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东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
“谁干的?人抓住没有?”
村民们全都摇头。
襄铃嫂子道:“东子,最先听到姜小花喊的是我,我当时已经睡下了,结果听到有人喊杀人啦,我就赶紧和我家老头子起来了,当时姜小花就已经倒在地上了,流了很多的血。”
“我叫老头子赶紧把板车拖出来,然后我就给姜小花包扎,然后就赶紧往你家送,这不,在半道上碰到你了。当时路上没别人,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林海东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他看了一眼还没苏醒的姜小花,心中一阵难受。
紧接着,发现姜小花的脚上没有穿鞋。
脚底板全是血泡。
林海东心中再次一震。
姜小花在山神庙里待得好好的,她断然不可能三更半夜的跑回村里。
必定是有人去了山神庙,追着她到了这里。
最后跑不动了,遭了毒手。
林海东蹲了下来,握住姜小花的脚底。
手刚刚触碰到满是血污的脚底,姜小花全身都抽搐了一下。
林海东一边使用疗伤术给她治疗。
一边问道:“襄铃嫂子,有没有报派出所?”
襄铃嫂子连连摇头:“太着急了,太害怕了,给忘了!现在报警还来得及吗?”
“报!凶手是谁,等姜小花醒过来,就清楚了,这事儿很恶劣,必须让行凶的人受到法律的制裁!”
“唉,好!我这就报警。”
“谁辛苦一下,去村长家报个信,让村长马上带人去全大头家,如果全大头在,马上控制起来,还有沈老婆子,也要盯住了!”Χiυmъ.cοΜ
村民们听到这,哪里还会不知道,行凶者基本上可以锁定为全大头了。
林海东发号施令,村民们也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其他人去我诊所!”
“我先回去做准备!”
几个村民一起,推着板车,朝林海东家的方向赶去。
林海东担心那个全大头是个疯子,会跑去自己家发疯。
他不知道王大川他们几个这会儿还在不在干活,万一他们都回去了,那家里便不安全。
他骑着自行车,骑得飞快。
没过多久,家中院子那边已经快到,却传来喧哗声,不由得慌了神。
林海东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越骑越近,忽然,他看到了隔壁长贵叔和刘小旺的身影。
还有好些人也在院子门口聚集着。
其中一人,赫然是大川叔。
林海东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这么多人在,林海东还真不信全大头能翻出浪花。
别说长贵叔和刘小旺他们俩一身的腱子肉,就算杜鹃婶,两三个并不精壮的男人都不是她对手!
更何况,王大川他们一伙天天干体力活的爷们都在,还能让全大头翻起浪来?
“东子来了!”
“海东回来了!”
“是林医生!”
人们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当看到老婆、小姨子和刘婶的那一刻,林海东彻底松了一口气。
“东子。”
“姐夫!”
看到林海东回来,姐妹俩都很兴奋。
林海东表情严肃。
当他看到地上跪着的人的时候,不由得错愕。
根本不是全大头,而是全大头的妈——沈老婆子。
这什么情况?
地上还有一把刀!
带血的刀!
林海东脑子一蒙。
慌忙来到老婆的跟前,抓着她的手,左看右看。
“老婆你没事吧?没伤着哪吧?”
陈秀莲面红耳赤。
“干啥呢,大家都看着呢!也不嫌肉麻!”
众人哄笑起来。
杜鹃婶白了自己的丈夫刘长贵一眼。
“看看人家东子,多紧张自己的老婆,你再看看你……”
“我也紧张啊!”
“你紧张个屁!”
林海东嘿嘿的笑着转过身来。
“长贵叔,大川叔,这怎么回事?”
刘长贵道:“这老太婆疯了!我正打算睡呢,突然听到你家院子门被拍得砰砰的响,我就看到这老太婆了。起先我还没看见她手里有刀,她拼命撞门,嚷着要杀了你,这不,左邻右舍全给吵醒了,门她是没撞开,我拿了根竹竿,跟大伙儿把这疯老太婆制服了。”
“那她这把刀上的血是谁的?”
沈老婆子狞笑着道:“这血!是那个贱女人的!不守妇道!水性杨花!死有余辜!是我,拿刀捅了她!哈哈哈……”
“什么贱女人!你到底在说谁!”
沈老婆子疯狂的叫道:“姜小花!姜小花!除了她,还能有谁!还能有谁比她更该死!”
林海东上前,一巴掌扇在她那张扭曲的脸上。
这巴掌打得很重。
沈老婆子被直接扇在地上。
牙都被打掉了一颗。
“你个老妖怪!世上死那么多人,怎么不死你?!”
沈老婆子双手撑地,爬了起来,嘴角被直接一巴掌扇破了,鲜血流出。
她怨毒的盯着林海东。
“林海东!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拐带那个贱女人藏在山神庙里,你俩的奸情,瞒得住谁!我问你,你以为能瞒得住谁!”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那个贱女人就是被你害死的!”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林海东。
此时的林海东犹如众矢之的。
实在是太劲爆了!
林海东勾搭了全大头的媳妇,藏在山神庙?!
看这情况,不像是假的啊!
否则这疯老太婆干嘛拿着刀来找上门?
林海东怒道:“我去你阿妈的!我跟姜小花清清白白,你敢污蔑我!”
陈秀莲忽然大声道:“沈老婆子!你不要在这里满口胡说八道!你现在的样子跟疯狗一样!姜小花的确是我老公送到山神庙去的!这事我从头到尾都知道,是我要我老公这么干的!姜小花在你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们娘俩把人家姜小花当人看了吗?”
“你就是个心理变态!你儿子结婚当天,你就非要挤到儿子儿媳的床上去,非逼着儿媳去隔壁睡了一晚上!你恨儿媳抢走了你儿子!你对姜小花实施冷暴力,每天不是挑刺就是找茬,三句话里就有两句在阴阳怪气!姜小花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人家也是爹妈生爹妈养,凭什么被你这么折磨!”
“我看姜小花可怜,就让东子送她去山神庙清净一阵子,你还敢血口喷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陈秀莲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
在左邻右舍的眼中,陈秀莲说话斯斯文文,从不跟人争执,从来没见过她红脸。
陈秀莲要么不爆发,一爆发起来,似乎也挺厉害的。
刘长贵紧接着帮腔道:“就是,东子是我们一家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什么人品我们能不清楚?血口喷人!”
杜鹃婶也道:“人家小两口感情不知道多好!犯得上去拐带你家儿媳?”
邻居们也都纷纷出言指责。
这时。
襄铃婶子等村民们,已经推着板车到了。
邻居们看到板车上满是鲜血的姜小花,纷纷惊呼起来。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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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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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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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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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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