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说回来。
若不是眼前这个女人心里真的很难受,又怎会说出这种话呢?
然而秦凡到底有些不理解。
“香草,香草!”
再次轻唤代香草的名字,秦凡语气明显开始沉重。
反倒代香草好像把他直接忽略了,花痴般继续说着呓语:
“来呀,我说谁谁谁,你们那两个臭老道,别笑我有多失败就行……”
别笑她有多失败?
秦凡一下子感觉到代香草心里那种沉甸甸的疼了。
一声,香草,打断代香草似是而非的谵语,
接着,他扳过代香草的肩膀,让她尽量面对自己。
乍一被扳过来,代香草斜斜的睡姿更加好看了,却还是不想睁开眼睛,秀发凌乱着散落在脸上,有一根手指横放在嘴唇,嘴角还挂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生活中,出于道德层面,你不愿轻易接受一位美女的求爱,这是对的。
可是,当那个女人破罐子破摔的想把自己交给一个渣男,别管出于怎样的目的,你都不可能没有思想波动。
而往往,只要你感觉到了酸,哪怕一丝一毫,这个时候,也就暴露了你的惜念。
秦凡现在就是这个状况。
“香草……”
抬手伸向代香草美艳无比的脸庞,秦凡竭力想去触碰那个谜一样的微笑,手指停滞在空气中,不停地抖动着。
他无法否认,他对这个女人的感觉非常奇妙。
可是,毕竟这个女人是别人之妻。
但很快,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慧慈师太表情严肃的样子。
尤其是师太跟他说的那番话:
从这往西,离此三十里地有个营盘叫喀石根,那里住着一些牧民,代香草就在其中一个叫展穆大叔的牧民家里,快去吧,这次再要是弄丢了,你小子的良心真就一辈子也过不去了。
良心一辈子也过不去,那就说后悔一辈子呗。
弄丢了也有两层意思。
一层是,代香草成了别人的猎物,那是肉体上的。
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代香草遁入空门。
很显然,慧慈师太用心良苦,不然,也不会跟他说出这种话。
这也就像展穆大叔家阿妈所说,代香草跪求慧慈师太想要剃度为尼,看来也是真的。
若说代香草看破红尘,肯定是被万吸金刺激到了,毕竟万吸金死在别人的老婆身上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可既然代香草现在还能燃烧情火,这说明她还舍不得凡尘,这个时候,显然她需要有人把她拉回来。
但这个合适人选会是谁呢?
好几种想法搅在一起,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
也不知道是不是青春之力在身后推了一把,理智好像进了埋伏圈,很快让秦凡沉迷不醒的把身子俯了过去。
“香草,你快别说了,我在这呢。”
抖手探进去摸索一阵,训鸟心法迅速复苏。
随之迫不得已很快变成了身不由己,迎着代香草逆流而上。
就在他忘乎所以甚至推翻所有现实的存在,就在激烈感知代香草的吹弹可破,随着一声低低嘶吼然后一泻千里。
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就是激流里那个沉舟。
忽听一声:“叫你迟到!”
带着撒娇的幽怨里,秦凡感觉肩膀被代香草死死咬住了,咬住了就没准备放开,不太凶猛,却也疼痛在游走。
“你?”
秦凡刚想申辩,我迟到有罪么。
可当闻到代香草凌乱长发里散发的那一缕天然幽香,他又不想打破这种美好的语境,想要挣脱的姿势,开始变成了一个固定的造型。
这也真是最好的一种破局,毕竟风雨过后彼此都要面对的,于是赶在意犹未尽之前,他又来了一局。
这次他把久违的超级房术,采阴术,训鸟心法,统统用上了,直接让代香草有种飘飞的感觉,完全打开不说,嘴里还不停地叫他老公。
大概是听到帐外隐约飘来牧歌。
估计天色已晚,展穆大叔家,以及整个营盘的牛羊都要回圈了,代香草这才缓缓睁开好看的眼睛。
同时小嘴慢慢从秦凡的肩膀移开,道声:“小羊羔回家了。”
回味也只能留给往后岁月去细品,去研判。
听到毡房外边牧人甩鞭子以及牛羊欢腾的叫声,代香草慌忙爬起身整理衣服。
怎么说呢,随着秦凡的不懈努力,她身上的药力总算过去了,同时了却一桩心愿,这也多亏赵余年帮了个大忙。
可接下来她不仅要学会面对秦凡,还要在展穆大叔一家人跟前,她必须装出淑女如初的样子。
听到外边动静,秦凡脸色看上去也有些慌张。
“快把那里擦擦,可别暴露尴尬了。”
望向满床狼藉,尤其床单上那一大片,秦凡小声提醒道。
也许只有这样吓唬代香草,才能让他这个贼成功逃脱,或者说,让他现在贼不像贼,而是看上去更像个君子。
代香草好看的脸庞腾地一红,软糯糯地说道:“讨厌的家伙,可别让我打你,我打人很疼的。”
标准的小女人语调!
别管疼不疼,打是肯定没时间打。
倒是想到家伙的字眼,让她脸颊滚烫。
便也非常听话的收拾起来,前凸后翘的样子,横看成岭侧成峰,直接把站在旁边的秦凡眼睛看直了。
“有啥好看的?不许看!”
说话间,代香草也没转脸,只用眼角的余光扫着秦凡。
然后挺胸后仰的把长发往耳后拢了拢,就像刚刚起床的一位俏佳人,故意在秦凡眼前展示最为迷人的一面。
等到一切都被她整理得井然有序,看上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她这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手上的钻戒。
既然和万吸金的缘分已尽,她认为这枚万吸金当初用来取宠她的订婚戒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据说女人的结婚戒指戴在无名指距离心脏最近,现在她把戒指从无名指取下来,说明她真的想跟万家保持距离。
“展穆大叔一家容留我,我没有什么好报答的,就把这枚戒指送给阿妈吧。”
把钻戒悄悄放在枕头底下,代香草慢吞吞地说道。xiumb.com
然后用枕头盖住戒指。
她主要是担心阿妈不要,所以只能选择偷偷藏在这儿。
却是本来钻戒闪闪发亮,这一知恩图报的把靓丽送给别人,反而让秦凡一下子看到这个女人身上更多闪光的东西。
尤其是刚刚他还保留无比复杂的心情,那种趁人之危的负罪感,因为这个女人的心灵映射,心里阴影面积一下子少了许多。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似乎看到了秦凡灵魂上的枷锁,为了帮他打开,代香草很会转移话题。
秦凡顺水推舟道:“我遇到罗茶花了,然后又遇到忘情庵的慧慈师太。”
“她人呢?”
“慧慈师太啊,她回忘情庵了。”
“我是说罗茶花,大哥!”
能听得出来,代香草对罗茶花还是带着敌意。
不过,既然她洁白的身子已经交给了秦凡,归属感她最有发言权,毕竟秦凡所用采阴术打开了她的全部,一声大哥,其实已经表明她开放的态度了。
秦凡哦了一声,说道:“哦她啊,她跟展穆大叔去野狼滩抓胡云道和赵余年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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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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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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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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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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