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白天大多待在卧室中,偶尔也会溜进紫藤花园,藏到花房里。
封闭的环境和天然的遮挡是最好的掩饰,他们在黑暗中喘息着贴合彼此,拥抱彼此,饥渴地亲吻彼此,恨不能把爱人和欲望都生吞入腹。
怎么都拥抱都不够,怎么亲吻都不够,不够……
明明才相识一年多而已,确立关系也才半年左右,真正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就更短了,可是千羽常常会觉得,聿风像是已经陪伴在自己身边很多年。
他们是那样契合,那样默契,似乎只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什么,要什么,仿佛生来就该属于彼此。
短短几日,两人之间愈发亲近,自烨淩岛事件发生以来,分别再相聚之后,他们就比从前更加亲密,两人都有些克制不住内心的情感。
他们会在工会主楼后面的窄巷中激烈拥吻,会在夜幕降临后悄悄来到绿洲湖畔,在某片荒僻无人的棕榈树林中耳鬓厮磨。
聿风本就是个话不多的人,从前偶有几句情话,也是情到深处自然而然脱口而出,如今不能说话,他便更加热衷于用实际行动表达。
千羽也不是个聒噪的人,跟旁人在一起时本就清冷少言,也就聿风能让她愿意多说几句。
不过她的眼睛会说话,里头有聪慧狡黠,有蜜语甜言,有柔情万千。
她总能只用一个眼神便勾得他欲罢不能,弥足深陷。
比起嘴上说,聿风更愿意直接去做。
他喜欢看着怀中人洒满星光的双眼从灵动变得迷离,喜欢看她呼吸凌乱,喘不过气,更喜欢看她依附在自己怀中,柔弱无骨的模样。
可惜脸上这张“面具”毕竟不是她自己的脸,看不出颜色变化,无法欣赏她双颊绯红、脸含春色的面容,实在是有些可惜。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拥抱亲吻彼此的时间越来越长,却越来越无法平息烧腾的欲火,几乎每次分开都是意犹未尽,焦躁难耐。
千羽还好,她毕竟是女人,上辈子接受过现代文化熏陶,况且还曾是个顶级雇佣兵,各方面的忍耐力都要强一些。
但是聿风不同,他从前虽冷心冷情,从未对什么人动过欲念,可现在不同了,如今面对的是他心心念念爱着想着的女人。
最要命的是,自从在千羽生辰那晚不小心尝过她的鲜血之后,他就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念头,每次面对她总是难以克制,仿佛随时随地都会失控。
更何况他还是个男人,年轻男人,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每次幽会完,他都要平心静气许久才能恢复正常。
千羽知道,他真的忍得太辛苦了,可她也不能每天都去聿风那里过夜,毕竟那座塔楼中不止住着聿风一个人,周边还有诸多眼线。
为了方便行事,他已经撤去了大部分守卫,但是依然不安全,频繁出进总归惹人怀疑,所以两人才会总想着法儿往外跑。
好在聿风修为高深,每次出入都是神不知鬼不觉。
千羽此时一个身无灵力的凡人,加上身份超然,大家都知道她是会长新认的“侄子”,进出炼器师工会自然也没人管她。
这天傍晚之后,他们又潜入花房中纠缠了大半个时辰。
之所以没出去是因为今日炼器师大会初赛最后一场已经结束了,寒铮约了千羽晚上在炼器房见。
千羽看了看天色,觉得到时间该去赴约了,便冲聿风指了指花房外头。
聿风算了算时辰,觉得还能再腻歪一会儿,于是便不愿轻易放她离去。
他表达不愿意的方式比较简单粗暴,反正如今两人也不能语言交流,他便又直接吻了上去。
寒铮是一个很风雅的人,别看他五大三粗,但这座花房确实被打理得很好。琇書蛧
为了营造出纯粹自然的氛围,他在花园一角放了几块大石头,将几盆不喜阳的花卉都摆在上头,还在周围支上篙子,搭了个纱帘阻挡阳光。
聿风清空了其中一块,坐了上去,而后抱着千羽,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他本就生得高大,这样的姿势不会让他显得比千羽矮,反倒刚好齐平,可以很轻松自然地抱着她,吻到她。
坐在他腿上的人也不用低头,轻而易举就可以回应他,配合他。
两人缠绵悱恻的厮磨了良久,聿风的吻从唇瓣到颈侧,齿间噬咬着千羽的耳垂和锁骨,听着她急促压抑的喘息声,更是觉得躁热难安。
心像是被架在碳上炙烤,浑身犹如火焚。
千羽也是难以忍受,她想抽身,想逃跑,可是腿是软的,腰是酸的,根本就不听使唤。
况且她此刻正坐在他大腿根上,双腿缠在他腰侧两边,只要他的手托在她的后腰上,她就逃不了。
近来聿风很喜欢用这个姿势抱着她,两人之间可以真正做到亲密无间,男性荷尔蒙气息包围着她,让她人浑身酥麻。
釰州本就天气炎热,这里的服饰也以轻薄的棉麻丝纱为主,就算隔着衣料,也依然阻挡不了男人身上传来的灼人高热。
这样的姿势实在是让人脸红心悸,千羽甚至都能够想象出,若是没有衣衫阻挡,那将会是怎样一幅光景。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东西,千羽蓦地反应过来,狠狠摇了摇头,想把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摇出脑袋。
聿风从她颈边抬起头,痴痴望着她。
“嗯?”
他有些疑惑,怕是自己真的弄疼了她,又不能出声,只能用鼻音询问着。
这一声磁性沙哑,性感到了极致!
配合他湿红的嘴唇,潮热的目光,还有那低沉的喘息和滚动的喉结,真真是让千羽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脊背酸麻,全身过电!
像是被蛊惑一般,她捧着他的脸,主动吻了上去。
聿风微微一滞,接着便发了狠般咬了回去。
真的是咬,千羽觉得唇上一痛,针扎穴位般酸疼,唇瓣都在颤抖,但是相当刺激!
她像是被激励了一般,不甘示弱回咬着他。
两人激情撕咬一阵,聿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手掌控着她的下颌,将她稍稍推离了一些。
倒不是怕被咬,但这小家伙有些不知轻重,他担心唇舌被咬破之后,血液会进到她的身体里,那滋味儿可不好受。
他抵着她的额头重重喘息着,兀自平复了一阵,这才直起身。
千羽发了会儿懵才想明白,她掀起眼帘专心致志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不能说。
那样专注而又潮湿的眼神刺激了聿风,他的眼尾都是烧红的,像是淬了酒般醉人,带着勾人深陷的湿润。
他捧着她的脸,再度吻了上去,仿佛要把所有的情感都融入这个吻中。
她的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指甲轻轻刮过后颈肌肤,引来细微的战栗。
深情的吻突然间变作了疾风骤雨,让人措手不及,香津缠绕在舌间,细细摩挲,千羽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顺从本能地闭上双眼,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她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想抱住他,紧些,再紧些!
也许是真已经到达临界点了,即便再激烈的亲吻都无法纾解,反而如同火上浇油一般愈演愈烈,像是要把双方都焚烧!
两人都清楚,再这么下去,他们会被这把欲火烧成灰烬,连渣都不剩!
但是谁也不想放开彼此,谁也不舍得松开彼此。
静谧花房中,空气里都是芬芳的香甜,不同种类的花香混合在一起,交织在彼此的气息中,发酵成了催情的媚药。
喘息越来越浓重,脑袋越来越昏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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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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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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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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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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