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二队的队员们又在小队长伍炎章的带领下挖番薯。伍松坤、伍绍富、伍绍意等五个人拿着锄头,一斧下去,就带出一大串红薯出来。傻子十粒和四个年纪大的队员,被分配去把挖出来的番薯捡进竹篓里。伍绍富一边挖着一边还不忘逗傻子十粒:“十粒,听说小清把你撵在小床上睡了,那大床你原来的位置现在谁睡呀?”伍绍意接着说:“是不是给我留的,还是给伍帆留着呀?”傻子十粒听了,低着头捡他的番薯“呵呵呵”地傻笑应和着。伍绍富戏谑地说:“十粒,你晚上可别睡那么死了,要留心大床的动静。不要像上次小清生女儿一样,你还睡得像个死猪。再不留心点,人家就在你的眼皮底下睡你老婆了。”说完几个男人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这时伍松坤说:“你们可别再乱说了,没有的事。你们的嘴就积点德,别再逗他了。”几个男人听了伍松坤的话后,难为情地闭上了嘴。这时的田野,远处是三队的队员,也在用力地挖着番薯,几只野鸟悠闲地在挖过的番薯地啄着红薯根子。风呼呼得吹过,伴随着锄头一下一下挖土的声音,和几个男人粗重的喘气声。www.xiumb.com
凤凰乡有个风俗,谁家生了男孩子,满十天就得全村挨家挨户“派喜圆”。“喜圆”是用糯米煮成的粥,里面放了白糖叫“甜喜圆”。但王小清生的是个女孩子,所以她不用全乡“派喜圆”。阿香姐逗着王小清说:“小清,你们家可是吃了我们家两次“喜圆”了。这次你生了个女孩省了不少钱,下次得生个男孩,把吃我们家的一次统统都还掉。”阿香姐边说着边扯开粗糙的大嗓门哈哈哈地大笑起来。王小清接着她的话说:“阿香姐,你是在损我生不出男孩呢?还是在变相夸自己生了两胎男孩呀?”“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损你或者是自夸的意思,我是真心希望,下一次就能吃到你家的“喜圆”。”阿香姐尴尬极了,生怕王小清误会连忙澄清。王小清和阿香姐早就好得如一对连体姐妹,就算阿香姐的话里有损她的意思,王小清也不会去和她计较的。
出了月子,王小清又和阿香姐在院子里绣花了。荷花白天让十粒妈带,到点了饿了哭了,十粒妈就会抱着她来找王小清喂奶。王小清每次都是羞红了脸,把荷花抱进了房间里去喂,这时的阿香姐就会在外面扯开大嗓门喊:“孩子都生了,还怕谁看呀?想看就让看吧,又少不了一块肉。喂个孩子还这么的麻烦!”但王小清每次任凭阿香姐在外面大喊大叫,她还是不改初衷。喂奶的时候还是抱着荷花跑进了屋里。把村子里来阿香姐院子里凑热闹的男人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伍帆好像一直的躲着王小清,王小清出月子后就见了他一次,也是他下田回来后一脸的疲惫。但当伍帆看到王小清的一刹那,疲惫的脸上立马就泛起了红光,双眼也变得温柔起来。王小清不敢去迎接他的眼光,她怕沉沦在他的眼睛里不能自拔。当看到伍帆的那一刻,王小清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时间也静止了。但她看见了伍帆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放下了肩上的锄头关起了院门走进了屋里。王小清的心沉立马进了冰海里。她不敢叫住他,不敢有什么表示。此时她多想伍帆能在院子里停留一会,哪怕只是说句话。当时阿香姐还和他打了招呼,他也应了句“好累”。几个来阿香姐院子凑热闹的男人,看见了伍帆从田里拖着疲惫的脚步回来也打趣着。伍帆看到阿香姐院子里这么多男人,生怕他们看出了两人眼睛里的情愫,只能赶紧的逃回了屋里,王小清还以为伍帆是在回避她。两个苦命的有情人,只能压抑着自己对彼此的渴望,假装得若无其事,毫不相干。实在是怕了村子里那些人的嘴吧和眼睛!就在伍帆关门的那一刻,她的心一凉,强忍住了往下滴的眼泪,把头埋进了绣花匮里。
“听说伍帆从田里回来,看到了刚出月子的王小清,连招呼也没打就关上了院门。你说这两人要是没点那什么,邻里邻居的,刚出月子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的打个招呼呀?”伍绍富的老婆李静对着同在溪边洗衣服的全嫂说。两个人边洗衣服边说着他们男人昨晚带回来的的消息。全嫂接着说:“是啊,在人前连个招呼也不敢打。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两个女人很鄙视地说着聊着,好像她们两个人都亲眼看到了王小清和伍帆睡在了一张床上一样。
这些天田里的活多,傻子十粒每天都很晚才从田里回来,回来后吃过饭洗倒头。凤凰乡的村民大多九点出头就开始睡觉了,自从王小清生了荷花以后,傻子十粒就独自睡在了小床。本来王小清是这样对傻子十粒说的:“等我出了月子荷花大了点,不再瘦小得像一只小猫,你就回大床睡吧”现在她王小清早就出了月子,荷花也都已经快两个月了,傻子十粒还是回不到那张大床上去睡。曾经他也好几次去大床骚扰王小清,但每次王小清都会破口大骂:“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嫁了个就知道行房,其他什么都不懂的丈夫。除了这样你还能懂什么?”一边说着骂着一边的哭着。傻子十粒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无可奈何地又回到小床上睡。
王小清现在是有点怕夜晚。自从新婚第二天晚上,她哭累了睡着后,迷迷糊糊的在梦里,感觉身体像是被撕裂一样。她被痛醒了过来,见到傻子十粒在自己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从那一刻害怕了夜晚的到来,新婚那会,一到了晚上,傻子十粒就会缠着她,每晚都乐此不疲。身体的痛苦和心理煎熬,让王小清每天都祈祷有一位神明能突然从天而降,将她救出了苦海。
自从生了荷花以后,王小清终于有了借口暂时得到解脱。傻子十粒睡到了小床上,虽然经常到大床来缠她,可每当王小清把荷花抱起来档住,他就不敢再纠缠,乖乖地回他的小床睡觉去。现在有了荷花,她觉得把傻子十粒拒于千里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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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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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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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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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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