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你个爬别人家男人床的浪蹄子!你怎么不去死!你给我开门!”

  尖锐嘈杂的声音让孟椿恍惚地睁开眼,一脚踩空摔到了地上。

  痛!

  她死后变成一缕幽魂飘了几十年,她竟然能感觉到痛了!?

  孟椿费劲地扶着身旁的柜子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向老式洗脸盆架上的镜子,这明明是她十八九岁的样子,她这是重生了?!

  门被敲得砰砰作响,尖酸刻薄的声音还在继续,直直的透过门传进来。

  “孟椿你个死贱人!你不得好死,敢钻我男人被窝,我今天撕烂你的皮,你个骚狐狸精!”

  孟椿听见这句话瞬间如遭雷劈,她永远不会忘记这天,她被污蔑成了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死后她才知道真正的小三是她妹妹孟二妮,孟二妮舍不得渣男给的好处,一开始就打着她的名号跟那个渣男纠缠不清。

  前世她的养母和妹妹孟二妮却当着所有人,亲口证明她作风不正是个荡妇,直接让她背下了黑锅,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

  更是为了五百块钱彩礼,将她卖给了家暴成瘾的曹新民,她怀孕后被这个畜生酒后打到流产,她的养母却污蔑她想跟野男人跑了,才故意不要这个孩子,害她被愤怒的曹新民活生生打死!

  没想到死后她却成了幽魂飘在这世间,眼睁睁看着她亲爹妈来找她时,是孟二妮拿着信物替代她过上了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她根本不是养母口中捡来的!她以为一切都是命,但却是她们一步步将她推入深渊。

  她做梦都想将他们挫骨扬灰!

  没想到老天待她不薄,又给了她一次机会。

  既然能重活一世,她一定要复仇!

  孟椿三步并作两步冲向门口,唰地拉开被踢得摇摇欲坠的门。

  满脸愤怒的女人瞬间张牙舞爪地要扑上来揪住她的头发,孟椿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胳膊,两只手像铁钳子一样紧紧地箍住她。

  孟椿到死都忘不了这个人,李美华!

  李美华看清了孟椿的脸,瞬间面色更加狰狞扭曲,眼睛瞪得要吃人似的,声音尖细刺耳,“你个荡妇,你偷人敢偷到我家来了,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要你死!”

  孟椿狠狠的甩开李美华,“你说话要讲证据!我根本不认识你家男人,钻你男人被窝的另有其人,自己愚蠢的被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李美华脸上的肥肉都气得发抖,眼里布满红血丝,狠毒地瞪着孟椿。“我恨不得剥你的皮喝你的血,你还敢问我要证据!我亲口从我男人嘴里问出来就是叫孟椿!”

  她恨恨地翻着衣服布袋,拿出金耳环扔到了孟椿脸上。

  “证据!我让你看证据!我让你这院里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个婊子!荡妇!这就是我今早把你捉奸在床亲手从你耳朵上拽下来的,你以为你当时披着头发捂脸跑了,我没看清你脸就找不到你了?”

  孟椿紧紧攥着这个金耳环,前世她遇见这事不知所措,直接被扣了一口大锅,这个耳环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孟椿差点激动的流出了泪。

  突然,一个带着绿色头巾的中年妇女猛地冲过来,狠狠甩了孟椿一巴掌,当即跳骂道:“不安分的狐狸精!都被人捉奸在床了还敢要证据,我就知道你是个不检点的,当初就不该养你,我们家从没出过这种荡妇,肯定是你本就带着这坏根!”

  转头却对着恨不得杀人的李美华一脸陪笑,“大妹子,你打!你狠狠的给我打这个贱人,她是我捡来的跟我家没一点关系,打死都没事,这种勾搭男人的狐狸精就该被打死!

  早知道她是这不要脸的贱种,我就先替你打死她,让她没机会勾搭你男人。”

  孟椿脸火辣辣的疼,她盯着面前撺掇打她的养母郝红梅,恨意直冲脑门却强压下来,“勾搭男人的狐狸精就该被打死,娘你可记好你说的话,待会可不要舍不得下手!”

  郝红梅脸上一愣,明显是被孟椿敢反驳她惊到了,顿时面色更加狠毒,“呵!舍不得?你想屁吃呢,我就见不得这种荡妇,见一个我打一个!”

  孟椿含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直接举着耳环站在院中央让这一圈看热闹的人都瞧了个清楚,“大家都看清楚!耳环上有拽下来时沾的血,我的耳朵根本没有任何伤疤,最重要的是这个耳环我亲眼见孟二妮戴过。”

  本来气势汹汹的李美华被这变故打得措手不及,整个人突然有些发懵,郝红梅更是猛然定住。

  “哎呦!就是孟二妮的,前几天我还看见她搁这显摆呢。”

  “就是这个,一模一样!不会孟二妮才是那个小三吧!”

  院里看热闹的人瞬间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郝红梅恨恨瞪了眼孟椿,立马叉腰大叫,“你们胡咧咧什么?勾搭男人的就是她孟椿,不是俺家二妮儿,孟椿你个小贱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敢扯到二妮儿!”

  郝红梅直接将屋里一声不吭的孟二妮使劲拽出来,有恃无恐的开口:“二妮儿,你说这耳环是不是前几天孟椿这贱人从你这偷走了!”

  孟二妮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猛地见一个个全都盯着她,脸色变了又变,赶紧顺着郝红梅的话,“娘这耳环就是她偷的,我都找了好些天了。”

  转头理直气壮朝着孟椿怒气冲冲地骂道:“孟椿你个臭婊子,我亲眼见你和男人勾搭不清,你偷我耳环戴着被人家亲手拽下来,还来陷害我!你咋不死呢。”

  孟椿冷冷一笑,直接大方地露出自己的耳朵,“说谎话小心你遭报应,给我看清楚了!我根本就没有耳洞,怎么会被亲手拽下来,反倒是你。”

  孟二妮本来得意的脸上瞬间僵硬,惊得眼睛都瞪大了,突然惊慌失措地捂上自己的耳朵就想往外跑。

  孟椿直直地冲向孟二妮,发了狠似的揪住她的头发,耳垂结好血痂又被扯出了血,她狠狠地扯着让所有人都能清楚看见,“跑什么?瞧瞧你耳朵这血,这金耳环上的血迹就是你耳朵沾上的,钻男人被窝的人是你!不是我!”

  孟二妮一下子被人揭穿,恨不得将孟椿千刀万剐,顿时气急败坏地捞起一旁的板凳砸向孟椿,“你个贱人,是你污蔑我,你死到临头了!”

  “啪——”

  孟椿反手夺过板凳,用尽全力一巴掌扇到了孟二妮的脸上,脸上满是恨意,她用力扯开孟二妮的衣领,隐隐约约的暧昧痕迹暴露出来。

  她脸上带着嘲讽,“我污蔑你?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你身上这印子是什么。想把屎盆子扣我头上,门都没有!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还要说你钻男人被窝的心的?”

  院子里瞬间炸开了锅,一个未婚姑娘干了啥不言而喻,看着孟二妮的眼神都变了,郝红梅更是惊住了,面色慌乱起来。琇書網

  孟二妮脸上大骇,手忙脚乱地捂着脖子想掩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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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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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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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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