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悠久、殿宇众多,经过几百年间的不断扩建,光是占地面积就达到了一千多平方米。
发展到现在已经不仅仅是道教圣地所在,更是沪江地区首屈一指的旅游景点。
紧挨着真净道院的前后几条街,地域美食、古玩文物、娱乐设施应有尽有。
季礼行走在了古香古色的步行街上,穿梭在人潮涌动的古巷中。他双手插进口袋,嘴里嚼着口香糖,偶尔还会被路边的某个有趣的小摊子吸引。
现在的他,显然进入十分放松的心态中,真的像是一个游客。其实季礼本来对于找到蝴蝶女人这件事,并不抱希望。
得到真净道院这个地点,十有八九是蝴蝶女人故意留下的线索。如果蝴蝶女人真的有意愿与季礼相见,就不会只通过如此隐秘的方式。
所以想来,蝴蝶女人并不愿意与季礼见面,但却又希望交代一些东西。
这趟真净道院之行,实际上就是季礼想看一看蝴蝶女人会给他什么。这个世界很大,不想与你见面的人,终究是无法见到的。
寻找过去的自己,一直是季礼心头无法放下的事情。但这么久过去了,他的心态倒也没了先前的那么急切。
寻找故人,是一个方法;通关天海,是另一个方法。前者,未必就比后者容易。
不过二者都应该同步进行,这样才能够有一个更清晰、更完整的过去。
季礼漫步走在步行街,遥远的前方天边刮起一阵青烟。焚香的味道并不好闻,却也不让人不适,随着风的来处会有种缥缈之感。
或许这条街上的每个人,都在享受着这种朦胧的视感。季礼不再流连于两侧的叫卖,加快了脚步朝着青烟的位置进发。
石砖铺成的地面,越来越宽阔,人流在这时达到了鼎沸。在无数颗人头的攒动中,季礼望见了一座雄伟庄严的山门。
两旁石狮落地,白色厂阶入门,两扇暗红色开到最大,迎接八方来客。
龙飞凤舞的四字牌匾,雄挂上梁,让人望之心生敬意。不过门边与街前大量的旅游告示,此起彼伏的叫嚷声,让这一丝敬意烟消云散。
季礼看着山门片刻后,方才想起自己仍需买票。脱落现实生活太久,让他独自外出时许多举动稍显木讷。
……接近一个小时的排队时间,季礼原本轻松的心态越发沉重。拎着手里一阵风就会被吹跑的入场券,转过头看向越来越长的排队行列。
他不知道这些人付出那么多时间、花那么多钱出来旅游,真的能够得到多少快乐。
悄然已经忘记,他在前几条街行走时的惬意。有了劵,自然可以进入道观。
这一次季礼算是过足了眼福,只有进入真净道院后他才意识到这里到底有多大。
一条宽阔得宛如广场般的直到,通向正殿。但四通八达的路线,可以抵达无数个分殿。
季礼站在人潮中央,一动不动地盯着入场券背后的地图,无尽茫然。他只得到了真净道院这个地名,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到底该从何找起?拿着入场券在风中凌乱了许久之后,他终于拿出手机,拨通了克莱得的电话。
电话那头接起来时,克莱得似乎正在某个格外喧闹的地方,背景里全是杂音。
季礼赶紧求助般问道:“真净道院是你先发现的,你是怎么意识到这个地点的?”
“啥子?你说啥子?”克莱得那边太吵,有些听不真切,不过他的确是个拥有语言天赋的外国人。
季礼皱着眉头,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克莱得这才反应过来,高声喊道:“我反复观看那盘录像带时,发现蝴蝶女人与任云峰的那一段视频里,出现的背景墙是在真净道院。前两年我去过那里,所以有些印象。”
“那背景墙所在的位置,是真净道院的何处?”这就是季礼真正想问的,他手头的线索太少了,现在这一条勉强也算有用。
但克莱得给出的答案,却让季礼十分无奈。
“不说了吗只有一点印象,我能想起是真净道院就不错了,根本记不清了。唉唉唉,哥们你丫往哪乱抓呢?看你那点胆子!”前半句显然是对季礼说的,后半段就不知道了。
望着被挂断的电话,季礼蹙眉收起了手机,看着天大地大的道观,迈出了脚步。
虽然不知道蝴蝶女人与任云峰见面时的地点,但总会在这个道观里。既然没有别的方法和线索,那就用脚丈量吧。
只要把这里逛一遍,凭借季礼的记性,找出那个地方应该不成问题。8点钟、9点钟、10点钟……就这样走着走着,季礼足足走到了下午两点半,甚至中午还吃了顿道观提供的饭食。
就算是季礼,也从来没有凭脚力走这么久。真净道院,实在太大了,墙实在太多了。
依稀记得他已经拜过了十三个不同的神、路过十五个区、擦肩而过了无数人。
每走过一面墙,都需要他仔细辨认某一块区域是否与录像中的吻合。这种信息量对于季礼来说,一样是太大了。
他曾试图让第三人格试图帮忙辨认过,但从上次任务开始,第二、第三人格竟然全都没了声音。
仿佛是陷入了待机状态,怎么都无法唤醒。只有中途待在第七分店那短暂的时间里,二者出现过一阵。ωωω.χΙυΜЬ.Cǒm
季礼大致能够猜到他们是怎么了,所以也没放在心上,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那面墙。
他攥着手心里的地图,按照这个速度再走下去,还有两个小时就可以逛遍整个道观。
那么他要找的地方,也就应该在余下的区域内。收拾好心情,季礼略显疲惫地继续着这重复而枯燥的任务。
袅袅青烟在天空盘旋,耳旁无尽的交谈声,几只麻雀的叽喳……天空蓝的如同无垠的大海,零星的几点云朵被风吹得越来越远。
季礼累了。他靠在墙角的阴凉处,不少行人从他身边路过,进入了一座独立的大殿。
这里的人流几乎是季礼走这么久见过最多的一个。因为这座殿的名字叫做:“财神殿”。
隔着老远,季礼看不清里面被人潮背影遮住的神仙雕塑,他只是觉得疲惫。
正当他调整了一下气息,准备再走下去的时候,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从他身旁响起。
来人只有七八岁模样大,眉清目秀,眼神中带着闪动的灵气。一身洗的发浅的道衣,长发围在头顶显得干净利落。
小道士站在季礼的面前,神态平和且恭敬地微微拱手:“福生无量天尊,施主可是姓季?”季礼还没等说话,许许多多的游客已经围在了小道士身边。
一些大胆的女生还上前搭话,夸赞他格外可爱,惹得小道士颇为窘迫。
季礼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心头若有明悟。小道士终于得到季礼应答,摆脱游客们的纠缠,态度十分恭敬地说道:“请季施主随我来,太师爷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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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yetianlian.org。m.yetianlian.org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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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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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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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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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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