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听得震惊,自从经历过意外楼堵在沙井村口,猎杀他全家的经历。

  他最害怕危险。

  而现在师傅竟然说步步有难,天天遭劫,举世皆敌!

  他几乎不假思索地道:“师傅,你放心吧。

  我一定会极其隐蔽地去做这件事。”

  刚说完,他突然想起马横刀见过他的戒指。

  不只是马横刀,还有别人知道他带着錾龙戒。

  世界上只要有第二个人知道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

  而他这个和世人皆知没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些,他顿时感觉浑身汗毛都竖立了起来:“师傅,你应该早跟我说这枚戒指有关的事情。

  这枚戒指可能不但使我陷入险境。

  我全家可能都陷入了险境。”

  武定邦微微摇头:“錾龙戒的主人,并不能带来危险。

  重聚的錾龙,力量太恐怖了,他的敌人会寝食难安,所以重聚錾龙。

  才是最危险的!”

  叶长青摇摇头:“我不信没有人生出把风险杀死在摇篮中的想法。

  把錾龙戒之主杀掉。

  就再也没有人能汇聚錾龙组织。”

  武定邦突然眼神变得犀利:“可能会有一小部分人会这样想。

  他们可能会过来杀你,甚至你的家人。

  但我这这里,他们谁敢?

  我只是被誓言束缚。

  不是提不动刀了!”

  武定邦身上懒散和随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暴虐和弑杀之气。

  仿佛刚才的老人消失了。

  此时彻底变成了一头嗜血凶兽。

  危险!

  叶长青浑身的汗毛竖立,惊讶地看着师傅。

  这是他认识师傅以来,第一次见师傅如此状态。

  很强!

  强得可怕!

  叶长青吃惊过后,脸上露出惊喜:“师傅,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家人有师傅保护,他就可以放心做任何事情了。

  武定邦点点头:“我虽然年纪大了,但当一条看家的老狗。

  还是能够胜任的。

  你只管去做你的。

  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叶长青听得心花怒放:“谢谢师傅。”

  武定邦嗯了一声道:“我还收了五个徒弟,他们虽然没有成功通过考验。

  但作为你的帮手,还是可以地。

  你可以把他们找来,帮你重振中医。

  等安排好了中医,你再去重聚錾龙组织。”

  叶长青笑得更开心了,如果几个师兄都跟他一样的能力。

  有他们加入,简直是如虎添翼。

  “谢谢师傅。”

  武定邦摇摇手:“别这么客气。

  我的全部东西都交给你了。

  你就是另一个年轻版的武定邦。

  年纪大的武定邦可以死,但年轻版的一定要活着。

  你才是希望。

  做一点小事,不要跟我说什么谢谢。”

  叶长青见师傅说得严肃,还有些不适应,今天师傅总是展现他不熟悉的一面。

  让他有种陌生感。

  但同时又热血澎湃。

  这种感觉很奇怪。

  他脑子飘出连七八张的思绪,努力适应师傅的新面孔。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

  他想起师傅说的五个师兄:“师傅,你说那五个徒弟没有完成任务。

  可是我很肯定,在我之前,没有人来寻找医门八派的传人。”

  刚从师傅说五个徒弟都任务失败,可是他去收集医门八派医书和传承物的时候。

  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这很不正常。

  武定国对旁边的程良朋道:“你给他解释一下。”

  程良朋点点头,把一杯茶水双手递到武定邦跟前:“您用茶,我慢慢跟他说。”

  武定邦用下巴指了指桌子。

  程良朋心领神会,轻轻地把茶盅放在距离武定邦最近的桌面上。

  叶长青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第一次见程良朋对一个人如此尊敬。

  他对师傅过往更加好奇。

  决定找个机会好好问问。

  程良朋面对叶长青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平淡了许多:“他们五个的任务不是医门八派。”

  叶长青顿时来了兴致:“他们的任务是什么?”

  程良朋笑着道:“五个人任务都不同,先给你说一个吧,我有一个弟子叫张一凡,他的任务是农~”

  农?

  叶长青听得一愣,他本来就是农民。

  程良朋只说了一个农字,让他浮想联翩。

  按着他做任务单经验,难道农也有门派?

  他一下子来了兴致,盯着程良朋问:“莫非还有农门?”

  程良朋笑着道:“听说过上九流下九流吗?”

  叶长青摇摇头,他知道上九流,大概是指社会地位高,下九流社会地位低。

  具体的是什么他就不明白了。

  程良朋笑着道:“上九流是指一流佛祖,二流仙,三流皇帝,四流官,五流烧锅,六流当,七商,八客,九庄田。

  这九庄田就是指农门。”

  叶长青恍然大悟:“这么说农门也分八派?”

  程良朋摇摇头:“分什么派系啊,在南方就种植水稻,在北方就种植小麦,再往北就放牧养牛。

  靠山的吃山,靠海捕鱼。

  多的我也不想说了,我把张一凡的资料给你发过去,你自己去找他们吧。”

  说话间拿出手机,直接给叶长青发过去一条信息。

  然后收起手机道:“资料给你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

  叶长青没有看手机:“我要先安顿好医门八派的传人。xiumb.com

  我想把医门八派归类到一派之中。

  成为一个汇通派。”

  说到这里,他目光看向师傅,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武定邦皱起眉头,像是在思索,许久都没有说话。

  程良朋道:“你这样等于是灭掉了其他七个门派。

  八派各有所长,百花齐放。

  归类到一派。

  是倒退,还是进步?!”

  程良朋说的问题。

  正是叶长青担心的,他觉得有必要征求一下师傅的意见:“师傅,你也这么觉得吗?”

  武定邦表情严肃:“这是个大事情,关系到祖宗传承几百年甚至几千的医术。

  但也不能一成不变,如今中医没落,就证明现在的状态是不行的。

  俗话说得好,穷则变,变则通。

  不管如何,先变了再说。

  我支持你,放手去做吧!”

  叶长青点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只要做,就会出错。

  比如医门其他门派消失。

  这个责任太大,我怕留下一世骂名。

  成为中医的罪人。”

  武定邦震声道:“未来没有人能看清楚。

  现在做事的是你,你只管做。

  做成了,中医再次崛起。

  做不成,你也努力过。

  至于罪名和骂名。

  我来背,这事是我让你做的!”

  叶长青心中一暖,能这样对他的只有爸爸。

  现在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人。

  但他不会让给师傅背锅的:“师傅,我只是害怕。

  担心。

  但绝对不会推卸责任。

  如果不成功,我自己背锅。”

  程良朋静静地看着师徒二人聊天,见两个人争着背锅。

  嘴角不自觉地上翘。

  叶长青陪着师傅聊了许久,聊的都是关于医门八派合一的事情,聊了两个多小时,最后把唐衷中叫了过来:“师傅,我收了一个徒弟。

  我回家还有事情,你先替我传授医术。”

  武定邦上下打量了唐衷中几眼,冷着脸问道:“怕死吗?”

  唐衷中被问得脸色大变,特别是武定国的眼神,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寒意。

  他甚至不敢跟武定邦对视,视线盯着桌子,低声问了一句:“很危险吗?”

  武定邦冷声道:“危险!

  非常危险!”

  唐衷中转头看向叶长青:“师傅,让我吃苦可以。

  让我努力也可以。

  但我不想送命啊。”

  叶长青无语了,明显师傅就是吓唬人的,他摆摆手:“你先住下吧,你先看看千金派的书,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我。”

  叶长青等唐衷中走开,问武定邦:“师傅,你不想教你就明说。

  为什么吓唬他?”

  武定邦冷声道:“自己的徒弟自己教。

  要不然就不要收徒弟!”

  叶长青一想也是:“知道了,我自己教他。”

  说完他挥手离开。

  走出尚品会所,站在广场上,看着街道上行人如织。

  恍如隔世。

  感觉在九楼经历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如果不是坐牢跟师傅学了医术和武技。

  他可能生活得很平淡,就像大路上的行人一样,上班下班带孩子。

  但现在他却要经历另一种人生。

  而且这种人生很危险。

  他喜欢平淡,喜欢安逸,最不喜欢经历危险。

  可是当回想起医院的医生,谎称学生有病,需要手术,实际上却是为了挖学生的器官。

  当他想起华望峰手握局方派绝世医术,三个华家的下一代,却不愿意传承。

  当他回想起方家把治病救人的良方锁在保险柜,也不愿意拿出来救人。

  当他想起东瀛邪神像下面压着杀死的中医医生名单。

  他一下子坚定了未来的方向。

  不管前途有多凶险,他都愿意为中医崛起。

  拼一次。

  心中坚定了方向,他走路轻松了许多。

  看了一眼手表,驱车赶往创业大厦。

  创业大厦,对面的咖啡厅。

  金玉蓉带着手套的手,捏着勺子,在咖啡杯里轻轻搅拌。

  勺子与咖啡杯碰触,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个小时过去了,咖啡早就凉了,不见叶长期。

  两个小时过去了,她渐渐失去了耐心。

  握着勺子的手渐渐用力。

  勺子已经扭曲变形。

  可是还是不见叶长青过来。

  就在她想站起来离开时候,突然远处驶来一辆汽车,车在创业大厦门口停下。

  车门打开。

  一个男人走了下来。

  是叶长青!

  金玉蓉猛地站了起来,半圆靠背的藤椅被她猛烈的动作带倒在地。

  她顾不得扶起藤椅,快步地出了咖啡店,朝着叶长青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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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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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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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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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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