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有系统。
系统可以为她指路,带她避过危险一路往回走,可是再往前就不行了,因为前面的路都存在环卫工,按照规则里说的,她需要折一支玫瑰花给环卫工,才能走回去。
而现在,唯一的一支玫瑰花,就在那个黑衣男人的身边。
田酥酥还记得薛衍杀人的样子,她怕薛衍,所以她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敢站出来,可怜巴巴的问:“那朵花……可以给我吗?”
男人抬眼看过来时,她身体瑟缩了一下。
没关系的。
田酥酥,你要有勇气。
她不停的在心里鼓励自己,才忍住了没有后退逃跑。
田酥酥又小声的说:“我真的、真的很需要那朵花,请问你可以把那朵花留给我吗?我……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她明明那么害怕,却还是这么有礼貌,小娇气包努力让自己大着胆子的样子,可爱到让人无法拒绝。
果然,那边的男人咧开嘴笑了,“好啊,你过来。”
田酥酥泪眼里闪烁出了漂亮的光芒,她挪着步子一步步靠近。
系统忽然大声说道:【不对劲!快跑!】
田酥酥脚步一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进了危险的范围,她想跑,然而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扣住了。
她细皮嫩肉,小小的手臂都不及男人的盈盈一握,但和以前被其他人男人抓住手臂的感觉不一样,她感到了一阵阴冷和疼意。
系统:【快向他撒娇!快!】
脑子里的警报声不断响起,田酥酥慢慢的抬起头看着身形高大的男人,对上男人那双阴郁的黑色眼睛,她小嘴一扁,没有忍住“呜呜”的哭出了声。
她知道自己很笨,凭她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逃离这个危险的男人,她还记得上次她哭了时,有男人叫她小娇娇。
田酥酥娇软的身子颤抖着,“求求你,不要杀我……呜呜……你、你抓疼我了呀……只要你不杀我,我……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下一秒,她被男人的手推到了地上。xǐυmь.℃òm
田酥酥心中的恐惧达到极点,她看着靠近的男人,恐慌的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抓紧了自己的衣领。
然后,她看到了男人朝着她的脸伸出了手。
系统:【跑!快跑!快——】
随着那只手落下,田酥酥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夕阳的光辉里,血腥味弥漫。
眼镜男躲在岔路口的树荫下,捂着自己的嘴,他惊惧的睁着眼睛,身体无法控制的发着抖。
就在刚刚,他看到了什么?
他居然看到、看到了……那个男人一巴掌拍碎了田酥酥的脑袋!
晕黄的光把男人黑漆漆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像极了会吃人的野兽,藏着无法预计的危险。
黑色的男人蹲在地上,一手撑着下颌,另一只手在血肉里翻来翻去。
眼镜男离的太远,只能看到那人的侧影,他只觉得那个人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那个危险的男人抬起了手,他似乎是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嘴角慢慢的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下午四点,花丛里的自动洒水器也定时开启。
薛衍随意的伸出手,让水冲去了手上的脏污,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粉色的少女感满满的纸巾,抽出纸巾擦了擦手,纸巾被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学校里放学的铃声在远处传来。
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就浮现出了欢喜的神色,把那朵白玫瑰给摘下来,他迈着欢快的步伐往学校的方向跑过去。
角落里的眼镜男终于慢慢的放松了身体,可是当目光接触到暮色里的那具凄惨的尸体时,他又绷紧了身体。
田酥酥死了。
她居然就这么死了?
眼镜男说不出心底里是意外多还是怜悯更多,他只是和其他人一样有种莫名的认知,像田酥酥这样乖巧可爱,娇娇软软的女孩,不是应该备受宠爱的活到最后吗?
不对。
眼镜男抱住了自己的头,他为什么会有这有的想法?
薛衍蹦蹦跳跳的到了学校门口,刚好就看到了下班走出来的白瑶,他欢快的跑过去,“瑶瑶,我来接你下班了!”
以前都是白瑶接他下班,现在却变成了他接白瑶下班,谁能说他没有成长起来了呢!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越来越成熟可靠了,以前白瑶给他买了好吃的东西,他都习惯先把最喜欢吃的东西留到最后,可是现在他开始习惯把最喜欢吃的东西先吃完。
毕竟等以后孩子出来了后,他要是把好吃的东西留到最后,说不定就会被小崽子抢先吃没了。
白瑶伸出手把他衣服上沾着的草给拍掉,她怀疑的看着他,“你又去抓老鼠了?”
“没有,我今天都有努力的工作。”
白瑶盯着他看了半天,快要把人给看心虚的时候,她收回了目光,“好吧,就信你这一次。”
白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忘了教室门还没有锁,你等我一会儿。”
她又走了回去。
薛衍乖乖的站在学校门口,进进出出的孩子们都被接走了,就他一个人站在门口,孤孤单单的像个没人要的留守儿童。
白瑶还没出来,可她说了让他在这里等,他又不敢乱走。
薛衍垮着脸,从口袋里掏出蔫了吧唧的白玫瑰,一下一下的扯着花瓣,“喜欢我,超喜欢我,最喜欢我,只喜欢我……”
等到只剩最后一片花瓣了,他却还是停在那句“最喜欢我”上。
薛衍失落的低着头,背影也挺不直,他不甘心的抿着唇,要多难过有多难过。
“这是在玩什么?”
突然听到了身边的声音,他下意识的把花藏在了自己背后,可是他脚底下都是花瓣。
薛衍胆子向来不大,他小心翼翼的看着不知何时过来的白瑶,“没、没什么。”
白瑶双手抱臂,“你知道的吧,如果心里有事情不告诉伴侣的话……”
他弱弱的接话,“会影响我们的关系。”
白瑶:“说吧。”
薛衍慢吞吞的把阿东教给他的用花占卜的事情说了出来。
白瑶看了眼街道两边,她就说今天好像哪里不对,原来是花都没了。
她问他,“那你想要占卜什么?”
薛衍嘟囔,“我想要瑶瑶只喜欢我,可是每次到了最喜欢我就没有花瓣了。”
白瑶瞥了他一眼,他情绪低落,好似是垂着耳朵的狗狗,她真的怀疑他是不是有狗的基因在。
她叹气,把他藏在背后的花给拿了过来,这朵花只剩一片花瓣了,她问他,“最喜欢你?”
薛衍苦巴巴的点头。
白瑶伸手,把这片花瓣一分为二,撕了一半下来扔在地上,“瑶瑶最喜欢你。”
然后,她把剩下来的二分之一的花瓣摘了下来,朝着他晃了晃,弯起了眼睛,笑意盈盈的说:“你看,瑶瑶只喜欢你。”
薛衍睁着单纯的大眼睛。
原来还可以这么玩!
他双手接过了白瑶手里的那不完整的花瓣,却觉得心里都是满满的,他眯着眼睛笑,“没有错,瑶瑶只喜欢我!”
白瑶问他,“高兴了?”
他重重点头,“嗯!”
白瑶捏捏他的脸,轻松的笑道:“那我们回家吧。”
她随手把光秃秃的花茎扔进了垃圾桶里,和他一样,她也不觉得花朵被摧残成这样很可惜。
那是当然,他和她本来都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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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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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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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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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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