说伍帆是不是今天所有人中最好看的一个?”阿香姐看到化妆后的伍帆,也是惊呆了,她问王小清看到伍帆后的想法。wWW.ΧìǔΜЬ.CǒΜ
“伍帆化了妆,是跟平时不一样,更俊美了。”往小清也如实回答了阿香姐。
“走吧,我们回家。”阿香姐对着王小清母女说。
“走咯走咯。回家咯”伍松坤跟孩子们说。
“回吧,我都要累死了。”王小清虽然有点依依不舍,但是伍帆已经走远。今天见到了伍帆的另一张面孔,王小清感觉到不虚此行。
随着“镖旗”队伍的走远,看“劳热”的人都就地解散,陆陆续续地回家了。
王小清她们,也拖着疲惫的脚步,跟着一大队人群,回家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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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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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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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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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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