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环境里,祁幸运手里的手电筒成了唯一的光芒来源,她粗暴的推开自己的房门,对跟在后面的人满是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别跟着我!烦死了!”
贺管家停在了门口,他不会不守规矩的踏进她的房间,但似乎也不打算离开这里。
祁幸运只觉得烦躁,他爱站在这里就站着吧!
她转身进了房间,在手电筒的光亮落到了梳妆台上时,她没忍住捂着嘴叫了出来。
贺管家快步走过来,“小姐!”
祁幸运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撞到了男人的怀里,现在她也顾不上嫌弃后面的人了,她惊惧的看着台面上摆着的东西,脸色发白。
那是一只血淋淋的断臂。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房间传来了男人的尖叫,是祁潇发出来的声音。m.χIùmЬ.CǒM
两个人的叫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白瑶看热闹的本能又跑了出来,然而此时此刻,她的手正被人死死的按在床头。
年轻丈夫的身体线条漂亮的紧绷着,尤其是腰线起伏的轮廓,动起来的时候格外的有力量感。
即使是现在他不扣着她的手,因为他的天赋异禀,她也根本无法逃离。
他今天的需求格外的多,就如同是身体里缺了一部分力量,需要靠着她来弥补似的。
除了她,别的人,或者是别的手段都不能让他得到满足。
追逐利益的人们聚集在这座公馆里,被权势奴役的他们不会知道,自己也在追逐着死亡,不,或许他们即使知道,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们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所以这座黑暗的公馆,成了最好的屠宰场。
然而在这里,听到叫声的白瑶,身体也会下意识的紧张,祁野却忍不住在每一次亲吻她的时候发出黏糊的笑声。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瑶瑶。
他轻咬着她的肩头,比夜色还要黑的眼眸里泛着浓郁的愉悦,他还要继续爱她,直到身体溢满,让爱再也装不下为止。
这个屠宰场里,只有她,是被他圈起来的私人领域。
祁幸运房间的梳妆台上出现了断臂。
祁潇房间的床上同样出现了断臂。
他们的房间离得也不远,可是祁幸运的房间里没人,外面也没有人看到是谁进去放了东西。
至于祁潇那边,祁潇去找人了,尹沫倒是待在房间里,可她中途去上了趟厕所,在她去厕所之前,屋子里一切正常,还是祁潇拿着手电筒回来了才发现了一只断臂。
祁渊一眼就认出了断臂的手指上戴着的钻戒,他浑身失去了力气,犹如是被人掏空了生命,吞噬了灵魂,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坐在了地上。
祁达之前死了儿子,满腔悲愤,现在看到祁渊死了小老婆,他心里突然有种诡异的平衡感。
贾稔这个时候也醒了过来,她听到肖宝宝出事了,脸上浮现出意外之色,同时眼里浮现出惧怕,不由自主的呢喃出声,“不应该啊……”
祁达问她:“什么不应该?”
贾稔只觉得四面八方的黑暗里都好像有着窥视的眼睛,身体打了几个哆嗦,也越发的神经质,“一定是犬妖的诅咒……一定是诅咒……可是不对,这不对!不应该这么危险的,不应该死这么多人的!”
祁潇一个大男人现在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尹沫自己也害怕,想说些安慰的话也做不到。
祁幸运身上裹着一件披肩,身形单薄,她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茶杯,也没有喝一口,像是在发呆。
阮帆南坐在她身边,安慰她肯定不会有事的。
可是肖宝宝收到了祁斐的头颅,肖宝宝就出了事。
现在收到东西的人成了祁潇与祁幸运,那他们不就是下一个要死的人了吗?
就在刚刚,经过阁楼楼梯间的佣人慌慌张张的来说,那里找到了肖宝宝的尸体,当然,她少了手臂。
贺管家看向贾稔,“大太太,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所有人看向贾稔。
贾稔眼神躲避,“我什么都不知道。”
祁达与贾稔夫妻多年,一看贾稔这神态就知道她肯定有事情瞒着自己,自从唯一的儿子死后,他情绪就很不稳定,他站起来逼问贾稔,“你到底知道什么!快说出来!”
贾稔:“我能说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祁潇叫道:“大嫂,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所有人!祁斐死了,肖宝宝死了,下一个说不定就是我和幸运了,你以为等我们出了事,你还能好好的走出公馆吗?”
祁潇一针见血的说:“你难道看不出它是想杀了我们所有人!”
贾稔身体一抖。
老好人阮帆南说道:“三哥,大嫂才刚刚醒过来,你别这么逼她。”
贺管家说道:“大太太的昏迷是假的吧,夜间我与佣人巡逻的时候,看到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祁达率先不敢置信的问:“你没晕!?”
贾稔脸上表情很难看,“贺管家,你看错……”
贺管家:“我可以叫与我一起同行的佣人作证。”
贾稔咬着牙,恨不得拿把刀捅贺管家一刀才好。
贺管家以前一直都是听命行事,祁家人吩咐他做什么,他就尽力的去做什么,但现在的他意外的变得咄咄逼人,“大太太,所谓的诅咒杀人事件,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一直以来,贺管家习惯了冷眼旁观,他的谨慎也让他比起普通人多了几分敏锐,他只是个下人,不该这么多嘴的,可今天他似乎忘记了尊卑这回事。
祁渊一直沉浸于娇妻出事的悲痛里,他猛然暴起冲过去抓住了贾稔的衣领,一双眼冷的可怕,“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否则不用等到诅咒,我就先动手杀了你!”
祁达也不打算帮贾稔,和所有人一样,他也想知道真相。
肖宝宝死了。
祁渊已经失去理智,他说的要杀人这回事,也是真的。
贾稔浑身发冷,她养尊处优多年,被这么多人带着恶意的注视,她实在是扛不住,便哭着说道:“我只是无意间发现了许知鱼的日记,所以我才好奇的按着她日记里记载的方式,找到了地下室的祭坛而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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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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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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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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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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