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女人抬起头,看到了这个挪威分部的新星。
“暂时没有。”情报处处长摇了摇头。
看得出来,年轻人有所追求,也很热心,想干出一番事业。
这是好事。
快要退休的女人笑了笑。
“享受这短暂的宁静吧,之后有得是表现的机会。”
“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李维清叹了口气。
压下了心中的不安,摇头离开。
“要走了吗?”身后,颇为照顾他的女人问道。
“今晚要和俄联的代表一起吃饭,不一起吗?虽然不会吃的太过奢侈,但也是平常难得一见的美食。”
“饶了我吧安吉尔女士。”少年无奈一笑。
“这种场合就有点太为难我了。”
女人不由轻笑。
“年轻人要习惯这种场合,对于你而言,未来这种机会想必不会少吧。”
这么璀璨的星辰,无论是在北欧还是哪里,都会无比闪耀。
“随你吧,说到底,今晚也不是什么庆功宴......”女人叹了口气。
他们可都是去赔礼道歉的啊。
李维清轻声告辞,便走出了这位长辈的办公室。
走廊内,不时的有人行色匆匆。
因为圣骸的失窃,这段时间,整个挪威都运动起来。
不仅仅是因为一具失窃的“贤者之石”,更因为敌人自报的“家名”。
科学神灵会吗......
少年抬起头,眼神晦暗。
相比起其他忙碌的几天没合眼的正式员工来说,他这個”临时工“就清闲的过分了。
原本应该分在他手上的工作被那些取消休假回来的正式员工们们全部搞定。
如果是平常大家还照顾一下新人,分几个任务出来锻炼一二。
可是现在,没有哪个有那个闲情雅致了。
就连那个被职场霸凌的克劳斯,这段时间也是成天不见人影,就算见到了,也是匆匆一句话便就此别过。
所以,刚刚收获模仿员工的李维清同学成功的变成了一名街溜子。
每天到店打卡上班,来了之后例常询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收获没有的回复后,就四下到处逛逛,看有没有什么自己能做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有点不太对劲了。
可能是在中年的社畜看到了上班时间新来的小年轻一直在旁边摸鱼一样。
似乎是发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讨人嫌“,所以李维清只得默默的回到自己的位置,拿出自己的课本,开始刷题。
到了点,就正常打卡下班。
虽然好像挺不错的样子,但是,却总让他有些格格不入。
果然,是太闲了一点啊......
少年浑然不记得自己前段时间还吐槽被分配的工作太多,实习期都这样了,以后如果真的转正不就真的成了社畜什么的.....
少年走出了分部,思考着今晚的晚饭吃什么。
然后,他看到了被挪威分部的部长所陪同的,一位光头的神职人员。
稀疏的眉毛微微竖起,搭配上稍显狞恶的面容和那锃亮的光头,还有那激动的语气,给了李维清一种他随时可能暴起的感觉。Χiυmъ.cοΜ
好在,这是他的错觉。
天文会挪威分部的部长是个正值壮年的北欧人。
看得出来,面对俄联这位代表的咄咄逼人,他是有些恼火的。
但无奈,因为己方理亏,他只能压抑着内心的不爽,耐心的安抚。
”放心“”再给我们一点时间“”一定“......
在他们要走进大门的时候,俄联的代表突然脸色和缓了一些。
分部长回过头,看到了远处正在教导着三两个孩童唱圣歌的年轻神父。
俄联代表微微点头,似是有些欣慰。
没想到吾主的光辉已经宣扬到这里了吗?
分部长想了一下,小声让秘书赶紧的通知下去。
俄联这些人想要搞什么唱诗班,都照顾着点。
动静别闹得太大就都随他们去吧。
圣骸给人家弄丢了,那么人家想要传扬些自家的文化什么的高低得行个方便。
而李维清已经走向了自己今晚吃饭的地方。
熟练的来到了自己的”宝位“,他对着服务员喊道:”来碗蛋炒饭,记得加量。“
吧台后,年轻的调酒师放下了手中转动的酒壶。
有些无力的叹息。
”我们这是酒吧,不是餐馆。“
然后捂着额头,哭笑不得。
”而且,这里是北欧,在北欧的酒吧不点酒,点个蛋炒饭什么的......“
一连几天了,天天饭点都来他这报道,
真把他这酒吧当饭堂了是吧。
”都一样,你们的大厨不是精通七国料理吧,蛋炒饭肯定不在话下吧。“李维清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是他不会东夏菜......算了,我来吧。“安迪摇了摇头。
看着调酒师卷起了袖子,少年不由惊讶。
“你会做菜?”
“以前去东夏待过半年,多少会做点。”安迪解释道。
“真好啊,我到现在做菜都做不太好。”李维清有些羡慕。
“原本想和一位长辈学的,结果还没学成呢,就被另外一位脾气不太好的长辈给丢出家门了。”
安迪笑了笑,转身走进后厨。
而李维清则是百无聊赖的摆弄着安迪擦拭好的酒杯。
没过一会儿,他就颓然的趴倒在桌上。
“安迪,我的饭!”他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后厨传来了有些模糊的回应。
又过了没多久,李维清再次哀嚎:“安迪,我的饭!”
“稍等稍等,好像不小心盐放多了,等我加点水......”
没多久,少年的眼睛中冒出了金星。
“安迪,我的......”
“来了来了,在装盘了,马上就好。”
终于,在少年要饿的即将昏阙的前一秒,金黄色的米饭被堆叠工整的送到了他的面前。
然后,饥饿的少年,开始了饱餐。
没多久,少年吃饱了饭,将面前的餐碟往前一推。
“多谢款待。”少年拍了拍肚子,一连满足。
安迪小心的将被李维清挪动的东西摆回原位,瞥了他一眼。
“如果真的要谢,那就请不要提太多离谱的要求。”
“下次一定~”
李维清从容的转过身,环视着晚上的酒吧。
“你们这场子不行啊。”他看着空荡荡的酒吧,不由调侃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往日也算是热闹的酒吧,哪怕现在不是生意最火爆的时间,但是也不可能就他一个客人。
想到这里,李维清坐直了身体。
‘午后之死,谢了。“李维清突然说道。
”一个人喝酒有意思吗?“
少年笑了笑,没有说话。
调酒师微微摇头,拿起了自己的酒壶。
很快,熟悉的青绿色酒液送到了他的面前。
”喝完就走吧。“安迪清洗着自己的酒壶。
”开门做生意竟然还把客人往外面推吗?“李维清抿了一口酒液。
”今晚大概只有你一个了,所以我们准备收摊了。“安迪淡淡的说道。
李维清笑了笑,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儿,少年突然说道。
”待会伱们先走吧。“李维清轻声道。
”什么意思?“安迪挑了挑眉。
”你帮我关店是吧?“
”可以。“李维清爽快的点了点头。
”待会我还要见一个朋友,见完他我就帮你收点关门。“
安迪沉默了一下,然后,从口袋丢出一把钥匙。
”要是掉了什么东西,记得原价赔偿,不然我就把账单寄到天文会去。“
”放心。“少年接过了钥匙。
”不会给你那个机会的。”
安迪走了,带走了酒吧的其他人。
只剩下李维清一个人坐在柜台前,小口的喝着即将见底的酒液。
然后,
他等到了他想要等的人。
有些憔悴的学者从风雪中进入温暖的室内。
看到了有些熟悉的身影,微微一怔。
然后坐到了他的身侧。
“喝点什么?”李维清开口。
“来杯玛格丽特。”带着黑眼圈的脸上挂起了一丝笑容。
少年起身,拐到了吧台内测。
像是一个专业的调酒师一样,小心的清洗着自己那双手。
然后,在数十种不同的材料面前,陷入了沉思。
“需要我提醒一下酒的配方吗?”学者轻笑。
少年板着脸说道:“不用。”
很快,一杯下方冒着气泡,红白相接的酒液出现在了学者面前。
看着这杯“奇特”的酒液,学者陷入了沉思。
“这是什么?”
“玛格丽特。”少年答道。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玛格丽特。”
“它还有个东夏别名。”
“冰火两重天。”
学者哑然的看着少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
端起这杯特色的“鸡尾酒”,喝了一口。
然后,苦着脸。
“说实话,这味道有些一言难尽。”
“那是你不懂得欣赏。”李维清哼了一声。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的调酒技术不精呢?”
“你不懂,在我们那,我们都喜欢喝这样调的酒。”少年正色道。
“真的?”学者有些狐疑。
“真的,就像是我们川蜀那边人人都养食铁兽一样真!”少年震声道。
”那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了。“学者点了点头,勉强相信了这个解释。
”不过,你怎么有时间来客串调酒师了?”学者再度抿了口酒。
“我记得你不是来这实习的吗?”
“安迪今晚有个party脱不开身,所以拜托我来替他一下。”少年面不改色的说道。
“那其他人呢?”学者左右看了看。
“大家一起去party了,这是他们内部举办的。”
“是吗?”学者轻声道。
“是的。”
然后,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不过,很快,李维清就打破了僵局。
“要来一局万世牌吗?”少年挑了挑眉毛,神采飞扬。
学者似是有些意动,但很快,就陷入了迟疑。
最后,他摇了摇头。
“下次吧。”他说道。
“等我把论文做完。”
“连玩一局牌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寻常纸牌却是无妨,但是万世牌却不一样。”
学者转过身,靠着吧台,手上轻轻摇晃着酒杯。
将那原本泾渭分明的两层液体完全混在了一起。
“万世牌是事象的汇聚,一次牌局充满了太多的可能,需要动用的算力和精神无亚于亲身指挥一场战争......”
很遗憾,目前论文的进度到了最关键的地步。
他最缺的,就是算力和精力。
“下次吧。”他歉意一笑。
“下此陪你打个尽兴。”
“面对决斗邀请竟然退缩吗?”少年有些不满。
“这可算不上一流的决斗者啊,难道你也要沦为凡骨之流了吗?”
然而,无论他如何激将,学者的脸上始终是不为所动。
脸上,始终保持着那一抹歉意。
如此的,
令人难过......
少年低下眼眸。
下次吗......
当他再度抬起头时,脸上的神情已然微微收敛。
“论文进展如何?”他突然问到了这个问题。
原本已然有了去意的学者顿时来了精神。
他开始激动的和少年述说自己是在进行一个如何伟大的实验。
实验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尾声,一旦最后验证了他的论文是正确的,之后他这篇发表的论文必将震动学界。
不仅能将停滞多年的生物学推到新的高峰,更能让学术界重新对这门学科升起重视。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的“学者”之名肯定是能定的下来了。
有了“学者”的称号加成,之后无论他是加入某个研究所开始进一步研究,还是申请各个机构或者基金的经费,亦或者在一个企业挂着名字收钱都行。
说到这些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着光。
而看着友人这热切的表情,少年只是拿起了酒杯。
已然见底的酒液倒映出了少年复杂的眼神。
“喂,曼努埃尔。”他喊道。
曼努埃尔停下了自己描绘未来的演讲,砸吧了下嘴。
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怎么了?”他问道。
同时,拿起了酒杯。
少年沉默了一下。
“你的研究内容......”
平静的声音在酒吧内传荡。
“和圣骸有关,对吧。”
身边,学者送至嘴边的酒杯微微一顿。
暗黄色的灯光照射在他年轻的脸上。
带着挥之不去的阴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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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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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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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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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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