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青和郑大夫来到养殖场那边,魏老三正站在鸡鸭群里仔细的观察着。

  严青青看他也是满眼疲惫,恐怕从家里回来他就没有合过眼。

  而一旁站着的铁头就显得有些魂不守舍了。

  魏老三见到严青青还领着一个老头走了过了赶紧过来打招呼道:“恩人,我发现这些鸡似乎比昨天好了一些,应该是灌得药起了效果。

  不过其中有几只还是无精打采的,估计是中毒比较严重。”

  魏老三做事细心,他一直没有去休息也是在看这些鸡灌了药后有没有效果。琇書蛧

  严青青嗯了一声说道:“这位是仁善堂的郑大夫医术高明,我特地让二郎请来的。”

  魏老三也是认识郑大夫的,跟郑大夫打过招呼后,就逮了一只鸡拿给郑大夫看。

  郑大夫把鸡拎在手里有些为难,他平时给人看病都是要切脉的,可是这鸡让他怎么切脉。

  而且望,闻,切,问一个都用不上。

  严青青见郑大夫犯了难开口说道:“动物与人不同没办法,望,闻,切,问,如果把这只鸡宰了,打开他的胃是不是能判断出他中了什么毒?”

  郑大夫听了眼前一亮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只要这鸡鸭还有中毒的症状,体内肯定会有残留的毒素。”

  魏老三听了麻利的把鸡脖子拧断,然后我用刀刨开了鸡的胃。

  郑大夫也不嫌脏,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些鸡的内脏呈暗红色,一看就是不太正常的颜色。

  郑大夫拿起来闻了闻,还有一股刺鼻的气味。

  然后郑大夫又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扎在了鸡的胃部。

  等银针拿出来的时候已经通体发黑了。

  郑大夫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中毒,不过用量不大。不然这些鸡鸭早就死了。”

  严青青点点头问道:“郑大夫能看出这些鸡鸭中的是什么毒吗?”

  郑大夫寻思了一会儿说道:“断肠草和牵机药。

  人若中了此毒,会腹痛难忍出现幻觉。若药量大时还会要了人命。

  我也是第一次见把这两种药用在鸡鸭身上的。”

  不等严青青开口问,魏老三就率先问道:“请问郑大夫可有办法解?恩人家里还等着这些鸡鸭做生意呢。”

  魏老三对自己回家过年没有看好这些鸡鸭感到非常的愧疚。

  郑大夫摸了摸胡须说道:“我看你们应该给这些鸡鸭灌过药了,用的是甘草吧?

  再多灌几遍就行了。另外可以在鸡鸭的饮食中加点醋。

  三五天过去就没事了。”

  严青青和魏老三听完同时松了一口气。

  严青青对郑大夫再三表示感谢,又让李向安把人送回了城里。

  到了晚上严青青家里正在吃饭铁头跟铁头他爹就来了。

  铁头一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开口说道:“婶子,铁头辜负了您的信任,特意来跟您请罪。”

  严青青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哦,这话从何说起啊?”

  一旁的李向健见状看着他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铁头,我家的鸡鸭该不会是你下的毒吧。”

  其实李向健从知道鸡鸭中毒时就有这种想法,但是他不敢相信这事是他最好的朋友干的。

  铁头看着李向健一脸伤心的说道:“向健,咱们两个是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怀疑我呢?”

  李向健见他这么伤心顿时有些愧疚,铁头是他最好的兄弟,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严青青眼睛里则闪着寒光,脸上却笑着说道:“你这孩子这是干什么呢?婶子今天忙的晕头转向的你可不要添乱了。”

  铁头则固执的跪在地上说道:“都怪我没看好养殖场的鸡鸭,让坏人钻了空子,虽然这毒不是我下的,可是让婶子家损失这么严重,我也是有责任的。

  婶子当初让我来做工本就是为了可怜我,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是再也没有脸在婶子家做工了。

  好在魏大叔发现的及时,没给婶子家造成太大的损失,不然铁头就是万死也难赎其罪。”

  说完还小心翼翼的看了严青青一眼。

  严青青看着他忽然笑了,然后开口说道:“你说的对,好在婶子家没什么大的损失,既然你心意已决,婶子也不勉强你了。

  慧娘,你去取些铜板来,把铁头这个月的工钱给他结了。”

  铁头听了赶紧推辞道:“不用了婶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婶子不怪我已经是婶子心胸宽广了,我怎么好意思再收婶子家的工钱。

  只求婶子不要报官才好,不然我也难逃罪责。”

  这钱铁头到最后也没有收下,从严青青家出来倒是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李向安见铁头跟他爹走了,看着严青青喊了声“娘”。

  严青青摆了摆手制止了他要说的话,然后开口说道:“吃饭!”

  李向健一边吃饭还一边念叨:“我就知道不是铁头,他是我最好的兄弟。”

  严青青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这是个重感情的孩子。

  吃过晚饭后,严青青把李向平和李向安喊进了自己的房里,吩咐了一阵后兄弟二人都是一脸的凝重走了出来。

  除了兄弟二人,没有人知道严青青跟他俩说了什么。

  又过了一日就是初八,沧河李记的绣坊也正式开工了。

  但是一家人都高兴不起来。初八是个好日子,本来他们家的铺子也是定在这天开业的,现在却开不了。

  绣坊虽然开工顺利,但是过年的时候周氏又上演了那一出,严老太太也是知情人,严青青当场拂了严老太太的面子,这过完年了也不知道严老太太还会不会来。

  严青青见这一大家子愁眉苦脸的开口训斥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一个个小小年纪就愁眉不展的!

  我还没死呢!天也塌不了!”

  几个孩子见严青青动怒了,都赶紧打起精神,袁慧娘开口解释道:“娘,这不是绣坊开工了吗,也不知道姥姥还会不会来。”

  袁慧娘回道:“来与不来有什么关系,我们跟锦盛阁的合作该照常进行还得进行。

  你们跟她学的只是刺绣,天下绣娘多的事。她若不了我们再聘请一个就是了。”

  袁慧娘没想到严青青看的这么开,不过想想也是,就算没了严老太太他们的绣坊也得照样进行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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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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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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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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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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