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丰原脸上倏地愣住,“什、什么?”

  顾长琴面无表情,“我说长安帮我查到了匿名威胁的人是谁了。”

  林丰原的脖子像是一下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掐住,僵直在原地,“是谁?到底是谁?”

  “别装了林丰原。”

  顾长琴咬了咬唇,握紧拳头,“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无耻,一共四千五百块钱,明天早上我要原原本本的见到所有的钱。”

  说完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从小到大都没和人红过脸,更没说过难听的话,没想到第一次却是对着自己的丈夫。

  她不能再给其他人添麻烦,她必须得硬气起来。

  “小琴……你说什么呢?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林丰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我怎么会匿名威胁,我难道是疯了吗,发生了这事,我后悔的睡不着觉,怎么可能还将这事拿出来威胁你。

  更何我们是夫妻,你知道我平时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就是有我开口问你要,也不会用这下三滥的手段!”

  顾长琴现在是一句都不相信从林丰原嘴里说出来的话,她就直直的望着林丰原。

  直望的林丰原讷讷的闭上了嘴,咬了咬牙,突然‘啪’的一声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知道我错了,我做了这样的丑事我该死,可匿名信真的跟我无关!”

  话音刚落,正巧被回来的林老太看见自己儿子脸上通红的巴掌印,顿时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

  她恶狠狠的冲顾长琴扑过去,“你敢打我儿子!你不伺候公婆,不养虎子我都不跟你计较。

  你现在竟然还敢打自己男人,别以为你家有钱,你就能上天了!”

  林丰原的手蜷缩了下,站在原地没动,想借着老太太的手杀杀顾长琴的威风,眼睁睁的看着林老太一巴掌扇到了顾长琴的脸上。

  顾长琴又不是傻子,哪会直愣愣的站着任她打,条件反射的往后躲。

  却被林老太一下子扑到在地。

  “啊——”

  “血!血!”

  顾长琴一头撞上了桌角,她手摁着桌子,视线逐渐模糊,‘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饶是林丰原也被这变故惊的反应不过来,吓得吞咽了口吐沫。

  “这、这这这这……”林老太看着倒在地上的顾长琴,“儿啊,你在这看着,我可没动她,是她自己撞的。”

  “妈!”

  林丰原缓过来神,冷汗直冒,顾长琴不能出事,他赶紧拉起昏迷的顾长琴,“送医院,送医院,得送医院。”

  ……

  另一边顾长安冷着脸将吉普车开到了四合院,坐在车上坐了半晌,砰的一声关上车门,下了车。

  一进屋,浑身的冷气瞬间消融。

  客厅里安安静静,顾长安轻车熟路的去了书房,看见趴在桌旁瘦小的身影,他干脆去泡了壶茶,端了进去。

  孟椿没抬头。

  顾长安又将买的甜点放到了桌上。

  “我等会就好。”

  孟椿匆忙看了他一眼,又埋头。

  顾长安无奈的等着,看着墙上的表针走了一圈又一圈,他轻咳一声,“孟同志,你打算冷待你男人到什么时候?”

  孟椿扑哧一声笑着抬起头,无奈的盖上了笔盖,“人查出来了?”Χiυmъ.cοΜ

  顾长安不满的捏了下孟椿的脸,“媳妇我没记错的话,我今天才回来,你这么快就对我没新鲜感了?”

  “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这都哪跟哪啊。”

  孟椿站起身,将顾长安拉在椅子上坐着,“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吃饭想你睡觉想你,干什么都想你,睡觉的时候更想你。”

  只会说甜言蜜语哄他。

  顾长安一把将孟椿拉进怀里坐下,捏着她的下巴重重的亲了一口却半天没说话。

  两人这么久没见,顾长安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气氛都烘托到这了,孟椿还以为顾长安会拉着她进屋。

  这下可奇怪了,她揉着顾长安的脸,“怎么了?发什么愣?”

  “匿名威胁的人是林丰原,一切证据都指向他。”

  顾长安黑眸幽深,“他把大姐当傻子玩。”

  孟椿心里骤然沉了沉,她当时只是猜测,毕竟大姐拍了这种照片肯定会小心的藏着,洗照片也在人生地不熟的地。

  能接触到照片的只有林丰原了,孟椿却没想到还真的是他。

  人竟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他这么缺钱?还是有什么原因?你说该怎么办?”

  孟椿真是想不通,林丰原的工资不低,大姐也有工资,他一次又一次从大姐那骗那么多钱是为了什么。

  顾长安抱紧坐在自己腿上的孟椿,“大姐不离婚,这事我们就不能插手处理。”

  孟椿叹了口气,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大姐,看着她被欺辱成这样,顾长安表面不在意,心里肯定不好受。

  “离不离婚只能看大姐,我们不能替她做决定。”

  “叮铃铃——”

  客厅的电话铃响起,孟椿立刻抛下了顾长安去客厅接了电话,只听着那边快速的说了一句。

  孟椿放下电话,着急的叫道:“顾长安!”

  “怎么了?”

  顾长安大步的出来,看孟椿脸色难看,“别慌慢慢说。”

  “大姐受伤了,现在在中心医院。”

  “咱们现在去医院。”

  顾长安蹲下快速的给孟椿换了鞋,吉普车一路疾驰。

  到了中心医院,孟椿去了护士站先去问了情况。

  “病人刚包扎好伤口,清醒了一次,就拜托我打了电话,你们右手边上二楼。”

  “好的谢谢。”

  孟椿拉着顾长安上了二楼,一眼就看见了等在病房外的林丰原。

  林丰原听见脚步声,转头看见两人,脸色突的一变,“长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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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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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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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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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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