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骆秋月的脸,一直守在旁边的两大一小表情震惊。

  “怎么了?”骆秋月不安地摸了摸脸,“我的容貌,是不是没有恢复过来?”

  三人不说话,嘴巴微张,如同泥塑。

  骆秋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喃喃道:“难道说,这焕颜玉露放了二十年,已然失效了?”

  “看你们的反应,我这是丑得不能看了?”

  三人不约而同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骆秋月忍不住捂住脸,转过身去,“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不是说了,长得再丑都不嫌弃我的吗!”

  骆秋月声音颤抖,心绪难平。

  她虽然嘴里说着不在乎,可怎么可能不在乎?

  她可是货真价实的颜控!

  因为自己这张脸,二十年来她就没有照过镜子!

  “娘……”叶言平眼里含着一泡眼泪,呜呜哭道,“娘您知道吗?您的样子满足了我对仙女的所有想象!呜呜……除了衣服寒碜了些,您就是天仙下凡,比画里的仙女还好看!”

  骆秋月身形一震,转过身来:“啊?”

  小团子仰着小脑袋,眼里冒着桃心,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阿耐,你尊哒好漂酿哟!你是我见过的,坠漂酿的铝银!”

  骆秋月摸了摸脸,不可置信道,“我……我真的变回来了吗……”琇書蛧

  “阿月,你的美貌丝毫不减当年。”叶不为的嘴角快要咧到后脑勺上,眼神落在骆秋月的脸上舍不得移开,“你甚至,比当年还要美!”

  当年惊鸿一瞥的她,在他心中只剩模糊的影像。

  而如今站在眼前的她,肤白胜雪,凤眸潋滟,唇若点樱,动人心弦。

  岁月对她何其偏爱,不但没有在她脸上留下时光的印记,反而让她美得更恣意。

  她如同鲜花迎来了最美的季节,她静静站在那里,自然随意,不施粉黛,就美得惊心动魄,让面对她的人差点忘记呼吸!

  叶不为那颗波澜不惊的心,不由自主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骆秋月黛眉轻蹙,绝美的脸上染上一丝薄嗔,“所以你们……你们刚才是故意捉弄我的?”

  “娘,我们哪里敢捉弄您?刚才是被您美到失语了!”叶言平激动得声音都变了,“我猜到娘本来的模样一定会很美,但我想到,会美成这样!”

  呜呜,要是在他小时候,娘就这么美,他一定不会被村里的小孩嘲笑了。

  “嗯呐!”小团子张着小嘴,盯着骆秋月的眼睛舍不得眨,“你是我的美银阿耐!以后,我要跟美银阿耐碎觉觉!”

  骆秋月捂着唇笑得花枝乱颤,“谢谢你们这么给我面子,老都老了,还能有多美!”

  向来稳重的叶言平却高兴得团团转,“爹,回去后给娘买新衣裙吧?家里的那些已经配不上娘了!”

  “买,必须买。”叶不为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我也要换一换行头了,不然我都配不上你娘了。”

  “越说越离谱了。”骆秋月剜了叶不为一眼,美目流转,自带风情。

  叶不为咳了两声,耳根一阵燥热。

  说出来谁信?

  四十多岁的他,竟然因为自己的媳妇瞪了自己一眼,心动到脸红了。

  他一直责怪别人以貌取人,却没想到自己这该死的心脏,在绝对的美貌面前,也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骆秋月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团子马上递上小镜子。

  “谢谢小宝,这镜子照得真清晰。”骆秋月打量着自己的面容,“还不错,勉强合格。”

  叶言平咧嘴呵呵傻乐,他已经习惯娘的凡尔赛了。

  “姓陆的既然想冻死我们,肯定不会这么快开门了。”骆秋月抚了抚鬓间的发丝,“我们干脆好好休息,看谁耗得过谁!”

  “好,娘您快休息!芸娘说熬夜对女的皮肤不好!”叶言平殷勤地掀开椅子上的羊毛毯子。

  “不碎介里!”小团子直摇头。

  小手一挥,冰室里出现了三张床。

  这床他们太熟悉了,跟客栈里面的一模一样。

  床上铺盖被褥一应俱全,被子又厚又蓬松,看起来就暖和舒适得不行。

  其中一张床还垂着好看的床幔。

  “碎觉觉吧!”小团子向骆秋月张开小手,“我要跟阿耐一起碎碎!”

  “好!”骆秋月将她抱起来狠狠吧唧了一口,“阿奶也想跟又香又软的小乖宝一起睡!”

  两人钻进床幔,骆秋月给小团子脱掉外面的羽绒衣羽绒裤,小团子乖乖钻进被窝里。

  骆秋月收拾了一下也钻进被窝,小团子钻进骆秋月怀里,骆秋月轻轻拍着她的背,“乖乖睡吧,小宝。”

  “好。”

  被窝里很暖和,阿奶的怀抱香香的,小团子舒服地打了个呵欠,眼皮越来越沉重,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爹,您也睡吧,我来守夜!”叶言平道。

  “好,一个时辰后换我来守。”叶不为也钻进了被窝。

  ……

  不知过了多久,小团子被一阵愤怒的咆哮声惊醒了。

  “师妹!骆宸儿!你到底把珍宝藏哪里了?”

  “你不会全部搬到冰室了吧?”

  “你现在说还来得及!”

  原来是苦寻珍宝无果的陆云停回来了。

  小团子睁开眼睛,冰室里隐约射进了屋外的亮光,想必是天亮了。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总之小团子觉得自己睡饱了,一点都不困。

  “不要理他。”骆秋月轻声道,“让他以为我们全部冻死了,他才有胆量开门。”

  “好。”叶言平手持长锏,像个门神一样坐在门后。

  小团子抱着骆秋月的脖子,亲了骆秋月一口,“美银阿耐,我饿呐!”

  “哎哟,这可怎么办?”骆秋月一脸歉意,摸了摸小团子的小肚肚,“可不是饿了?肚子都饿扁了!”

  “嗯呐!我都饿瘦呐!”小团子窝在骆秋月怀里撒娇。

  骆秋月被逗笑了,“陆云停奸诈异常,肯定不会那么快开门,只怕要忍一忍,出去后再吃好吃的,好不好?”

  “我们阔以煮好次哒!”小团子从被窝里钻出来。

  骆秋月连忙给她穿上羽绒衣裤,小团子吧嗒吧嗒走到叶不为床前,轻声道:“脑包,天冷吃点好哒?火锅捣起?”

  ……

  再说陆云停,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把无生门翻了个遍,却连珍宝的影子都没看到。

  跳脚骂了一通后,见冰室里没有任何回应,阴恻恻笑道:“没有人能在冰室里待上六个时辰!骆宸儿,你真是贱,跟我在一起不好,非要为了这个男人搭上性命!”

  “阿星阿月,您们两个进去瞧瞧!”

  “看看是不是死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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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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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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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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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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