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永华叹道：“不好搞啊……”
全国三十多个省份自治区，起码二十五个没资格去争明年的试点。
可剩下的几个，全都不是弱手！
东南卫视，沿海禹杭省，背靠魔都都市群，财力雄厚。而且……和荣森有长期战略合作！
珠江卫视，沿海三角洲，背靠珠州都市群，同样是财力雄厚，并且，是极光总部所在地！
再有抖音总部所在燕京自不必说，还有微博总部所在的江城，虽然争夺第一不太现实，但微博实力雄厚，影响力大，是其中的变数。
是的，能被称为对手的势力屈指可数。
可仔细看下来，这分明就是三国演义！
谁都很难灭掉谁，要在其中脱颖而出更是难上加难！
一边吃，一边分析，当分析到自家对手的时候，两位厅长和陶台长全都叹气。
“锦城台比起东南卫视和珠江卫视来，还是先天差太多了。”
周厅长郁闷地抿着啤酒，烦躁道：“经济差得远，社交属性也差得远。”琇書蛧
“唯一的希望……”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赵梓骆身上：“也只有孔方老师了。”
王厅长连忙补了一句：“孔方老师，你可不能现在走啊！咱们锦城省对你可是掏心掏肺，这样，我先表个态，只要你需要的，我们优先满足！”
锦城台当然想争！
两年，一台二台付费台都气势如虹，还有国内唯一艺术家真神坐镇，凭什么不能一争？
可如果孔方老师现在被东南卫视，珠江卫视挖走，那……
不是这两家“兄弟台”会不会来挖人的问题。
是肯定会来！
赵梓骆点了点头，笑道：“我没走的想法，影视城还在这儿呢。”
他收敛笑容：“可我说实话，这次……难度很大。”
“我们真正的对手，在东南、珠江、燕京。”
他直接说道：“如果分三六九等，我们和东南卫视同为第三等，珠江和燕京同为第一等。”
所有人都没开口。
片刻后，王厅长肃容道：“目前锦城台资金充裕，东南卫视和荣森有协议，荣森的资金比我们更充裕……”
“但我们没有抖音，微信那样传播渠道？”
赵梓骆道：“是我们没有强社交渠道。”
“接下来一年多，抖音和极冰肯定会限流其他省份的流量……比如北方电影制片厂出了一部科幻片，别人根本不给推广。”
这就非常头痛了。
沉默了，大家考虑了一下，都想不出好办法来。
“先回去吧，我通知省委，让智囊团考虑。等回去之后，我们再一起讨论一下，孔方老师一定要来啊。”
一顿饭吃得不爽利，回到招待所，赵梓骆躺在床上沉思起来。
思来想去，辗转反侧，又做起来泡了几杯咖啡。
可完全没有头绪。
锦城省的底子真的太薄了。
完全没有科技方面的优势！
想用对科幻的兴趣带动教育转型，都不知道从何抓起！
自己是可以拍几部电视剧，甚至明年上一部电影。
可都是需要时间的啊！
拍一部电视剧三个月，电影最少半年，一年里就去了九个月，还要等播放，等口碑。一年都不够！
一年里就拿出两部作品，明年的考核想都别想！
可人家珠州和燕京呢？
抖音微信时时刻刻都可以营造科技氛围，本身城市高科技产业就多，一个个手机大厂，电池大厂，汽车大厂采访过来，透露点儿黑科技，披露一些概念车，这话题说都说不完！
可锦城省完全没有！
“不能要准备长，见效剧烈的项目。”
“只能走准备短，见效快的项目。”
“只要我们有真东西，自然会吸引博主前来……只要真东西连续不断一年！就能把这个风头冲上去！”
一年后，科幻影视齐齐上阵，彻底完成洪江市“科技新城”的定位！
当然，这个定位是虚的。
必须要在这一年中，洪江市政府下定决心，引进一两个真正的科技大鳄才行！
否则就是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这一夜，不知道多少个省，多少人抓秃了头发。
第二天一早，赵梓骆刚起床不久，电话就打了过来。
“孔方老师您好，我是荣森的总经理刘广进，不知道老师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
来了……
赵梓骆失笑，自己现在还真是个香饽饽，无论燕京、珠州、东南谁拉拢了自己，几乎都能胜率暴增！
昨晚没打电话，必然是大家都在猜测对方会出的价码，以及自己能给出的价码。
现在都按捺不住了。
“我现在有空。”
东南卫视，总经理办公室，刘广进桌旁，几乎所有部长都到齐了。
他轻咳一声，声音恭敬：“是这样，我们希望能和孔方老师签约，无论长约短约，违约金我们替你出！政府方面如果不满，我们会有专人去处理！”
赵梓骆笑道：“你知道我违约金多少？”
“无论多少。”刘广进再次重申：“只要您能来！我们内容总监的位置虚位以待！”
“您享有独立制作项目的权力，无论制作任何项目，不需要过内部审核，我专门负责您的项目，当天直接批复！”
“同时，您享有荣森国有国内外渠道！您也知道，荣森资本里有辉耀，艾登光环这样的著名国外娱乐集团。只要您点头，您的作品会在国内外最显眼的位置上！”
真的是非常有诚意了。
赵梓骆听着都有些心动。
好像是怕他犹豫，刘广进立刻说道：“另外，您将获得荣森1%的干股！”
这已经不知道多少亿了，荣森眼皮都不带眨的。
因为他们更清楚，一位艺术家能为自己带来怎样的价值！
“还有，省政府在娱乐方面的政策，您有投票权……这是我们昨晚几个小时争取来的！”
“老师，不管是我们荣森，整个禹杭省省委，都是望穿秋水啊！”
真的很有诚意……赵梓骆听完就知道，对方绝对研究过自己，根本不废话，上来直接摆出条件。
而这个条件，同样诱惑力十足！
“我考虑一下。”赵梓骆沉吟片刻说道。
“好的。”办公室中，刘广进长长舒了一口气，没有立刻拒绝就好，还有的谈！
“我们期待着老师的回音。”
挂上电话，沙发上一位穿着干部夹克的中年男子沉声道：“刘经理，我们政府和娱乐圈交涉不多。但孔方老师，我们必须尽全力拿下！”
“现在是自媒体的时代，论强社交，论流量，我们和锦城省都比不过燕京和珠州。”
“只有请来孔方老师才能补上这块短板！”
“放心！赵处长，我知道，荣森也一直想和孔方老师合作！”刘广进诚恳说道。
…………
洪江，赵梓骆刚放下电话，还不等休息，门忽然被敲响了。
刚打开，一位穿着得体的中年妇女，和一位老熟人站在门口。
“李志胜？李经理？”赵梓骆意外，笑着说：“快进来坐，什么时候调回大陆了？”
李志胜连忙道：“前几个月调回来的……老师，我为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抖音内容审核部部长，任雪莹女士。”
“久仰大名！”任雪莹满脸笑意，热情地和赵梓骆握了握手。
三人坐下，泡好咖啡，李志胜笑道：“我们可是连夜坐飞机过来的。”
任雪莹微笑：“老师，我们知道您不喜欢废话，我们就实话实说了。”
她深吸一口气：“我不仅代表抖音，也代表燕京政府。”
“只要孔方老师愿意加入燕京‘科技代表队’，我们保证，今年全国十佳青年，一定有老师您一份！”
赵梓骆淡淡点了点头。
这个名头，今年也该到他了。
这个许诺有点虚。
任雪莹当然知道这点东西摆不上台面，立刻说：“并且，抖音和燕京市政府，愿意投资老师的主题公园！”
刷……赵梓骆目光终于亮了起来。
燕京智囊团有高手啊。
看出来了自己影视城的转型，也看出来了他想做主题公园，只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但抖音和燕京政府加入，资金就绝对是足够的！
而且！
燕京有全华国最古老的电影制片厂——燕京电影制片厂！
许多国内外的科幻片版权，全都在它手里！
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你们的条件是一个比一个重啊。”
说不心动，那是假话。
“同时，燕京市政府愿意奖励您三环内一套任选住宅。因为您完全符合燕京‘人才引入计划’！并且只要您希望，户口落地改！”
滋……
“我考虑一下。”赵梓骆说道。
这条件，真的很诱人！
任雪莹微笑站起：“那我们静候佳音。”
不能多说了，过犹不及的道理她很清楚。
一个上午，他电话接了个不停，别说燕京，珠州，就连江城，和一些没希望的省份，也是厅局级干部亲自来的电话！
艺术家的头衔太香了啊！
他并没有立刻答应，因为他还想看看，锦城省能给出什么条件。
如果他们觉得自己留在锦城省理所当然，他立马拍屁股就走。
哪个来邀请他的不是自愿出违约金的？
趁着这个机会，他也在沉思，如果真的留在锦城台，自己要怎么破局？
第三天，刚上班不久，陶永华的信息就来了。
“走，去省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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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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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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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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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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