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小清那粉红色的真丝睡衣勾勒出来那凹凸有致的身形,把十粒看得心直痒痒。
“是不是想我想得睡不着?”十粒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嘻嘻地问王小清。
王小清看十粒拉开了被子,躺在她身边,手也伸了过来。
她把十粒的手推开,又颤声道:“是想得睡不着觉,但不是想你,是想钱。”
“为何要想钱?你不够用?”十粒不解地看着王小清。
王小清盘问道:“够用,但是公司里你这些年报上来的账,是怎么回事?”
“没有啊,对的呀。”十粒眼神闪烁,幽幽地说。
“你认为是对的?伍灵都发现问题很久了。”王小清终于控制不住了,大声吆喝着。
“这,这,伍灵是不是没算对账?”十粒继续狡辩着。
拉起了被子盖到头顶,他已经不敢直视王小清的眼。
“十粒,你今天非得跟我说清楚,这些钱都哪里去了?”王小清厉声逼问。
“你明天让伍灵再对对吧,是不是她算错账了。”十粒还想瞒天过海。
“十粒,你今晚必须说清楚,账我都看过了,都是些不明不白的科目。”王小清今天中午,已经把这几年的账本全都复核过一遍了。
账目的出入,不是一点点。
报上来的科目,是王小清听都没听过。
十粒看到王小清圆目怒睁,他开始心虚了。
他嗫嚅着嘴唇,身体也轻微地抖了起来。
看到十粒面如土色,王小清气得把被子掀开,厉声说:“你倒是说呀。”
十粒垂下了眼帘,青白着脸不敢直视怒气冲冲的王小清。
“是不是外面养女人了?”看到十粒如一只死猫,王小清突然放低了声音问。
“什么跟什么呀,你这么美,我养啥呀。”听到王小清问自己是不是在外面玩女人,十粒的脸有了些许笑容
“不是养女人?难道你去赌?”王小清突然想起了做这些年来,工场的工人天天聚在一堆谈论‘特马’的事来。
“你都知道啦?”十粒抬起了头,用那绿豆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小清问。
十粒以为,他在收马的事,工人们都告诉王小清了。
“什么?你真的去赌了?输了多少?”王小清听到十粒问你都知道了,她的心一沉。
她知道完了,十粒竟然也会赌博了。
“我收马,好多年了,前面一直赢的,这两年不好,输了些。”十粒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地回答。m.xiumb.com
“妈呀,你是真的想死了是吧?怎么可以去收马?”王小清不止一次听过,很富有的大老板,因为收马,一夜回到解放前的。
“就这两年运气背点,以前都赚很多的。”十粒继续狡辩着。
这些年的输,是十粒自己也压马了。
他把自己收来的,又转手给了更大的‘马头’。
听说这三个最大的‘马头’,在澳门专门收马。
大的才收,太小的不收。
十粒不单收,自己还压。
所以这些年才输去了这么多钱。
王小清听完十粒说的话,看到还一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十粒,她的眼前一片黑云。
她顿觉天旋地转,抱住了被子“呜呜呜”地大哭起来。
孩子们都长大了,荷花在法国留学后,嫁了个法国华侨,定居在法国。
伍圳生也去了广州读大学,没在深圳。
家里就十粒和王小清,所以王小清才敢抱着被子,放声大哭了。
十粒看到王小清哭得这么伤心,他的心也愧疚了起来。
这些年自己赚了多少钱,亏了多少钱,他一直没算过。
能让王小清大动干戈,哭得撕心裂肺的,看来这些年,自己是亏了不少。
十粒想想也有点后怕,他揽住了王小清,想去哄哄王小清。
王小清用手一掀,十粒被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他捂住被王小清打中的脸,满脸通红地看着王小清,眼里有火焰要喷出来。
“不要哭了,钱都是我赚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十粒愤怒地说着,拉起了被子转过了身,不顾王小清的哭闹,自己睡了下去。
看到以往都对自己疼爱有加,从没对自己大声过的十粒,竟然为了赌马大声地对自己吆喝,王小清更加委屈了。
她抱住了枕头捂在脸上,哭得更凶了。
王小清哭了一夜,眼睛肿得像两个桃子。
十粒睡了一夜,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蜷缩在床头,抱着枕头睡着了的王小清。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穿起了床下的拖鞋,出门洗漱去了。
等王小清醒过来的时候,十粒已经离开家了。
她是怎么也想不透,一直那么疼爱自己的十粒,怎么迷上了赌博以后,对自己会如此的冷漠。
看到自己一夜没盖被子,早上起床,他当没看见一样,穿了拖鞋就出去了。
等她醒过来,被子放在床尾,自己是依然还是穿在昨晚那条薄薄的睡裙。
她打了两个喷嚏后,眼泪水又流了出来。
等王小清追到工场,在指挥着工人们搬东西的十粒,若无其事,好像没见到她进来一样的平静。
王小清气得牙直痒痒,她走近了十粒对他说:“到办公室来。”
十粒看了看王小清一眼,继续指挥着工人。
王小清看到十粒像个没事人一样,她气得眼泪水又一次地流了出来。
她跑回了办公室,关上了门,在里面“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今天又是开马日,十粒的心,早已飞到他昨天就看好的‘特马’上了。
如果跟王小清妥协,他马上到手的财富,就要像煮熟的鸭子一样飞跑了。
所以从昨晚开始,他都强迫自己不能向王小清妥协,不能跟王小清示好。
等今晚的“特马”开出,把输去的钱赢回来后,他才有底气跟王小清谈判。
从办公室传出来王小清“呜呜呜”的哭声,指挥着工人的十粒,其实早已经心乱如麻。
工人们听到办公室里传出来老板娘的哭声,看到老板无动于衷的样子,都惊讶地面面相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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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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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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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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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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