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渊只痴痴地看着她:“别着急,星星……”
“你别说话了!”苏南星的泪无声地流下来:“你听听你的声音,都成什么样了!”
“好。”陆北渊总算笑了笑。
旁边两个男人过来帮忙解绑。
苏南星诧异地看了这两人,又去看傅延海。
傅延海没有正形地瘫坐在那里,见苏南星看他,笑道:“有没有觉得我也挺帅的?”
苏南星收回目光,陆北渊身上的绳子已经解开了。
他一言不发,走过去,一脚踹在傅延海坐着的椅子上。
傅延海顿时和椅子一起摔倒,摔了个四仰八叉。
“陆北渊!”
傅延海怒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陆北渊转了转手腕,接着回身把苏南星抱住,低头看她颈间的伤:“我说了不能伤她,你当耳旁风了?”
傅延海怒吼:“我那是不小心!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我不狠点,傅延州能信吗?”
苏南星在旁边越听越不对劲,她抬眼看陆北渊,目光里都是疑惑。
陆北渊对她道:“没事了,星星,我们回家。”
“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陆北渊冷冷看了他一眼:“不会!”
陆北渊说完,领着苏南星去了一个房间。
苏南星一脸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北渊见她这样,只好先和她解释。
原来,傅延州的确是提前就把傅延海救出来了。
但傅延海觉得,傅延州绝对没有这么好心。
何况,傅延州身上流着和他一样的血,他是个疯子,傅延州也好不到哪里去。
傅延海实在是信不过傅延州,甚至担心傅延州会更残忍地对待自己。
听了傅延州的计划,傅延海表面上答应着,实际上偷偷联系了陆北渊。
也就是一天之前,傅延海才知道苏南星在哪里。
毕竟,傅延海不信傅延州,同样的,傅延州也有戒备之心。
傅延海给陆北渊通风报信。
但陆北渊却不能直接来找苏南星。
一来,没有十全的把握,谁知道傅延州会对苏南星做什么。
再一个,他去别的地方,也能降低傅延州的警惕性。
其实一切都在陆北渊的掌控之中。
就是现在,在岸上的傅延州,也已经被陆北渊的人团团包围了。
傅延州手里没有了苏南星,陆北渊的人自然没有顾忌。
何况,除了陆北渊的人,还有乔家,韩家。
傅延州哪里招架得住。
“让你受苦了。”陆北渊搂着她,不舍得撒手:“星星,对不起,这么久才找到你……”
“是我不好。”苏南星偎在他怀里,一颗心才算真正的落在了实处:“是我不该对傅延州抱有期望,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不该过去。”
“你这么乖,我都不舍得说你了。”陆北渊轻轻拍着她的背:“星星,你记着,不管什么人,什么事,都不及你。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知道吗?”
“知道了。”
“知道还不行,要记住。以后……不,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事。”
苏南星揽着他的腰身。
刚刚看见陆北渊的时候,她就心疼到不行。
陆北渊瘦了那么多。
整个人看上去单薄又憔悴。
抱着他,感觉怀里都空荡荡的。
这才几天的时间,他就把自己折磨成了这样。
“你以后也不要这样。”苏南星抽泣着开口:“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
陆北渊捧着她的脸,亲吻她的泪水:“老婆,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没有你,让我怎么活?”
“傻瓜!”苏南星趴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这几天,她心里何尝没有恐惧。
她也怕傅延州真的发疯,会对她做什么。
幸好,幸好……
“我看看……”陆北渊心疼地推开她,给她擦泪:“别哭了,你才是小傻瓜。以后遇到事情,先给老公打电话,知道了?”
苏南星边哭边点头。
陆北渊亲吻她的泪水:“老婆,别哭了……”
苏南星好不容易止住哭,才轻声说:“那个傅延海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陆北渊轻笑:“老婆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
“惜惜呢?她好不好?”苏南星眼里含着泪花问他:“她坐飞机的时候有没有哭?”
“宝宝没乖,没有哭。”
哭了陆北渊也不会说。
“她很好,”陆北渊一遍又一遍抚着她的头发,不舍得松手:“我们都很好。”
“我也很好。”苏南星吸着鼻子说:“我有保护自己……”
“星星,我知道。”陆北渊打断了她的话:“我的星星很厉害,我都知道的。傅延州的腿,是你的杰作吧?”
苏南星点点头。
“做得好。对他那样的人,就不该手下留情。”
陆北渊心里何尝不担心苏南星会受欺负。ωωω.χΙυΜЬ.Cǒm
可是在看见苏南星的那一瞬,他就知道,要么,是傅延州压根没动苏南星。
要么,是他动了,但没有得逞。
只看苏南星的眼睛,他就能看出来。
何况……就算是发生了什么,对陆北渊来说,那也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他最关心的,是苏南星的安危。
只要苏南星好好的,其他的,他都可以不计较。
船很快靠了岸,陆北渊揽着她从房间出来,一抬眼,苏南星就看见了岸上的乔牧野。
乔牧野怀里抱着的,正是陆念惜。
“爸!”苏南星瞬间又是热泪盈眶:“惜惜!”
乔牧野也是被泪水模糊了双眼:“星星!”
小家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前两天连续很久没有见到苏南星,她也哭闹。
这两天好一些。
乔牧野本来觉得,小家伙可能看见苏南星也不会有太大反应。
可谁知道,听到苏南星的声音,小家伙本来下巴搁在乔牧野肩膀上,头朝后,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猛地抬起头,朝着苏南星的方向看过去。
接着,她伸开胖嘟嘟的小手,朝着苏南星的方向。
嘴里还叽里哇啦说着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懂的婴语。
陆北渊扶着苏南星下了船,乔牧野大步走过来,直接把人抱进了怀里。
这一刻,他的心才算是放下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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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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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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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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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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