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丁员外做表率,凌子元笑道:“丁员外高义,不愧是我们丞阳县的员外郎。

  你放心,等此事过后本官定然上报皇上。

  咱们丞阳县的功德碑上你肯定要名列前茅的。”

  丁员外听完喜滋滋的对着凌县令道谢。

  反正这些东西他早晚是要捐的,现在捐了还能在落个好名声。

  不仅是丁员外想清楚了这件事,其他人很快也都想通了。

  所以接着下面的事情就顺利多了。

  有捐粮食的,有捐银子的,也有捐布匹药材的。

  虽然他们没有严青青和丁员外捐的多,但是都量力而行了。

  甚至有许多人都捐出了小半个家当。

  不是严青青和凌子元强人所难,实在是不这样做整个大燕朝过不去这个坎啊。

  凌管家和县衙里的师爷也忙的不亦乐乎,这些人每报一项他们就赶紧记下来。

  这可不是小数目,回头是要上门收账的,记清楚了这些人才不会赖账。

  这场宴会开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才结束。

  说是宴会他们这些人连顿饭都没混上,最后还赔上了积攒多年的家业。

  不过他们一个个还面带笑容,看起来高兴的很。

  送走这些人后凌子元才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这些人一毛不拔。

  他虽然身为县令,但是也不能强行进行募捐啊。

  凌子子元笑眯眯的看着严青青说道:“明昭硕人果然聪明,这样的招数都能想的出来。

  让他们出了银子还能这么高兴的本官也是头一次见。”

  严青青听了顿时觉得有些汗颜,其实她感觉挺不好意思的。

  人家辛辛苦苦的赚来的家业,捐与不捐那是人家的自由。

  她却利用虚荣心和道德舆论绑架别人强行捐赠,但是这是个非常时刻她也没有办法。

  其实这事说起来也很简单,就类似于前世的慈善机构一样,起码做好事让他们留名了。

  这件事严青青只能帮到这里了,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看凌子元自己的了。

  马上要过年了,严青青要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虽然这个年有些特别,但是该准备的也是要准备的。

  出去备年货肯定是不现实了,因为大街小巷都已经关门了。

  好在沧河村家家户户都很富裕,平时储备的物资比较多,就算不采买年货也能过个丰盛的年。

  腊月二十八这天,村里有很多人家开始杀年猪。

  严青青家因为没有养猪,所以很早就跟村里人打过招呼,谁家有多余的猪肉都可以送到她家里来。

  严青青家人口比较多,而且山上还养着一群人,对肉类食品消耗也是很大的。

  杀猪的人家留下足够自家吃的猪肉,其余的都以市场的价格卖给了有需要的村民,当然大部分还是进了严青青家。

  严青青家有冰窖,再加上天寒地冻的,这些猪肉容易保存,就是一时半会吃不完也不会坏。

  而且沧河村的村民大多忙碌了一年,难得这段时间能有空闲,一家子团团圆圆的。

  所以沧河村的氛围分外的和谐,似乎外面的灾民和瘟疫都跟他们无关一样。

  严青青也是难得任性和放松几天,她也不早起锻炼了,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然后陪着李锦绣和李向阳玩闹一阵,跟袁慧娘聊聊家常。

  跟李向平和李向安吹吹牛,畅想一下未来。

  当然有时候她也会担心萧墨辰,不知道他一路上是有没有遇到危险,有没有平安到达北境。还有他胳膊上的伤口有没有痊愈。

  还有李向健,这大半年来也是杳无音信的,也不知道他在军营里是否安好。

  不过严青青知道自己的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就算他们真有什么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毕竟远水永远解不了近渴。

  此时远在边关的李向健正冒着风雪巡逻。

  边关苦寒,天寒地冻不说,关键太阳光紫外线也强。

  李向健肤色本来就不算白皙,在边关待了一年多已经完全变成古铜色。

  不过人却显得更加魁梧高大了,比在家里时还要显得壮实一些。

  一旁跟着李向健巡逻的小兵小声的咒骂道:“这他娘的是什么鬼天气。琇書網

  怎么会这么冷呢,我的手和脚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

  而且现在火头军那边做的伙食是越来越差了,没油没盐就算了。

  那米汤就跟清水一样,都能照镜子了,根本吃不饱,这让我们怎么去打仗啊。

  别到时候我们没有死在敌人的刀下,反倒是被活活饿死了。”

  李向健看了这个小兵一眼没有说话,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火头军那边最近做的米饭确实没有几粒米,可是这并不是因为火头军抠,而是因为军营里马上要断粮了。

  就这清汤寡水的米汤不知道能维持几天呢。

  不过这是军营里的机密,知道的人不多。

  因为这事一旦传播开,肯定会动摇军心的。

  李向健也是从凌将军他们的交谈中推断出来的。

  李向健也是忧心忡忡的,这要是真的断了粮,恐怕这几十万大军只有死路一条了。

  那小兵见李向健没有说话,又凑到他跟前问道:“头儿,你想不想家?我好久没给家里写信了。

  我娘眼睛不好,看东西模模糊糊的,当初我是瞒着她出来从军的。

  我听说在军营里当兵有军饷,等我攒够了银子寄回家就能给我娘治眼睛了。

  我跟你说我现在已经攒了了八两银子了。大夫说我娘的眼睛起码需要三十两银子。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攒够啊。

  头儿,你家里肯定很有钱吧,你不仅功夫好,居然还识字,普通人家怎么养得出你这么厉害的儿子啊。

  你娘对你好不好啊?我娘对我可好了,有什么好吃都给给我留着。”

  这个小兵刚来几个月,名叫小魏。是个话痨,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李向健听到小魏提起严青青,顿时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他们家不仅他娘对他好,他的兄弟姐妹对他都很好。

  他离开家已经一年多了,怎么会不想家。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收到过家里的来信了。

  自从上次他写了家书后他们就换了地方驻守。

  连他娘给他的回信都没有收到。

  这段时间敌人一直蠢蠢欲动,军营里戒备更加森严,他也没回家传递过消息,估计家里人该担心他了。

  就在李向健想着这事的时候军营的号角响了起来。

  李向健顿时一个激灵赶紧回了大营集合,恐怕敌人又开始攻城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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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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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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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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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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