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池这个人对于甜食情有独钟,所以一般会要求往咖啡里加牛奶以及糖块儿。以至于后来谢尔也慢慢适用了这种喝法。
咖啡的独特的醇香和牛奶在口腔弥漫开来,沈池喝了一口,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今天是8号。”
谢尔扭过头,看着他。
沈池继续开口,“维尔让我今晚过去。”
话题跳跃的有点快,谢尔又喝了一口,脱口而出,“去干什么?”
沈池只笑不语,片刻,一阵强烈的睡意袭来。谢尔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他怔怔的看着沈池,凤眸里尽是不可置信。
啪--
视线越来越恍惚,咖啡掉落的那一刻沈池正好接住。
司机看了一眼咖啡又看了一眼晕睡过去的谢尔,连忙开口,“我没下/药!”
沈池没有理会他,而是将两杯咖啡递给他。
下/药的不是司机,是他....
强烈的药性足以让一个人昏睡一整天,如果不是谢尔来找他,沈池不会用这个方法。
沈池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谢尔的脸颊,“哥..”
一声哥夹杂着无限的爱意和眷恋。
“很抱歉。不过,有些事情需要我自己来解决。”沈池缓缓将脑袋抵在谢尔额头上,司机见状背过了身体。
他睁开双眸,整个人几乎压在谢尔的身上,唇瓣贴下,从额头慢慢往下,眉毛,眼皮,鼻尖,一记一记,仿佛在亲吻这世上的珍宝,小心又温柔。
沈池的视线最后落在谢尔的唇瓣上,一份病态的情绪一闪而过。
他捧着谢尔的脸,指尖有些轻颤,被囚困很久的野兽冲撞着囚笼,他用指腹轻轻摩擦着谢尔的唇瓣,眼神越来越暗。
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可是他没有办法。这种感觉就像是上瘾的君子,而谢尔就是他的罂粟。
没有人知道谢尔对于沈池的意义,更不会理解他这种变态的执着和情感。
甚至有的时候就连沈池自己也感到无比的恶心。
沈池不是没想过放弃,可到最后发现他根本就就做不到。
就像维尔说的一样,如果非得比喻的话,谢尔就像是沈池的心脏,它的每一次跳动都是为了谢尔而存在。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某天谢尔想要让沈池将心挖给他,沈池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奉上。
这就是他,一个“蠢”到极致的疯子。
司机在外面等了很久,车内一点动作都没有。沈池深呼了一口气,最后将人放开,拉开了车门。
他还是做不到,即便自己想的要命。
情欲和谢尔,他更害怕谢尔厌恶自己,哪怕他不会知道....
沈池走下车,眼角有些泛红,视线始终没离开谢尔,叮嘱道:“把他送回去,我没回来之前,别让他出来。”
司机,“啊?....哦,那沈先生您...”
“你不用管我,把他看好就行。”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司机自然不好再多嘴,只能应下。
深秋秋天的微风带了些许的凉意,沈池点上烟后坐在了马路牙子上。
许久,眼尾的红意慢慢散去,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维尔....”
.....
*
*
哒哒哒--
空荡的实验室内脚步声回荡,冰冷的仪器以及医用床一瞬间又让沈池梦回研究所那段时间。
维尔带着沈池走进一间房间,房间内有两个床铺,其中一个床铺上,一个少年静静的躺在那里。琇書蛧
沈池来到少年跟前,虚弱的状态让沈池有些诧异。
“这就是沈一?”
维尔推了推眼镜,“长的很漂亮对吧。”
沈池不置可否,少年确实比照片上的还要令人惊艳,即便现在的他苍白如纸。
“他和你一样,都是曾经的实验体。只不过他没有你幸运,被植入病毒后,他就成了这副模样。”
实验体三个字让沈池心里咯噔一下。
维尔拿着表格似乎在记录着什么,“去那边躺下,一会儿我会为你注射特定的药剂。”
“你只需要睡一觉,谢尔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说吧,维尔合上手中的记录本。沈池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最后乖乖躺下。
反光的镜片里,维尔露出满意的笑容。滴答滴答的仪器声在沈池的耳边回荡。
很快,维尔换上一件白大褂从外面走了进来。
熟悉的一幕让沈池瞬间陷入一种恐惧,他想要起身只听喀哒一声,四肢被铁圈给禁锢。
他转头怒视维尔,“这是干什么?”
维尔温和一笑,一边举着针管,一边抚摸着沈池的脸安抚道:“放轻松,我只是怕你乱动。”
沈池对此嗤之以鼻,竭力平稳着自己的气息,“我都说我会配合,维尔,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觉得你在心虚。”
维尔蹲下身,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朵白色栀子别在了沈池耳朵上。
“你很漂亮,和那个少年一样漂亮。我这个人从来都不会摧残每一件艺术品。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
沈池试图挣扎了一下手铐,可一点用都没有。维尔对自己的设计很满意,站起身后,将背包里的药瓶一瓶一瓶的掏了出来。
沈池望着维尔的背影,仪器的声音疯狂的在自己耳边跳动着与心脏的跳动融为一体。藏匿依旧的梦魇铺面而来。
“实验题AB-001号一切指标正常。”
“嗯,那就开始吧...”
惨绝人寰的叫声此起彼伏,即便是被打了麻药,沈池仍旧感受到刀子割肉的触感。
沈池不敢睡觉,他睁大双眼死死的盯着天花板。
耳边的声越来越大,他们的叫喊声令沈池浑身发颤。直到后面,沈池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叫的那么惨。
麻药,是有时间限制的....
嘀嘀嘀嘀--
仪器声疯狂的跳动着,消失后的麻药让剧痛席卷全身。
同一时间沈池疯狂的挣扎起来,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哀求让他们停下,可旁边的医生视若无睹,继续手上的工作。
这种硬生生被解剖的感觉让沈池恨不得立刻死去,无助,绝望,惊恐。
多年来午夜梦回,沈池还是会下意识感到害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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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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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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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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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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