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郝红梅打她,孟成山就会嘴上装好人,她前世还以为孟成山是真对她好,后来才知道是孟成山手段更高明。
现在更是一句话就结束了这场闹剧,等几人都进了屋,孟成山直接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孟二妮看见孟成山瞬间有了主心骨似的,拉着他就哭着告状,“爹!你可回来了,你给我打死这个贱人,是她让人都知道我是小三,也是她骗我让我跟曹新民上床,她想害死我啊。”
孟成山却脸上压抑着怒气直接拽着孟二妮,要把她关在了黑暗狭窄的小杂物间。
孟二妮顿时慌了神,“爹你疯了!?你凭什么关我。”
“当家的,你干啥,你知不知道这都是孟椿那贱人干的,你关错人了。”郝红梅拖着被打的有点瘸的腿也连忙阻拦。
孟成山一句话没说,浑浊的眼睛看了过来,“孟椿你出去转转,我跟你娘说说话。”
这明显是要支开她,孟椿也没兴趣听,直接听话的转身出去了,正好去把信寄了。
刚走出杨树胡同,突然想起来自己记地址的纸条没带,急匆匆的又跑了回去,孟椿害怕惊动了屋里的人,小心翼翼打开了门。
蹑手蹑脚的回屋拿了纸条,出来却听见了郝红梅屋里的说话声。
“当家的,那封信当初明明都毁了,不知道那贱丫头从哪翻出来的,她知道了她有亲爹娘才开始跟疯了一样变了个人,今个这事全完了,刘副厂长那我们怎么交代,他可是说必须要让孟椿嫁给曹新民。”
孟成山声音坚定,“她必须嫁!不然孟椿知道了当年那件事,肯定会闹起来,到时候刘副厂长绝对会找我们算账。
幸好孟椿户口在咱这,找机会让曹家同意,孟椿和曹新民直接登记结婚,曹新民上个媳妇就是被打死的,孟椿嫁过去被打死也怪不到任何人头上,刘副厂长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咱必须得办好。”
孟椿没再听下去,迅速的关门跑了出去,气喘吁吁的跑了老远,脑海里杂乱纷飞,原来让她嫁给曹新民一开始就是想让她被打死!
当年到底什么事会让她闹起来?刘副厂长又是谁?孟椿觉得自己的脑子现在一团乱麻,只知道这个刘副厂长他们都想让她顺其自然的去死。
她深吸了口气,紧紧的攥着拳,她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事让他们都在算计她,他们都想害她,她偏要好好活下去!
直到走到邮局门口,心思不宁的孟椿一头撞上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男人手里的信封掉在了地上。
孟椿才赶紧缓过神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一脸歉意,“同志真是对不起,是我不小心,你……”
话还没说完,信被男人快速的夺走,迅速的回了句,“没事儿。”
中年男人拿着信就急匆匆的走了。
奇奇怪怪的,孟椿晃了晃脑袋,先把刚才的事情放下,将自己的信塞进信封里,贴上邮票跟着排队寄信了。
专心排队的孟椿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两个男人盯上了。
“长安,这姑娘刚才说不定看见他信封上的基本信息,我问问去,这人咱盯的够久了,不能再坐以待毙了。”顾长安身旁的元庆说了声就打算过去,却猛地被顾长安拉住了胳膊。
元庆奇怪的看着他,顾长安轻咳一声,“我认识她,我去。”xǐυmь.℃òm
他也没想到刚训练完从军大出来就碰见了她,不顾元庆戏谑的眼神,不自在的大步冲着孟椿走了过去。
“孟同志。”
孟椿唰的扭头,眼顿时不知道往哪放了,顾长安穿着挽着裤腿的绿色军裤,身上的白色背心被汗打湿隐隐能看见结实的胸膛,更不用说那露在外面肌肉线条明显的胳膊。
她手拿信封遮了遮自己微红的脸,亮晶晶的眼睛看向顾长安,“好巧啊,顾同志,你也来寄信吗?”
顾长安摇了摇头,安静的站在一旁,“不是,孟同志,我有事情想问你,我在旁边等你寄完信。”
她有啥能让顾长安问的,孟椿心里奇怪却还是点了点头,转过头排到了她,孟椿和工作人员交谈了几句,手脚利落的寄了信。
顾长安的目光不自觉的追随着孟椿,元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手揽着他的肩膀,“以我干了两年侦察兵的经验,这绝对是个呛口小辣椒,以后有你受得咯。”
顾长安的耳朵顿时红到发烫,黑着脸瞪了元庆一眼,“闭嘴,我们只是一面之缘,别坏了小姑娘的名声。”
说完顿时站的笔挺,元庆扭头一看,果然是这女同志过来了。
孟椿见顾长安身边还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两人穿着同样的衣服,她打量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顾同志,你要问我什么?”
顾长安低了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刚才你在邮局门口撞到了人,那人手里信封的地址姓名这些基本信息,你有印象吗?”
孟椿被问的一愣,元庆紧跟着解释道:“同志你别多想,我们俩是部队选到军大的学生,接到了临时任务,刚才你撞的那人身份有问题,今天正好碰上了所以想问问你注没注意到那封信。”
孟椿皱眉自己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寄信地址是深市横滨县中州街188号,其他我就不知道了,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们。”
她是看见深市才多看了几眼,只记住了个地址。
“这可太能了!”元庆一脸激动的双手握着她的手摇晃,“太谢谢你了!同志……”
顾长安脸上面无表情不等元庆说完,就使劲把元庆的手拽了下来,一字一句的往外蹦,“好好说话,用嘴说。”
“嘶——”元庆一副牙酸的样子,吊儿郎当的耸了耸肩,“得,训练完出了一身臭汗,我这臭男人在这碍您眼了。”
孟椿看元庆这副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大大方方得开口,“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回了。”
这邮局人来来往往的,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和两个大男人说话久了总归不好,孟椿说完摆了摆手走了。
原地的两个男人目送着孟椿走远,元庆拍了拍顾长安得肩膀,笑得一脸意味深长,“啧,看来这位女同志对你不感兴趣,顾营长,你目前单相思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给我滚蛋!”顾长安漫不经心的瞟了他一眼,下颌紧绷,“上次协助公安局那次任务,多亏了她机灵我们才人赃并获,我们称得上是暂时并肩作战的战友,别什么事都往男女之情上扯。”
说完顾长安大步都走在前面,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元庆摸了摸下巴,总觉着不是那回事,摇头笑了笑,无奈追上前面那位口嫌体正直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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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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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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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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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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