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右子命人将箱子放下,但却没走,躬身笑道:“瑾姨娘,王爷特地交代奴才,要打开箱子,请您看一眼。”
章彦成送来的东西,瑾娴无甚兴致,连起身都懒得,“没瞧见我在用膳吗?”
心知瑾姨娘在赌气,小右子赔笑道:“您先用膳,奴才先到外头候着,等您用罢膳,奴才再来开箱。”
今儿个起了风,外头有些冷,站得久了遭罪,若是让他在屋里等,瑾娴又无法吃顿安生的饭,无奈之下,瑾娴只好吩咐知秋去开箱。
知秋只觉这箱子有些眼熟,她想到了某种可能,但又觉得不大可能,诧异的她打开箱子一看,不由瞪大了双眼,捂嘴惊呼出声,
“主儿!这是……是您之前做羊毛毡的那些东西!”
瑾娴闻言,疑惑抬眉,章彦成不是把她的东西给扔了吗?扔了的东西还能找得到?
知秋看出主子的疑惑,遂替主子询问小右子,“王爷下令扔掉的东西,你打哪儿捡回来的?没被人拾走吗?”
小右子悄声回道:“其实王爷只是在说赌气话,他只让奴才们把东西抬走,并未扔掉,东西一直收在琅华院呢!这可是瑾姨娘的宝贝,王爷不可能真的扔掉。”
当时章彦成异常愤怒,甚至还将她锁在了屋子里,瑾娴便以为他是真的讨厌那些羊毛毡,真的把她的东西都给扔掉了,哪料这些东西居然都还在!
不可思议的瑾娴站起身来,打量着箱子里那些熟悉的东西,回想起那日的场景,她的眼眶不由自主的泛红,鼻翼也变得酸涩。
尽管章彦成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真的扔掉她的心爱之物,可他的行径已然在她心底烙下一道滚烫的疤痕,她不可能因为这些东西还在,就原谅他对他的所有伤害!
收回视线的瑾娴漠然转身,并未吭声,小右子忍不住问了句,“瑾姨娘,您可有什么话想让奴才转达给王爷?”
她的确有很多话想说,但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仔细掂量了许久,最终她还是决定不再向他表达,“无话可说。”
瑾娴回往桌前坐下,继续用膳,神情与先前并无二致,小右子暗叹不妙,但又不敢再多问,谨慎的就此告退。
回到琅华院后,小右子去给荣王回话,“王爷,奴才已经依照您的吩咐,将东西送至织云阁了。”
彼时章彦成才用罢晚膳,正在喝茶看书,他晓得自己有错,但出于男人的尊严,他不太好意思承认,便让人代他将东西送过去,也是想借机看看瑾娴的态度,
“东西她收了?”
“回爷的话,瑾姨娘收下了那口箱子。”
“她可有说什么?”问出这句话时,章彦成竟有一丝的紧张,他想知道瑾娴的反应,却又担心她说出什么狠厉的话来。
小右子怯生生的回了句,“没说什么。”
“一句话都没说?”
迎上荣王那满怀期待的眼神,小右子晓得王爷想听的是什么,可他不敢撒谎啊!只得照实回答,“没有。”
那可是她最珍视的羊毛毡,章彦成将其送还,她居然一句话都不说,这样的情形似乎比他想象得更糟糕,他宁愿瑾娴抱怨数落几句,至少也有个反应,他能根据她的反应去猜测她的心理,可若没有一句话,就证明她的气一丝都没消。
默然片刻,章彦成又问了句,“她可有笑容?”
小右子为难地挠了挠头,轻声道:“好像也没有,可能瑾姨娘那会子有些饿了,忙着用膳,就没来得及说吧!”
他怕王爷生气,才会找个借口,章彦成放下手中书册,无奈的怅叹一声,而后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东西还给她,就代表他已然认错了,她怎的还不高兴呢?
是因为他没有亲自过去,还是因为他对她起了疑心,所以她才会耿耿于怀?
章彦成越想越焦虑,竟不知这死结该怎么解。
次日下朝后,烦躁的他去找章明兆下棋,可他有心事,下棋也不专心,一向是输家的章明兆居然赢了他,章明兆得意之余又生疑惑,他收着棋子,掀眉打量着他,好奇询问,
“三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没有。”章彦成否认之时,眼神明显有闪躲,章明兆一眼便看出了端倪,哼笑道:“没心事你会心不在焉,会输给我?”
这些个私事,章彦成不想说出来,然而章明兆却喜欢追根究底,“让我猜一猜是为谁,若是猜中了,你就告诉我,如何?”
章彦成是想着他肯定猜不出,便应下了。
墨瞳微转,章明兆沉吟道:“是不是因为你的瑾姨娘?”
此言一出,章彦成眸闪讶色,“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听谁说什么了?”
明兆还真没听到什么传闻,无非是依照常理去推测罢了,
“没听说什么,但若是朝中之事,你应该不会隐瞒,会直接告诉我,不肯说的,应是私事。而你后院之中的女人,你大都不在乎,唯一能令你走神烦扰的,大约就是瑾姨娘了。”
听罢明兆的分析,章彦成甚感佩服,同时又生感慨,“连你都知道我对她很特别,可她却总是认为我无情无义。”
“那可能是你又做了什么让她伤心的事吧?需知女人的心是敏感的,你做了九件对她好的事,但若有一件事对她不好,她就会怀疑你是不是讨厌她,不再喜欢她了。”
好奇的明兆很想知道,堂兄究竟做了什么,惹恼了瑾姨娘,“你跟我说说呗!我站在公正的立场给你们评评理。”
这事儿章彦成压在心里很久了,他不喜欢跟人讨论感情之事,但这回的事他不知该如何解决,明兆又一再追问,他才打算说出来,好让明兆帮他出出主意。
于是章彦成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大致讲了一遍,章明兆默默听罢,略一深思,他已然了悟,“三哥,你可知,她最恼你的是什么?”
还能为什么?“气我不让她做羊毛毡。”
章明兆微摇指,并不赞同他的猜测,“单单只是不让她做羊毛毡,她应该不至于这么气,她恼的应该是你扔了她的东西。”
“可我已经把东西还给她了。”
章明兆暗笑堂兄想得可真简单呐!“你扔了她无比珍视之物,这就相当于打她的脸啊!再说了,你还怀疑她跟别人有勾结,她能不气吗?心都碎了,你还给她又有何用?”
疑心这种东西,章彦成从未真正对谁消除过,“你也知道她是徐宏的女儿,虽然我曾试探过她,她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我不能失去戒备,对她彻底放纵,不能给自己留隐患。”
听到此处,明兆已然明了,“所以你是想跟她缓和关系,让她继续自己的喜好,售卖羊毛毡,但又怕她借机跟外人联络,所以才会发愁?”
章彦成若是真不在乎,也就不需要发愁,偏他无法忽视瑾娴的感受,这才会为此而惆怅,“此事本就矛盾,难有两全之法。”wWW.ΧìǔΜЬ.CǒΜ
章明兆自信一笑,“这事儿其实很简单!”
他愁得无心下棋,明兆居然说简单?“哦?你有何良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皇妃升职手册瑾娴章彦成更新,第225章 章彦成哄瑾娴的妙招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