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星声音有些哽咽。
陆北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我们不是当事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你想知道的话,为什么不问乔牧野?”
“都过去了。”苏南星吸吸鼻子:“虽然我很替妈妈不值,因为她好像一直都不开心……”
“感情的事,外人真的不好评断。”陆北渊把她往上抱抱,碰了碰她的眼角:“你看,乔牧野现在也是一个人,而且他对你那么好,是不是说明……他对妈妈,也是旧情难忘……”
“才不是。他对我好,八成是因为愧疚。”苏南星看他:“你这会又替他说话了?”
“我不是替他说话,我只是觉得,我们都不了解事情真相是什么……听说乔翰南的母亲很早就走了,可这么多年,乔牧野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那说不定他是对乔翰南母亲念念不忘呢。”
“那我们就不想了。”陆北渊说:“就像你说的,妈已经不在了,其实说这些都没有意义。”
“我知道。”苏南星声音低落:“但我还是会难受。”
“我也知道。”陆北渊拥着她:“那我们以后就不和乔牧野见面了。以后就当不认识他,看见他也不搭理他。”
“那会不会太没礼貌?”
“不会,不管他,只要星星你高兴就好。”
“好。”苏南星觉得自己好喜欢这样被他宠着的感觉。
可能每个女生心里都有一个公主梦。
希望可以被家人宠爱,被爱人宠着。
她在陆北渊脸颊蹭了蹭,轻轻叹口气:“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开心。”
陆北渊也喜欢她对自己的眷恋。
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能看出苏南星对他的依恋。
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很舒服,也很叫他迷恋。
“那……”陆北渊想了想,开口:“我去准备个麻袋,打乔牧野一顿?”
苏南星噗嗤笑了。
她当然知道陆北渊在开玩笑。
法治社会怎么能打人呢?
而且,她也不是那个意思。
笑过之后,她趴在陆北渊身上:“其实……我不是因为他伤害过妈妈不开心,虽然我也不开心……”
她说话有点像绕口令。
但陆北渊听懂了。
苏南星又说:“说不理他,不联系他,我心里……也空落落的。”
“你要这么说,”陆北渊亲了亲她:“我可就吃醋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苏南星想了想,说:“我可能真的把他当长辈。你也知道,我和我爸关系不好,但我和乔牧野……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他,总觉得很亲切。”
苏南星虽然明确说了是把乔牧野当长辈,但听她说感觉亲切,陆北渊还是会有危机感。
乔牧野身上那份成熟男人的气质,陆北渊自认还是欠缺了一些。
“我不是大了你好几岁?”陆北渊把人放下,然后半侧身压着她:“以后,星星可以把我当爸爸。”
他这样想,竟然莫名兴奋起来:“来,叫声爸爸听听。”
苏南星羞耻得脚丫都要蜷缩起来:“别闹。”
“谁闹了?”陆北渊越想越兴奋:“以后爸爸疼你,嗯?”
苏南星和他离那么近,立即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苏南星又羞又窘:“你走开……”
“走不开了,”陆北渊低头亲她:“是你让我来睡的。”
反正下午不上班,晚点睡也没关系。
何况苏南星心情不好,陆北渊就想做点什么,让她把不开心的事情都忘了。
苏南星果然忘了。
她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像是漂浮在云端,身体的愉悦让她已经没闲暇去想别的了。
陆北渊的手像是带了魔力,碰到哪里,就引起苏南星身体的战栗。
他的唇很软,落下来的时候,叫苏南星忍不住绷紧身体。
这还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大餐开始,苏南星已经控制不住开始呻吟了。
这样的运动果然很耗费精力和体力。
苏南星午觉一直睡到四点多。
她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窗帘关着,昏暗一片。
苏南星甚至有些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但她一动,察觉到身后有人,而且是叫人熟悉心安的气息,她立即放松下来。
“醒了?”
陆北渊的声音低沉暗哑,格外迷人。
就在两个小时之前,他就是用这样的嗓音,叫她的名字,让她说了一些非常羞耻的话。
苏南星想起来,耳朵还是会发烫。
她转个身,把整张脸都埋在陆北渊胸膛。
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她一个字都不想说。
都说男人骨子里有劣根性。
这是真的。
平日里看着陆北渊衣冠楚楚,人模狗样。
结果私底下,在床上,他竟然也有恶劣的一面。
穿上衣服是人,脱了衣服是禽兽。
衣冠禽兽说的就是他。
但苏南星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男人很有魅力。
至少,她就无法抗拒。
很没出息就是了。
又躺了一会儿,陆北渊亲自动手,给苏南星穿了衣服。
她还不饿,两人出去走了走,回来之后,陆北渊去厨房看准备的食材。
他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是乔牧野打来的。
乔牧野跟陆北渊说了之后,就一直忐忑不安。
他也没指望陆北渊会给自己主动打电话,所以自己打了过去。
他想知道,苏南星现在怎么样了。
他心里一直牵挂着,放不下。xǐυmь.℃òm
陆北渊从厨房出来,看见苏南星坐在客厅,他说:“公司有点事,我接个电话。”
苏南星点点头。
陆北渊去了书房。
他这才开口:“乔总有什么事?”
“你和星星在一起?她怎么样?没事吧?”
乔牧野语气里的担忧,陆北渊能听出来。
可陆北渊不觉得这男人可怜。
他说:“星星很好,不劳乔总操心。”
“她没事就好。”乔牧野还是不放心:“你问星星了吗?她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希望乔总尊重星星的决定。”
“我自认没有做错什么,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可以和星星解释。”
“没有误会。”陆北渊说:“也不需要解释。星星妈妈已经不在了,乔总如果单纯为了赎罪补偿,真的没必要这样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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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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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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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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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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