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一定躲在某个地方喝闷酒去了。
盛以若拿出手机,思忖片刻给傅兆琛发去了微信——我回来取了一些东西,现在准备回去了,你别喝酒了,早点回来休息。别让爸妈担心你!
彼时,傅兆琛在方知霖的私人别墅内,两人都喝了不少酒。
方知霖询问许久傅兆琛到底出了什么事,傅兆琛都没说。
看到盛以若的信息,傅兆琛绷不住地捏着方知霖的肩膀,“知霖,我把我的小兔妹妹弄丢了,她真的不要我了....”
“啥?”
方知霖没敢信傅兆琛的醉话,可到了这个时间,以往傅兆琛早张罗回家了,现在他不仅没回家而且把自己喝成这个样子。
这个夜晚对于二人来说十分的漫长。
傅兆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把自己喝得不省人事的,而盛以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日,盛以若要走的消息,盛以珩和盛以夏才得知。
他们中午赶回来了解情况,盛谨言彼时还很乐观,说了盛以若和傅兆琛的矛盾,他看向两人,“兆琛是个好孩子,小兔也是实心实意地爱着他。但既然出现问题,就要解决。小兔年轻,钻牛角尖,兆琛自负,他要面子。”
盛以珩打断了盛谨言的话,“爸,我和大姐怎么帮他们?”
盛谨言摇头,“感情的事是两个人的,婚姻的事是两家人的。我和你傅叔叔不仅是亲家还是好兄弟,马上你又要娶蕊蕊了。所以,以若带走煊煊,你傅叔叔和南艺心里一定不是滋味。”
两人点头,可这又是个无解题,他们能做的就是多开解傅兆琛,多提醒盛以若,让两人早点和好。
盛谨言捏了捏眉心,“你们都好好的吧,以若就够我和你妈操心的了,你们两个还有老三....”
盛以溟迟到了。
盛谨言冷声,“老三人呢?让他回家还要三催四请啊?晚上她妹妹就走了,他还不回来,什么意思?”
盛以珩看了看手表,笑着解释,“他给我打电话说有个会,会议完了马上赶回来。”
另一边,盛以溟刚从会议室出来急匆匆地去地下停车场。
夏玲珑等了盛以溟两天了,每次都是盛以溟让人叫她过来,但盛以溟又不见她,她就像个傻子一样在外边等,但凡她要进去找盛以溟就有保安揽着。
她气不过走了,就有盛以溟的助理打电话要她回来说盛以溟要见她,她急匆匆地回来了,又被告知盛以溟“日理万机”,匀出来见夏玲珑的时间,夏玲珑不在,所以他又去忙别的了。
夏玲珑被搞了几次后,一肚子火。
可当她要发火的时候,盛以溟的助理一定会再次出现,“夏医生,这是盛总拿出来了新方案。”
夏玲珑看着披着糖衣炮弹的方案,要提出交涉,助理就会说盛以溟有台手术让她等等。
而今,看到盛以溟人,夏玲珑自然抓住他的衣袖不让人走。
“夏医生,我现在要回家一趟,我有急事,你赶紧放手。”
夏玲珑气急败坏,一张美艳的脸都变得有点狰狞,“盛以溟,你耍我试不试?”
盛以溟伸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你自己不守时,我耍你?既然你觉得我在耍你,那你别等了,回去吧!”
说完,他去拨夏玲珑拉着他的手。
夏玲珑气闷地死死拉着他的衣袖不放手,路过的集团管理层都在那低头偷笑,以为他们风流恣意的盛总惹上了桃花债。
盛以溟尴尬地轻咳两声,威胁夏玲珑,“我这个人肝火大,肾气虚,你再这么纠缠我小心我晕倒讹上你!”
夏玲珑,“.......”
盛以溟往前凑了一步,他低头暧昧地看向夏玲珑,“夏医生,除去你站在我对面的被辞退员工身份,你这个人...你这个女人很合我胃口!”
夏玲珑倒吸一口冷气,赶紧松了手。
两人离得太近,她甚至闻到了盛以溟身上大地香水的味道,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很好闻。
盛以溟见夏玲珑惊慌地松了手,而且脸都红了,他扯了扯嘴角,“傻子!”
而后,他阔步走了,到了电梯门口,“明天上午10点,在小会议室等我。”
夏玲珑在电梯门关上时才摇了摇头,“美色误人,美色误人。盛以溟你大爷的,还想让我来等你?我等你个大头鬼。”
盛以溟到家时,他看到家里人都在。
他以为他能看到傅兆琛,结果傅兆琛人不在。
盛谨言招呼盛以溟,“你很忙吗?”
“啊,有点忙!”
盛以溟见盛以夏在和盛以若聊天,而盛以珩抱着傅眀煊在逗弄,他捏着手机准备给傅兆琛打电话的。
盛谨言冷哼,“你妹妹那边的住宿起居是你安排的?”
“嗯,爸,小兔的学校是陈晚柠找的,那学校挺难进的,但退而求其次的大学我也找到了,所以在两个学校附近,折中的位置,我买了一套三层的别墅给妹妹和煊煊住。”ωωω.χΙυΜЬ.Cǒm
盛以溟说那是社区是当地的富人区,治安很好,还有保镖也都安排好了,让盛谨言放心。
盛谨言听此稍稍放心,他看向盛以溟拿着的手机,“要给谁打电话?”
盛以溟正在问怎么说谎的时候,就听盛谨言说,“你给兆琛打个电话,他怎么回事儿?自己老婆孩子都要去机场了,他还不过来。”
他边说边往以若那边走,他嘟囔,“就算再生气,孩子和老婆,他总要送送吧?”
盛以溟是唯一知道两人昨天去民政局申请离婚的人,他听到他爸的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万一有一天他爸知道他知道妹妹离婚,知而不报,他得死得多惨?
盛以溟赶紧给傅兆琛打电话,可是电话通了没人接。
“你小子怎么想的啊?难道还真想离婚啊!”
盛以溟再打,对面竟还是无人接听。
“这冷静期才第一天,他就冷静到不要老婆孩子了?我去,我以为他冷静期就能把人哄好....”
方知霖早上就去公司了,傅兆琛则宿醉未醒还在他家客房睡着。
吃过午饭,一行人送盛以若和傅眀煊。
盛以若一路上都没说话,她心情不好,众人也知道她在等谁,他们知道盛以若在等傅兆琛。
盛以若心底对傅兆琛很失望,她知道傅兆琛怨她,他可以不来看她,但是他应该来看煊煊。
煊煊是他儿子,父子两的亲缘关系不应该因为离婚就断了。
到了机场,傅辰和南艺,新婚的傅斯瑜和陈君寒,傅斯瑶和秦司远,还有笑得灿烂的傅兆玹都在机场等着盛以若和傅眀煊。
傅辰和南艺两个人换着抱傅眀煊,满是不舍。
而傅斯瑜和傅斯瑶则围着盛以若。
傅斯瑶十分支持盛以若的决定,“嫂子,我支持你出国留学深造,你在珠宝设计这方面太有天赋了,你给二姐设计的珠宝首饰当红影星赵斐都直言喜欢,今天赵斐的发言又上热搜了,好多人去你的网店订货。可是店关了....”
盛以若笑着说,“等你和四哥结婚了,我也给你设计一套独一无二的。”
众人寒暄,唯独盛以若时不时看向门口,傅兆琛还是没有来。
不多时,检票了。
育婴师王姐抱起傅眀煊,盛以若和父母兄弟还有公婆等人拥抱进了登机口。
盛以若四下看了看,而后垂眸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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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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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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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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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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