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抽着凉气,眼神阴森的看着地上的郑一鸣。
一边的陈荣担忧的看着宋观南,却并没有上前一步。
而陈荣两只手紧紧的钳着姚柳的手臂,让姚柳动弹不得。
陈灏则是从台下走了上来,走到了宋观南的身边。
宋观南脸色苍白,微微一笑:“陈师伯,有医师吗?”
她看起来很是虚弱,一点都不像是刚才把郑一鸣按在地上打的人。
陈灏看着宋观南身上的血迹,脱下了自己道袍的外衫盖在了宋观南的身上:“你别动,我已经让人喊医师来了。”
宋观南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被陈荣禁锢住的姚柳。
此时此刻的姚柳正探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郑一鸣,眼睛里面满是迷茫和无措。
而一边的陈荣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郑一鸣,看向宋观南眼神里面带上了震惊。
宋观南这才想起来看一眼郑一鸣。
只见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面目全非,已经看不清脸上的五官是什么模样。
鲜血流了一地,看上去格外的惨烈。
宋观南右手猛地一抽,随后就是钻心的疼。
她抽了一口冷气,纤细的身体剧烈的抖动。
“医师呢?”
陈灏自然是注意到了宋观南的不对劲,赶忙大喊。
宋观南只感觉自己耳朵里面嗡嗡作响,已经看不到眼前的场景是什么模样了。
痛,只有剧烈的疼痛。
就像是要把她手指一根根扯开那样疼痛。
渐渐的,宋观南感觉自己对身体的控制能力一点一点的被剥夺,慢慢的消散了意识。
陈灏吓了一跳,赶忙托住了宋观南,让她缓缓的躺倒在地上。
一边的姚柳被陈荣喊人带了下去。
陈荣赶忙跑到宋观南身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他注意到了宋观南无意识抽动的右手,刚想要去观察,却被陈灏喊住了。
“啊?”陈荣不解的回头看向陈灏。
陈灏看着自己的儿子,摇头叹气:“男女授受不亲,注意点。”
陈荣像是触电一样收回了自己刚刚伸出去的手。
随后,医师姗姗来迟,陈荣猛地跳起来,拉着医师就是要医师先看看宋观南的情况。
医师面露难色的看了看地上的郑一鸣和宋观南,怎么都觉得是另一边的情况更糟糕一些。
可是陈荣的手劲很大,一双手像是老虎钳一样带着他就是往女孩的方向去。
医师只能看了看地上女孩的伤势。
“晕过去了。”
听见医师的话之后,陈荣立马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医师看到了宋观南身上的伤口,忍不住皱了皱眉:“刀伤?”
陈荣点头:“对,刀伤。”
医师又是看了看宋观南的右手,沉默了。
陈荣立刻紧张兮兮的问:“她的手?”
医师叹了一口气:“关节错位了。”
陈荣不明所以的蹲在一边,看着宋观南满是血迹的手。
医师快速的揉捏了几下,宋观南的手看上去不再那么狰狞。
陈荣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医师吩咐一边的医女把宋观南带走处理伤口之后,才起身去看另一边郑一鸣的情况。
郑一鸣的身边围着几个人,看上去情况并不好。
医师挤了进去,看到了地上人的模样,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地上的人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面貌,一张脸上全部都是血迹。
医师伸出手在他的脸上摸了两下,立刻变了脸色。
他像是不敢置信一样又是往下摸了摸,摸完了郑一鸣的整个脸。
随后,医师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伸手探了一下郑一鸣的鼻息。
随后,他的手落在了郑一鸣的太阳穴上,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一边的国子监祭酒坐在主位上,看上去云淡风轻执掌大权的样子。
可他不停的端起杯子喝茶,还是暴露了他紧张的内心。
“大人,郑学子他……救不了了。”
医师跪在地上,心里满是忐忑。
国子监祭酒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嗯了一声。
轻飘飘的,震惊里面有带着一丝漠不关心。
随后,国子监祭酒看向了一边的姚柳。
姚柳也听见了刚才医师的话,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按住他!”
国子监祭酒大喝一声。
可还是慢了一步,姚柳已经冲着宋观南的方向去了。
宋观南被医女抬在担架上,昏迷不醒。
而姚柳直奔着宋观南的方向,那架势颇有不死不休的气魄。
可就在他扑到宋观南的那一瞬间,陈荣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姚柳,让他踉跄了一下。
姚柳眼睛猩红猩红的,像是要把担架上面的宋观南生吞活剥了一样。
可是他的力气在陈荣面前还是差上了不少。
姚柳只能嘶吼着,像一头发了狂的猛兽被铁链拴在了原地一样。
陈荣面不改色,但是力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他不允许姚柳再伤害宋观南了。
如果不是姚柳,宋观南也不用和郑一鸣打这一场,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至于郑一鸣被宋观南活活打死在擂台上面的事情,陈荣选择性的忽略了。
郑一鸣和姚柳这样畜生的父子,是死是活和他陈荣有什么关系?
姚柳依旧是不停的挣扎着,泪水顺着脸六下来。
陈灏也从围观郑一鸣的人群里面走了出来,站到了姚柳的面前。
他的外袍给了宋观南,此时此刻的陈灏身上只剩下单薄的道袍里衫,倒是更显得他瘦削而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师兄,你存心要别人徒弟死的时候,可曾想过报应在自己徒弟身上?”Χiυmъ.cοΜ
陈灏不紧不慢的说着,看着姚柳的眼睛里面满是嘲讽。
可是现在的姚柳已经听不进去陈灏在说什么了。
他现在脑子里面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宋观南死。
让宋观南,给他的儿子郑一鸣偿命。
但是陈家父子一个在后面拽着他,一个在前面挡着他。
姚柳只能看着那抬着宋观南的担架渐行渐远。
陈灏给陈荣使了个眼色,示意陈荣看好姚柳。
随后,陈灏走到国子监祭酒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
“学生以为,姚家父子对宋师侄下手这样狠毒,舞弊一事多半为真,绝不能就此善罢甘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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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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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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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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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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