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对媳妇感激的很,这段时间除了按时到医院接受治疗,每天晚上姚宁静都给他在腿上下针并帮着按摩穴位,以促进血液循环加快伤口修复。
他伤腿的快速愈合,定是宁静的按摩和下针起到了重要作用。
他心里的猜测越发加强了。
路过市场,她到市场买了一只红鸡冠大公鸡又买了一些茄子黄瓜芸豆,割了一斤五花肉,红枣花生各自买了一些,这才回去。
她对周志远说,所有病症都是三分治七分养,妈妈的手术非常成功,现在得多进补有营养的汤水。
晚上她准备熬一锅鸡汤送到医院里去,再包一锅发面五花肉芸豆馅的包子,也好给在医院的程向雨送饭。
回到家让公公周光义回到屋里休息,让周志远帮着杀鸡,她则发了一大盆白面,锅里烧上了热水,把肉洗干净了准备剁肉馅。
现在已经是七月份,天气炎热的厉害,好在院子里有一颗有年头的槐树,整个小院子都在槐树的阴凉之下,风一吹槐树叶子窸窣作响,倒是增添了一份别样的景致。
姚宁静干脆把肉板端出去,坐在阴凉底下切肉。
担心剁肉的动静太大吵到公公休息,她干脆把一刀刀把五花肉切成小丁,肥肉相间的肉丁用酱油腌制过后包芸豆肉馅的大包子,咬一口那叫满口留香,最好不过了。
刀切肉包包子的味道要比剁肉的味道好的多。
周志远把杀好的公鸡放到大盆里,用热水淋过一遍之后,坐在小板凳上快速拔着鸡毛。
姚宁静一边切肉一边冲着周志远看,不得不说,长的帅的男人拔鸡毛也好看的很,他身穿一件白色T恤,结实有力的臂膀随着拔毛的手快速动作着,胳膊上的结实的肌肉块块凸起,让她不禁产生摸一把的冲动。
她不禁想,等她生宝宝的时候,他会在她身边的吧,到了坐月子的时候,他定是跟现在这般忙着杀鸡拔毛给她炖鸡汤,每天爱不释手的看着小宝宝吧……ωωω.χΙυΜЬ.Cǒm
这么一想,不禁想起他说过的话,等他伤好的差不多,他就要到苗疆去,心里顿时万分不舍,一股无名悲伤顿时从胸腔弥漫了。
真是舍不得他呀!
“宁静,志远,在家里杀鸡呀,我们家宁静日子过得真好啊,不过年不过节的,这又是杀鸡又是剁肉的,除了咱们宁静,哪家能过这种好日子……”
抬头看到来到院子里的两个人,姚宁静不由眉头一皱。
竟然是姚平福跟宁红梅!
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宁红梅这次被毕会梅差点砍成了独臂杨过,照着她的心性,她自然不能咽下这口恶气。
只怕今天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了。
宁红梅左胳膊吊着绷带,脸上胳膊上被毕会梅殴打留下的伤疤清晰可见,当时头上也挨了一下,为了包扎头上的伤口,后脑勺一块的头发都被剃光了,看上去狼狈不堪。
姚平福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白体恤被汗水打湿的发黄,顶着一头乱糟糟如同鸡窝般的头发,讨好般手里提着的网兜往姚宁静旁边放。
两口子一副落魄狼狈样。
“哗啦……”
周志远黑着脸把一盆满是鸡血鸡毛的脏水,起身就往姚平福宁红梅两口子脚边倒,吓的两个人连连后退,生恐被散发着腥臭味道的脏水泼在身上。
可身上还是被飞溅上了好多,臭烘烘难闻的厉害,两人咧着嘴跳着脚不知所措。
周志远黑着脸,一双眼睛里都在往外冒刀子,媳妇可是怀孕在身,这俩黑心肠烂肝肺的避之不及呢,他们竟然还往面前凑!
“宁静啊,听说你怀孕了不是,我跟你爸爸都惦记着呢,这不我伤一好,就想着过来看看……”
宁红梅脚上穿着一双布鞋,被周志远泼过来的脏水全给打湿透了,这会心里强憋着怒火,皮笑肉不笑的隔着五米多远朝着姚宁静说着话。
她人都退到大门外去了,周志远那双冷刀子眼太吓人了,他要是来了脾气,直接上手打人那可得吃大亏!
可眼下装也得继续装下去,她跟姚平福两个成了无业游民,不想想办法,怕是真得喝西北风!
周志远拿着一把剪刀黑着一张脸站在姚宁静旁边一动不动,要是这两个臭虫硬着头皮再敢往姚宁静这边凑,戳他没商议!
“有话快说……”
下半句姚宁静小声念叨一句。
“那个……那个宁静啊,冯翠花看孩子的那家,就是纺织厂的王小兰跟刘文彬跟你熟吧,刘文彬现在是副厂长了。”
姚平福张张嘴。
“熟悉的很啊,怎么了?”
姚宁静拎着菜刀从周志远身边走出来,故意往前走了两步,朝着姚平福比划两下。
她跟王小兰可不是一般的交情,她可是王小兰母子的救命恩人,一家人对她感激的很呢。
要不是她不愿意随便让别人的孩子喊自己妈妈,只怕她跟周志远都成了孩子的干爹干妈了。
吓的姚平福急忙后退两步,得保持安全距离。
“那个,那个,我跟你妈不是被开除了吗,你得空去跟刘文彬说说,让我跟你妈再回去上班吧,咱们不就指着上班过日子吗,这个钱你拿着,自己买点补品……”
姚平福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大团结,恋恋不舍递到姚宁静左手里,看姚宁静右手提着的菜刀快要砍到他的脑袋,吓的他急忙再次后退五步。
姚宁静不禁被这个无脑傻人气笑了,悄悄把手里的两张大团结扔到了地上。
鬼知道这两口子打的什么坏主意,他们经手的东西她可不能随便碰触。
他们两口子之所以被开除了,那是因为严重违纪加上品行败坏,工厂有工厂的规矩,岂能是她一个外人说话就好使的?
再说了,这两口子坏事做尽,她巴望着她们受到惩罚呢,她又不是缺心眼,还会帮她们?
不过,她还真有事要问姚平福。
“你过来……”
她冲着姚平福勾勾手指头,示意他往前走几步。
姚平福心里害怕,回头看看老婆,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
心里想着事情,一个重心不稳脚底一滑,接连踉跄几步,人直接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啃泥。
地上是周志远刚刚泼的脏水,滑溜的很。
姚宁静嘿嘿一笑。
“你说你,干啥呀,大白天的给我行这么大的礼……我妈昨天给我托梦了,你要是不把当年我妈的事情跟我说明白,我妈就会去找你……”
趁着姚平福四爪并用慌乱往上爬的功夫,姚宁静蹲下身,拿着手里的菜刀在姚平福面前比划着。
“宁静,宁静,有话好好说吗,他可是你爸爸……”
宁红梅硬着头皮冲着院子里说一句,不等话说完,突然一道黑色身影从院子里冲出去,朝着她身上就扑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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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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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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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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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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