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就被一阵聒噪声吵醒,就听到一个高分贝的女人声音在外边大声叫骂。
“哪个黑心眼烂肝肺的扔黑石头打我!你这个叫违法犯罪故意伤人!有本事你给我出来!”
正在洗漱的姚宁静听着外边的声音不由眉头一皱。
还真是邪门了,又是那个陈翠萍,这老嘎达怎么就阴魂不散了!
被人打了那是活该!这会跑到周家大门口叫骂,大清早的她这是在找刺挠!Χiυmъ.cοΜ
扔下手里的牙刷牙杯,擦把脸拔腿就往外走。
大门一开,黑狼跟在姚宁静身后就走了出来。
大门五十米开外,站着黑着眼眶头上还缠着绷带脸上带着淤青的陈翠萍,她一脸愤怒恨的咬牙切齿,这会正站在大街上掐腰跺脚仰头高声叫骂。
“明人不说暗话,我已经看到你了!我也知道你是谁!敢做不敢当的怂蛋!做了坏事打破了我的头,我到医院花了十块钱才包扎好!你以为你藏起来就没事了!你给我出来!”
掐腰叫喊的方向,就是冲着周家大院子。
她这一吆喝,街上立马冒出来一群婆娘,三五成群低声交头接耳,就知道这陈翠萍怕是又要闹幺蛾子了。
陈翠萍就感觉这是肯定是周家人干的。
昨天她是在军区大院外边被人打破了脑袋打破了鼻子,那个小石头怎么来的她都没有看明白。
这两下子打的那叫快准狠,正砸在额头上能打的流血疼的要死却又要不了她的命,没有个准头没有个功力还真是不能砸的这么准!
她一下子就怀疑到了周家的两个儿子身上,周志远跟周志高都是特种兵出身,特别是周志远,当年可是狙击手,能隔着几百米都能弹无虚发的人物,想要对付她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娘们,那不是容易的事情?
要不是顾忌着她现在还在程望祖工厂里上班,她保准能舀一勺大粪泼到周家大门上!
敢做不敢当的玩意,一家子都人模狗样的,呸!
她总不能吃这个闷亏吧!脑袋疼的厉害还费钱,凭什么不能找周家赔偿损失!
黑狼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蹭一下跳出来。
嗖一下冲过去,不等陈翠萍反应过来,一个冲刺一头撞到了陈翠萍胸前,只听哎吆一声叫唤,完犊子了,人已经面朝上背朝下摔倒在地上了!
真是人不走运喝凉水都塞牙啊,她摔倒的地方正好有块石头,脑袋落地的瞬间,都清楚听到嘎嘣的碰撞声!
她疼的眼冒金星脑袋瓜子嗡嗡叫唤。
“哎吆,哎吆……好你个死黑狗,狗仗人势啊……”
嘴里连连倒吸着凉气着的陈翠萍那叫一个心惊胆颤,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怒目圆睁的大狗脑袋,嘴巴大张尖锐獠牙就在她的脑袋一侧,那架势只要狗脑袋一个低头,就能一口咬住了她的脑袋似的!
这下子她可是顾不上骂了,嗷的一嗓子从地上爬起来,拔腿就往外跑。
“姚宁静你太不是人了,你竟然指挥狼狗咬我,你家男人还用石头打我……”
姚宁静就感到相当无语,这陈翠萍挨打还真是挨轻了,被男人打了这么多年,信口雌黄的本事那是一点都没有改!
黑狼是撞了一下她不假,可什么时候咬过她?黑狼在部队服役八年,现在可是享受着一个月三十块钱津贴的退役军犬,那智商绝对比这个陈翠萍高的多!
他把她撞翻在地不假,黑狼的爪子牙齿就压根没有蹭到她身上,所以说,就算是陈翠萍跑到军区告状,也压根就奈何不了黑狼半点!
周志远用石头打她?
那更是属于无稽之谈!她这种人,周志远看她一眼都嫌弃脏了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扔石头打她!
污蔑周志远,这事情她绝对不能让!
从地上捡起一块土坷垃,朝着那往外跑的陈翠萍后脑勺就扔了过去!
噗!
土坷垃砸到后脑勺的瞬间,迅速粉碎成黄泥土渣渣,扑簌簌落到了陈翠萍的脑袋跟衣服上,人疼的哎吆哎吆抱着脑袋直叫唤。
“陈翠萍,你让不让人睡觉!大清早的就在这里鬼哭狼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死人了!”
虎子娘气哼哼抱着孩子走了过来,看到那满头满脸都是黄泥土的陈翠萍,上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
“好不容易放假了,心思着一家人正好睡个懒觉,你又是骂又是撒泼的!你男人打你这是打轻了!你要是犯了精神病,趁早到精神病医院呆着去!别留在这里恶心人,搅和的大家伙都不得安生!”
“人家志高明天就要结婚了,今天一家人得欢欢喜喜的,你大清早就跑出来满嘴喷粪,我要是宁静,我立马拿马粪灌你的嘴!”
“你眼瞎!他们家狗咬我!姚宁静打我!周志远也打我!一家人没有个好心肠……
你以为她姚宁静什么好东西啊,都下了一窝子崽子了,还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姚宁静你不愧是蛊婆生的私生女,靠这狐媚子魅惑周志远,那三个孩子还不知道是哪个的种了,你敢不敢跟大家伙说说你天黑在外边跟小白脸约会的事情……”
大清早外边就闹闹吵吵的不断,刚刚起床来不及洗漱的婆娘脸上糊着眼屎就往这边跑,听陈翠萍嘴里喷出如此不着调的话,一个个惊讶的瞪大了眼珠子。
好家伙,她可是真敢说啊,人家姚宁静跟周志远那可是伉俪情深,总是出双入对的,结婚一下子生了三个孩子的,男的帅气能干女的聪明上进,两个人家境相当各方面都般配的很,妥妥的人生赢家,哪个不羡慕他们?
更何况姚宁静的亲爹张破岳可是石门区的司令,那可是她男人丁大全的顶头上司!
这陈翠萍说这种污蔑的话,这不是找死?
姚宁静一声不吭,大步流星就往陈翠萍的身边走。
陈翠萍见势不妙就要溜,虎子娘接着就把虎子放到黑狼身边,一把揪住陈翠萍的袖子,用力那么一抓,直接把人抓到了姚宁静跟前。
“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姚宁静眼角的余光,已经察觉到人群里多了两个身穿军装的身影,嘴角不由勾起一抹邪笑。
她提高音量就喊了一嗓子。
陈翠萍吓的要死。
不对啊,事态的发展怎么远远超出她的预料了?
昨天晚上被石头打破了脑袋,心急火燎跑到医院一番包扎花了她十块钱,可是把她心疼的不轻。
她越想越气,十块钱啊,她一个月工资只有二十块钱,可是她半个月的工资,这十块钱能买十多斤猪肉,能买两身好看的衣服。
不行,遭罪还花钱,她咽不下这口气。
得想办法把这钱找回来。
思来想去,就感觉这事就是周家人干,毕竟她把孙彪子和周长娥带回来的事情都被周家人记恨了。
她就想着,大清早咋呼一嗓子。
那周家人都好面子,再说周志高马上就要办婚事,定是不愿意闹腾大了,说不定喊她进去,非但赔偿她医药费,还能给她点补偿。
可现在,非但没有任何补偿,倒又挨了两下子!
一点也没有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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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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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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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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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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